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溆被折腾到半夜,几乎是忘了自己躺在狼藉里,只想不管不顾把自己埋起来。眼皮刚一接触到布料,面前阴影昏黑,祝阑俯过去慢慢掀开枕头,却发现纪溆鼻尖通红,眼角还带着湿痕,呼吸却已经趋于均匀沉稳——竟然直接睡过去了。
祝阑方才操人的时候狠得像是跟纪溆有仇、恨不得把蛋都塞进去一样,现在再一看纪溆身上一片狼藉,耻毛都湿漉漉糊在一起,射精过度的性器垂软地蛰伏在其中,可怜兮兮的马眼通红,还不合时宜地张着小口。祝阑卡巴着眼睛,好似把人操成这样的人不是他一样,居然抿了抿唇摆出一张羞红面颊,纪溆睡得很熟,这娇羞模样无人得知,要是他醒着目睹这场面,说不定会忍不住无语:兄弟,你在这儿玩哪一套呢?
但这确实是错怪祝阑了,他那不是害羞,或者说不是单纯的害羞,而是被巨大幸福感充盈于心导致的恍然和羞赧,他长手长脚地攀住纪溆一边胳膊腻歪了会儿,这才起身把纪溆搂起来。纪溆被折腾得太狠,现在四肢都绵软,温驯地任由祝阑摆弄。祝阑先是把他腹上的浊液擦干,尔后把人打横抱起,抱到浴室中清洗。其中自然是亲亲摸摸揩油不断,而纪溆也只是在修长手指探进被操弄得红肿高热的甬道里时不适地支吾了两声。
祝阑心中满是爱怜,唇面贴着纪溆湿漉漉的短发亲吻,他先是把纪溆洗得香喷喷,就连沐浴露都是对方惯用的款式——祝阑在这方面可不会有疏忽,他跟亲爱的是一样的味道啦~他将纪溆放在另一间房间的床上,从柜子里取出睡衣给人换上,这些东西在很早以前就等待着真正的主人出现,而今夜终于得见天光。祝阑看着纪溆熟睡的脸颊因为浴室水汽而显得红润憨甜,便忍不住探手过去,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才颇为依依不舍地拐回盥洗室冲了个战斗澡,准备去先前胡天胡地的房间拾掇。
床单上一大片深色的水渍,祝阑裹着浴袍掐着腰,露出一点苦恼的神情——怎么办呢!!!虽然已经决定收藏第一次的用具了但是如果不洗掉的话被溆溆发现了绝对会被敲爆栗吧!虽然亲爱的冷着脸的样子实在想让人把他掼在墙上操,但是、但是,还是不想被说教啊!!对了,溆溆讨厌我做这种事...祝阑打了一个寒噤,先前因为臆想而亢奋红润的脸颊表情僵住,血色褪下后苍白得惊人。万一溆溆生气了又不理自己把自己当空气人怎么办呢...祝阑神经质地啃着手指,纤长的睫毛垂下阴翳,神色显得有些惶恐。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如果再被忽视的话会死掉的吧?怎样才不会被抛下呢?变得更漂亮可以吗?更听话更讨人喜欢会撒娇,溆溆就不会不要自己吧?
不要做会让他讨厌的事......祝阑在心里这样想着,尔后又重复了一遍:“不可以做...”他脊背战栗,湿润的长发披散在后面,像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女鬼般失魂落魄。他把床单掀起来,被褥该拆的拆该挂的挂,如果是纪溆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十分惊异——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现在居然会做这种粗活了,可喜可贺啊!而祝阑机械式地归拢完毕,高档的洗衣机脱水时近乎无声,在轻微的嗡鸣中,祝阑靠着盥洗室外墙的墙面缓缓坐下,全然不似之前意气风发。
他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为着臆想中的“冷待”而惶恐不安,哭泣着担忧是否明天太阳升起时一切就会像梦一样破碎,甚至于他不敢进入屋内、看看纪溆是不是还安详地睡着。他掐算着自己的优点,试图以此来宽慰自己:有眼睛的人都不会丢下我吧!尔后他想起母亲的指责,想起父亲的真爱论,年幼的祝阑被母亲抱在怀里,女人哭泣的声响如同钢针一样扎进肉中,至此再也没有取出。
他想到自己会被人诟病的癖好和异于常人的心理,甚至刚才他还想要将纪溆尿过的、未经清洗的床单收藏!每当这时,黑沉的自厌感就会将他吞噬,祝阑呆坐在地,而另一半的思维仍在冷静运转,思索着他每一步接近纪溆的手段是否激进到会让人厌恶,盘算着如何将对方再度捆绑至自己身边。
“你在干什么啊......?”
祝阑抬头过去,动作仍然是滞涩的,像被人从梦魇中叫醒一样冷汗津津、仓皇不定。纪溆穿着他亲手套上的睡衣,睡得头发乱翘,赤着脚啪嗒啪嗒走过来,似乎是因为腰酸,纪溆倚靠着不知道哪个房间的门框揉了揉眼睛,不是很确定地叫了下他的名字:“祝阑......?”
祝阑胡乱地揩了把脸,才惊觉自己眼下一片湿凉,他挤出个笑脸,撑着地面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他应该迎上去的,他应该搂着纪溆的胳膊摇晃、撒娇,问他:“怎么起来啦?是不是想我陪你?”他应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痴缠着,再度强行挤进对方的生活。
但他只是干巴巴地笑了笑,舔了下嘴唇后用舌尖抵着下牙的齿列,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纪溆的高度近视不会看清他脸上的泪痕,他酝酿了好半晌,在沉默变得尴尬前及时找到那种调子的零星半点韵味:“溆溆你——”
“我眼镜呢?唉......”纪溆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没什么攻击意味地打断了他。他
', ' ')('将手伸到腰后锤了锤,只觉得好像稍微弯一弯都能听到零部件该上油的嘎吱声。
祝阑没能说出话,因为他还来不及任由自己陷在自我怀疑的浪潮里浮沉,就听到纪溆半是慨叹半是惋惜地来了句:“我的全勤啊......”
祝阑:...
祝阑:?
这还抑个屁啦!祝阑嘴角扯了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气急败坏地嚷嚷声:“纪溆!!!!”
纪溆一个机灵,还没等问“干嘛啊”就被人拦腰朝着扛在肩上丢回床铺中,纪溆下意识并腿拦人梗脖子三步一条龙,抵死拒绝:“不来了真的不来了!”却被祝阑兜头盖了张毯子。男人把他抱在布料里囫囵一裹,包得像个懒趴趴的猪儿虫,两人胸贴着背,纪溆整个人都嵌进祝阑怀中,他能感受到祝阑张开嘴咬住他的后颈皮肉磨了磨,不怎么痛,只是发根被鼻息的热意吹拂得发痒。
“那个...你真不盖点什么吗?”
“闭嘴!睡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