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说了许多,唯独这句话让宋欢欢耳皮子动了一动,她眼观鼻鼻观心。
“殿下只是看着我可怜,给些施舍罢了。”
她将自己的位置摆得这样低,朝瑰哪里知道她是个什么主意皮子,一时话不好接了,便给她送了一些东西。
“今日叫着姑娘过来,不为别的事情,只是想给姑娘送些柔然的吃食。”
旁边早就准备好的食盒,朝瑰打开盖子,端出来递给她,是少见的一些吃食,宋欢欢的确眼睛看过去,她就馋一口吃的。
闻着鼻子动,也就没推辞了,谢过柔然公主的盛情。
宋欢欢的嘴巴严实,一时之间根本就套不出什么话,好在朝瑰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姑娘,柔然公主给您的东西,您可别嘴馋都吃了,先给奴婢,奴婢叫人试试里头有没有下东西。”
宋欢欢撇撇嘴,“不会,我看着她不像是会在里头下东西的人。”
就在陆太子的眼皮子底下,料想那公主也不敢的,她就赌了柔然公主不敢,“为了您的安全,您就听奴婢的罢。”
淑黛执意如此,宋欢欢瞒不过她,只好说行行行,“你找人来,也防着一些别叫人吹了风到梨园,被柔然的人知道。”
“姑娘放心,淑黛会做好的,不让姑娘为难。”
科举的前一日,不必上国子监了,宋欢欢宅在东宫里,乐得清闲。
她睡到日上三竿,谁来都不见。
这个谁特意吩咐了淑黛,特指朝梨园那位,不管朝瑰公主和她套近乎究竟是为了什么,她都不能掉以轻心,真让人被哄得说了话。
万一朝瑰耍什么心计,她难得应对。
这位一反常态,半夜邀请她去做客,还给她送吃的,隐隐约约宋欢欢在心里总觉得和陆潮汐脱不了干系。
科举的殿选很快过去,宋欢欢在东宫里拜拜,求人保佑思谦一举高中,接下来的几日更是忙碌。科举之前的事情多,科举之后的事情多,算算日子,宋欢欢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到陆太子了。
期间潭义倒是回来过,倒是陆矜洲真是好久都没有露面。
清净的日子维系了小几日,淑黛今儿个给宋欢欢梳妆的时候,凑到她的耳边说,“姑娘,您今儿个要好好备着呀。”
宋欢欢不解,“为何?”
“姑娘您忘了,今儿个是您的及笄礼,殿下晚间一定会回来的。”
淑黛埋怨她不上心。
宋欢欢心神一跳,她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饱,身上的衣裳都紧了,淑黛挑了上好的布料,重新给她裁了好几身。
“姑娘的好日子要来了。”
什么好日子,是噩梦要来了罢,淑黛不提起,宋欢欢都要忘了这件事情,她哪里记得嘛,她的生辰及笄礼早就过了。
她今年不是十五,而是十六了。
不成想,真是不成想。
“淑黛啊,殿下这些日子忙,你别吩咐府上张罗了,劳神伤财又废人力,我们不要给殿下添乱子。”
她一点都不想大张旗鼓,只想快点过去,最好不要有人提起来这件事情。
淑黛笑眯眯和宋欢欢讲,“那需要废什么呀,殿下瞒着您呢,姑娘的及笄礼早在上月,殿下早就命杨管家备下了,只待今日,殿下忙完了政事,一定会回来陪姑娘的。”
宋欢欢脸色不好,如何是好,她都忘了这件事情。
“早备下了?”
“是啊,宫内今日忙匆匆的,侍女跑了好几趟,都是在给姑娘布置,好替您过生辰礼,殿下宠你,奴婢没有说错罢。”
宋欢欢欲哭无泪,她可经受不起。
这宠可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够得来的,分明是陆太子心怀不轨。
“殿下繁忙,科举之后要处理的事务更多,你千万不要叫人去叨扰殿下,生辰礼,什么时候过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时。”
淑黛给宋欢欢捧了一件绣了鸳鸯戏水的肚兜递给她,这件私物,只有这点东西绣着的鸳鸯戏水看着还正经一点点。
宋欢欢看着没多少布料的肚兜,脸霎时红了,她好歹也是脸皮子厚的人,风里来去多少趟。
却也忍不住惊呼,甚至站起来。
“这是什么?!”
鸳鸯戏水的花样,还是镂空的?!!!手指能够穿过其中的缝隙,真到了身上,露腰肢便罢了,该遮的地方一点没遮住。
有什么用,“拿走拿走!”
她将淑黛给她准备的好物件撂了很远,眼睛都觉得污了,她明哲保身,这玩意,会把她的命都折进去的。
谁给绣的,分明就是不规矩的东西,这玩意能穿身上么,她不想做个表里不一的人。
“姑娘,您丢了做什么呀?”
淑黛捡起来,拍拍上头的尘,揉成一团塞到宋欢欢的手里,给她挤眉弄眼,“姑娘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柔然公主一来,您也要学会往殿下身上费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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