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男的
听得“锵”一声兵器相击的声音,随即是临涯怒不可遏地低吼:“连你也要和我作对?”
沈景之掀起眼皮,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发觉自己能动作了,捂着腹部踉跄地站起来。
司悟和于越已不在原处,挣脱临涯的白色光线攻了上去。
小师叔目光紧紧凝在打得火热的四人身上,准确地说,是后来出现的那人身上。
腹部疼痛难忍,沈景之找了棵树靠坐着,这才得空去看那出现及时的人。
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短发浅浅盖过耳尖,眉目英气,脸上没有多余的细纹,二十出头的模样。此刻嘴唇紧紧抿着,不难看出也动了怒。
和邬源,长得没有半点相似。
沈景之还是认出了他,因他用的那柄翠玉剑,剑身上用青色玉石凝练出两个古体字“五舟”。亏得沈景之细心,在明春苑里匆匆一瞥就记下了这两个字。能猜到邬源的真实身份,也多亏了这个。
五取自昆吾的吾,舟取自盘黎的盘,起先他也觉得这样理解有些牵强。后来仔细研究了于越那里借来的古墓资料,赫然在盘黎棺椁中提出的一支翠玉长箫上发现了两个同样的古体小字,他才信了八分。
邬源的身份,不外乎两种,要么东方昆吾,要么淳于盘黎。现在盘黎已然现身,另一个是谁一目了然。
昆吾虽跟临涯修习邪术多年,到底还是凡人之躯,只得借助翠玉剑来驱动灵力,一个不敌翠玉剑被打飞出去,紧跟着心口挨了一记重击,整个人飞出去十几米,重重砸在沈景之倚靠的树干上才滚落到泥地上。沈景之一个利落的翻转,才没被砸个正着。
眼看着那人伏在自己不远处,抚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沈景之强撑着站起来想去扶他,一想到这人的身份,又生生停下脚。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昆吾似有所感,抬眼和他稍一对视便躲开目光,自己扶着树干站起来。
叶彰却是喊了一声:“皇兄……”
昆吾愣了愣,垂下脑袋,几步跑过去捡起翠玉剑,朝被逼得节节败退的临涯狠狠砍去。
叶彰微眯着眼,深思片刻,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拔出短刀上前帮忙,他的突然加入让临涯猝不及防,胳膊上挨了一刀。
有血。
沈景之躲在树后,仔细观察着“盘黎”。他没像以往那样,受了伤只能看见皮开肉绽,不见半点血流出来。
流血了,就说明不是剥皮炼来的身形。
真正的盘黎,或许还有救。
他又去看昆吾,果然见他每一剑挥出去都避开了要害,似是怕伤到盘黎,行动间有些束手束脚。有两次甚至替临涯挡了司悟沉重的鞭子,背上和手臂上的衣服立时被扯开一个大洞,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流不止。
司悟因他的干扰,屡次不能得手,眉宇间渐渐染上恼怒。
于越和叶彰大抵也是看着盘黎的脸下不去手,只尽力压制着不让临涯有还手的余地,并不像司悟鞭鞭直取命门。
临涯这招,属实高明。明明让人恨得牙痒痒,却没几个能真正对他下狠手。
有顾忌就容易让敌人摸到空子,于越躲避不及,硬接了临涯一掌,单膝跪地杵着剑缓了好一会儿,抹了嘴角的血想再上去帮忙时,只见身旁两道身影飞过,叶彰和昆吾也被甩了过来。光司悟一个,抵挡不了多久,便落了下风。
“神启的儿子,不过如此。”临涯哂笑着,单手攥住司悟的墨鳞鞭,反手一甩,司悟反应迅速地松了手,墨鳞鞭幻化成细密的黑色丝线,盘绕到临涯身上。指尖抛出金光,黑色丝线即刻收紧,将临涯紧紧束缚住。
沈景之一口气没吐出来,就见临涯嘴角翘起嘲讽的弧度,周身萦绕起耀目的白光,白光四散,黑色丝线破碎成无数个小黑点飘散在半空,转眼变成细小的黑色鳞片,重新排列成一条长鞭,回到司悟手中。
临涯长袖一挥,司悟脖子上凭空出现一条白色光线,那光线似有生命,从司悟的脖颈不断往下缠绕延伸,直将司悟捆了个结实。
司悟挣了几下没挣开,正欲掐诀驱动墨鳞鞭击向临涯,临涯快他一步,再一挥袖将司悟甩到红缨枪旁。他并不靠近,只驱使光线托起司悟的一只手,紧握着红缨枪,用力往旁边一甩,红缨枪受力飞出去,斜插入地。
临涯呵呵低笑,幻出炼魂炉抛到半空,只待阴魂破阵而出,自发钻进炼魂炉为他所用。
缠在司悟身上的白色光线并未有丝毫放松,反而越收越紧,司悟脖子上的皮肉略有凹陷,面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沈景之也顾不上打不打得过,捡起于越掉落在身侧的长剑奔过去,直对着临涯的心脏的位置从背后刺过去。
临涯微侧过身,轻而易举躲过一剑。
沈景之咬着后牙,长剑换到另一只手手上,反手从下至上刺去。临涯头往后仰,锋利的剑刃险擦着他的下巴擦过,仍是躲过了。
第三剑没刺出去,沈景之腹部又挨上一脚,闷哼着滚倒在司悟旁边。
镇魂印的光黯淡下去,陆续有阴魂从地底冒出,在半空短暂盘旋后,惨叫着飞入临涯的炼魂炉。
阴魂数目众多,一时半会儿不能全部收入,数以万计的阴魂迷茫地飘来荡去,间或还说几句胡话,或绕着几个生人好奇地打转。
沈景之蜷着身子,按捺不住地痛哼,想爬起来看看司悟的情况,却是半点也动弹不得。
“小景,小景……”司悟勉强挤出声音,“可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