破罐破摔是梁鸢的天赋。
既然瘦不回去,就敞开了吃。在瀛城的日子显然比在新亭还要舒心,固然霍夫人再好,毕竟是长辈,隔叁差五和她说话,叫她浑身都不自在。瀛城就不同了,侯府上只她做大王,锦衣玉食不必说,只差没有横着走路。
几日里霍星流带着她,将瀛城出名的饭庄酒楼都吃了个遍。
饶是饿死鬼托生也晓得腻了,这日午后兴致来了,只要了半壶小酒,坐在窗下独酌。梁鸢酒量不好,只喝了几杯,便半醉不醉了。她兴致很高,躺在美人榻上犯浑。忽然把衣裳撩开,大声嚷嚷:“霍星流!!快看!”
等目光落过来,立刻两手一捧,将肚子上的肉掐出个小小的圆滚滚的球,肚脐被挤成缝儿,“像不像苹果?”
噗——
霍星流正吃茶,不小心全喷了。
“像……”他抹了抹嘴,一面擦桌子一面试图把这震撼的一幕忘掉。虽然说情人间亲昵些,彼此包容些都是应该的。但他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包容了?!再这个趋势下去,该不会不吃药也没性致了吧。
可是……
忍不住又去看。小姑娘已经把衣服盖回去了,原本尖尖的小脸儿最近圆润了,有些像鹅蛋脸了。面皮儿白粉粉的,因为醉了,眼下一片飞霞。小脑袋瓜子不知在想什么,笑容娇憨可爱。像颗酒酿圆子,圆滚滚,粉嫩嫩,荡漾在春光里,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又凑过去,捏着她的小脸又亲又咬,“让我尝尝,今日的小姑娘是什么味。”
梁鸢把香舌送他吮吸,他的吻从轻轻地,变成凶狠地,一寸寸掠夺着属于她的呼吸,她开始变得局促,一缕涎液从嘴角滑下,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嘤嘤呜呜声。
他才终于将她放开,眸子中的光在跃动。
她意会了,吃吃的笑起来,揪着他的衣领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亲了一口。手也像蛇似的,缠上了他的脊背。
门外奔来个匆匆的声音,小厮在外面打着个千儿,“小侯爷,秋官部司隶派人来请您去一趟。还是那老几样。”
啧。
一丝不悦从他的眼中闪过。
“司隶还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许久不见,只还觉得我是那时么?”霍星流从不在她面前作伪,讪讪起身,在她的脸上又亲了口,“乖乖。我改过很久了。去和他说清楚就来。”见她没有立刻答应,于是又敛着眼眉,作出副委屈的样子,“放心。很快。你醒一醒酒,回来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她不言,默默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被揉乱的衣摆。
侯府的主院一侧两棵银杏树,因为的早春,所以还都是青翠的颜色。另一侧是昨日才移过来的大片山茶花,是极名贵的鹤顶红种,时正花期,盛开的花朵大如莲瓣,颜色鲜艳如血——这是她唯一喜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