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之很快转移注意:“还是那样?”
司悟点头,问他:“你仔细回忆,那天我下山之后,洞内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睡着了,再醒来就在家里了,我师兄和叶彰师叔在麒麟山找到我和念止,一并带回来的。”
“你可知她为何化成孩童模样?”
“不知道,醒来就这样了。”
这些问题他反复问过沈景之四五遍,答案如出一辙。师娘身上被师父施了禁制,无法自如出入界口。
几位神君和他父亲均随师父外出办事,界中有权开启界口的只有他,那就是界外人在搞鬼。
只是何方神圣能神不知鬼不觉从他眼皮底下带走两人,甚至能抹去师娘身上的灵力和气息,连他也感应不到。
能做到此番地步,他能想到的只有师父。最不可能这么做的,也是师父。
他鲜少步入三界,对三界了解甚微。眼下发生的事完全不在他掌控之内,师父行踪不定,他的满腹疑问无人能解,活了两千余载,这种束手无策的境地拢共没遇到过几回。
沈景之这边也一堆问题压在心上,接连的怪梦,念止遇袭时强烈的百感交集,还有手背上出现又消失的黑色鳞纹……
至于怎么问,他开始犯难。
你知道我为什么做怪梦?
为什么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念止出事?
他心里也明白这两个问题司悟八成答不上来,心思转了转,问了个他最有可能知道的:“你说感应不到念止,后来怎么在雨花市找到我们的?”
“我能感应你。”
“怎么感应?”
“你心绪乱了。”
心绪乱了?
“什么意思?”
“你心绪乱了,我就能感应到你。”
你们第四界的人都这么难聊天吗?
沈景之伸出左手,翻转手背给他看:“和我手背上出现过的鳞纹有关?”
“是。”
“你知道这鳞纹是怎么回事?”
“知道。”
沈景之眼睛一亮:“怎么回事?”
司悟忽然抬头,直视着他。沈景之没反应过来,不明不白和他对视了一分多钟。脸颊和耳朵没来由升温,不由尴尬,翻身背对他:“不想说就算了。”
怂了。
区区一个对视,他竟然怂了!
好端端,玩什么对视?
沈景之悄悄往被子里缩,捂住半张脸。
乖乖。
沈景之你他妈脸红个屁啊?
俩老爷们眼儿对眼儿看看你就脸红了?
丢人。
司悟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垂眸,眼底微漾,唇边一抹浅淡的笑:“你心绪乱了。”
沈景之假装没听到,左手偷摸伸出被子,外面天光大亮,他毫不费力就能看清手背上的鳞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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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之睡到吃中饭才起,杜煦把他叫起来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