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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念头不受控地越飘越远,等达达利亚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干咳了两声,避开宁归的视线,开口时嗓音有些干涩,“这么晚别在房子里乱逛。”
他摸摸鼻子,侧身绕过宁归,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宁归怔怔地站了一会,觉得莫名其妙:我不过是下楼接杯水,哪里乱逛了?
他自认为脾气已经算是古怪,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竟能遇到比自己还不可理喻的人。
宁归愤愤地走下楼,灌满一杯水,回房间的路上念起达达利亚方才咳了两声,不免有些担心。
他会不会是伤口复发了?
之前帮忙包扎时宁归有注意到,达达利亚肩上的伤口长且深,虽然经过处理后已经恢复不少,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
冬妮娅不方便帮他上药,托克的年纪又小
宁归握紧手中的水杯,他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对自己之前帮助过的对象,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帮人要帮到底,况且只是去问一声,如果被赶出来就当是狗咬吕洞宾好了,他不和狗一般见识。
做好心里建设,他站在达达利亚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两下门。
不一会儿,门从房内打开。达达利亚只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衬衫,胸前的扣子散开几粒,隐约能看到一截绷带。他似乎刚洗完脸,额前的碎发上还挂着水珠,发顶的头发翘起,看起来比平时生动了不少。
他一只手扶着门边,另一条胳膊反抵门框,低头打量着宁归,“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
达达利亚房间内的柴火烧得很足,扑面而来的暖气熏得宁归脸颊泛红。他急忙去摸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却被达达利亚一把握住手臂。
“进来说吧。”
不由分说地,强横的力量把他拉入房间,房门“咔哒”一声在他身后锁上。
为什么锁门?!
宁归莫名有些紧张,他把水杯放在门口的壁柜上,掏出本子,晃了晃胳膊,示意达达利亚放他写字。
腕上的桎梏褪去,达达利亚双手抱臂,垂眼盯着他的手。
宁归觉得自己被注视的那一小截皮肤都因此变得烫烫的,他按捺住加速的心跳,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
“你想帮我上药?”达达利亚读完这句话,突然笑了。
这一笑非但没能让宁归放松下来,反而令他更紧张了。他不知道达达利亚在笑什么,直觉让他生出一股退意。
不过既然决定帮忙,该做的还是要做,他捧起本子,在上面写道:我不会乱来,帮你上完药,我就会回
“回”字还没写完,手中的本子突然被抽走,宁归错愕地抬起头,却被达达利亚再度拉着手臂,往床的方向走去。
对方只是用了点力气,宁归就被甩到了床上,他坐正想要起身,却又被达达利亚摁着肩膀阻止。
“难为你的好意,我怎么忍心拒绝呢?”达达利亚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甚至还带着一点天真,可配上他解开纽扣的动作,却让宁归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情况?他只是好心来帮忙上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
达达利亚轻轻抬起宁归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
不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吗?一张清冷的美人面,再配上一点羞涩和慌张,倒是很符合璃月□□里的经典审美,只是如今又做出这样一幅大惊失色的模样,表演给谁看?
他不是璃月人,向来不吃欲拒还迎那一套,可此时却有些好奇:若是自己将计就计,真遂了他的心意,又会如何?
但如果宁归不是装的呢?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达达利亚认为自己的误判的可能性很低,但此刻确实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他的真实身份,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达达利亚不想轻举妄动。
他松开宁归,转身脱下衬衫在床边坐下,露出自己的后背。
“不是说要上药吗?拜托了。”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暧昧的气氛突然一扫而光。宁归定了定心神,告诫自己不要多想,打开手边的急救箱,用镊子夹起一片干净的棉签,开始帮达达利亚清理伤口。
肩膀上的伤已经有了结痂的迹象,只是看上去依然有些吓人,让人不由得联想,会是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才能留下这样的印记。
记得小时候摔倒,妈妈总会一边帮他上药,一边在他的伤口上吹气,说只要呼呼就不疼了。长大后虽然不再相信这种话,却不免传承了这项习惯。
直到高中时,他暗恋的体委膝盖受伤,他也这样帮对方上药,却被一脚踹翻在地。
虽然事后那名体委解释自己并非故意,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可道歉的措辞也让宁归很不舒服。
他说,“对不起,两个男的这么亲昵,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也是那一刻宁归才明白,人与人的差别如此之大,甚至于一
', ' ')('个人的体贴和关心,在另一个人眼里会变成了令人厌恶的行为。
也不知道自己的好意,在达达利亚眼中会是什么。
脑中的想法太多,难免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小指和腕部一直若有似无地蹭着青年光裸的背脊,像在挑逗似的,引得对方绷直了肌肉,呼吸也变得沉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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