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来自魔气弥漫的归墟之中,然而灵魂却是来自这里。
沈笑笑这样想着,忽然心中一动,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世界是这样清晰。
秦越依旧站在她面前,细细端详了她一阵:“居然在这个时候晋升了?”
“都怪你。”沈笑笑闷声道,“你干嘛要抱我?吓我一跳。”
秦越一愣:“我只是想提醒你,别站那么高。已经是个大女孩了,也不怕——”
“哎呀我知道了!”沈笑笑撇嘴,“所以还有什么事吗!”
秦越看她又炸毛,忍不住就想摸她头安抚一番,却见沈笑笑更炸了:“别碰我啊!”
秦越不知何故,只好遗憾地收回手来,“赶紧跟沈意说,皇帝要见我,他可能会不太对劲。”
“既然不对劲,你还去干嘛。”沈笑笑没好气,“你是想看着我娘亲守活寡吗?”
“……”秦越,“沈笑笑。”
沈笑笑赶紧后退几步:“行啦行啦我知道啦,快去慢走不送!”
她说罢一溜烟跑了,然而也没走远,只在不远处的拐角停下,蹲下来暗中偷窥着。
她看到秦越整了整大氅——那大氅自从下剑阁就没脱下来过,他真的有这么冷吗?人家路上走着那么多凡人,也没见穿这么夸张的。
那他是,伤很重吗?沈笑笑心里想着,他发现了那什么剑气修行之术,失去灵脉对他的影响应该是很小了才对,更不要说娘亲流水般的送药过来,什么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她望着秦越的侧脸,看到他挺拔的眉骨在眼窝处投下深深的阴影,还看到他伸出藏在袖中的伤痕累累的右手,用力握住,又松开。沈笑笑以前从未注意过,却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他有心事。
再回忆起娘亲时常坐在海边沉思,她又确认了——娘亲也有心事,而且八成和秦越所忧虑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
心事重重的,怪不得秦越的伤总是好不了。沈笑笑暗自嘀咕,又有些好奇他们究竟在忧愁些什么。
有什么可忧愁的呢?虽然他二人一正一邪,但是彼此从未因为立场争吵过。况且两人各自地位超然,也没人能逼迫到他们。换作是沈笑笑,不知道会有多逍遥。
沈笑笑托腮想了半晌,最终得出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