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陆矜洲往里走,陆潮汐不想跟着他进去,再见到宋欢欢的那张脸,便将陆矜洲拦了下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便不进府耽误您的功夫了,只不过想在太子哥哥这里寻个人的下落,希望太子哥哥告知我。”
陆矜洲停了脚步,看着陆潮汐,等着她开口。
“今年的榜首,哥哥给了他什么职位,小妹和他算有些交情...”,说到这个陆潮汐不好意思般别了耳边的头发。
“想给他送个贺礼,哥哥可知道他在何处?”
今年的榜首。“虞思谦?”
个个都是寻他的人,陆矜洲心里有成算,“进来说话。”
他带着陆潮汐去了正厅,陆潮汐以为自己何处说不对眼了,还是说漏嘴了,一直惴惴不安,等着陆矜洲开口询问。
“你和虞思谦如何认识?”
他这妹妹,向来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上京城里的贵胄公子,有她喜欢的,她就是个个都看不上眼,如今来了个虞思谦,看模样是活动心思了。
“如果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孤会让你再也见不着他。”
这话惊得陆潮汐茶也不敢喝了,她经不住诈,只以为虞思谦因为宋欢欢的事情得罪了陆矜洲,忙替他开解,说他是个好人。
“太子哥哥您别为了一个女人,就私底下......”
给人穿小鞋啊,这不是君子的作为。后半句话陆潮汐不敢开口,陆矜洲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与他查到的消息贴合了,那幺女从前和虞衍是有过联系,而这虞思谦却是在国子监认识的,思及此,陆矜洲不免在心里哂笑,送她去国子监避风雨,她倒好,闲着闲着闲出屁了,敢给他招男人。
“你既然担心他出事,便一五一十好好与孤交代清楚了,不要落下什么东西,尤其是与宋欢欢相关的。”
陆潮汐瞪大了嘴,不禁在心里觉得冷寒,原来太子哥哥什么都知道啊,那小婢女的所作所为太子哥哥都清楚么?
“那我说了,你不许为难思谦啊,他也是受人蒙蔽,他心眼很好,一点都不坏的。”
陆矜洲一记冷眼过来,陆潮汐缩缩脖子。
“孤养的女人,孤清楚她的秉性。”
陆潮汐立刻就反驳了,“太子哥哥受人蒙蔽,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小婢女私底下有多不知收敛。”
陆矜洲肃着脸,哦一声,“如何不知收敛?”
陆潮汐咽下口水,抿抿唇,“我要是说了,哥哥要先保证不对着小道士发难,那我就全都告诉你。”
“你若是不说,孤也能查清楚。”
陆潮汐揪着头发苦恼,“你怎么喜欢和你养的那个女人一般喜欢耍赖皮呀,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有恃无恐!都是哥哥你总是惯着她,叫她和我作对。”
“哥哥总偏心外人,明明我才是你的妹妹,她这种女人满大街都是了,这只没了,上街抓一只不就好了,何必处处宝贝着。”
陆矜洲翘起来一条腿,扬扬下巴让她接着说,但陆潮汐只敢埋怨,可不敢指责。
“虞思谦不也是满大街都是了,孤杀了他,再挑一个做大理寺的少卿不就好了。”
陆潮汐一下子喜悦,“哥哥给了他大理寺卿的位置!”
这官位可不低了,只给他一张帕子做贺礼会不会轻了。
“既然觉得委屈,又何必替他四下遮拦,替他在孤这里讨恩惠,惹得你不快活,孤替你处置了他,就当做哥哥的给你出口恶气。”
陆潮汐满脸欢喜,被陆矜洲这一番话说得就像是被人当街泼了一盆凉水,负气坐会椅子上,好半响没说话。
陆矜洲看着她气鼓鼓,也真是有耐心和她耗,陆潮汐的性子他很清楚,要强又莽撞。
果不其然,陆潮汐憋不住气,站起来劈头盖脸,一股脑就说。
“哥哥只顾着奚落你自家的妹妹,却也不想想,我舍不得小道士,就好比你舍不得那小婢女。”
“你既然知道了她骗你还在外面和人牵扯不清,你光想着怎么处置了思谦,却也不想想要怎么弄死那女人,哥哥偏心,你只顾着那女人是你喜欢的心爱的,却也不心疼你妹妹了,小道士也是我喜欢的,我想要的,哥哥不能为了保全你养的女人,就要处置我喜欢的人。”
“到底都是被人耍,为什么哥哥也要帮着外人来欺负我,明明我们兄妹是同病相怜,到了哥哥这里,我却也低你一筹了。”
她就是不服气,觉得陆矜洲被女人迷昏头。
“你想知道那就全都知道好啦,那女人根本就不像表象一样的柔弱,她手腕心计可深沉了,平日里一副讨巧卖乖的样子,说出来哥哥别不信,你应当好生诈她一回。”
诈她,自然是诈过来
不然陆矜洲今儿个也不会叫陆潮汐进来听她说会子的废话。
他就是担心那幺女嘴里的东西没有吐干净而已。
陆潮汐从头到尾,半丝半句都没落下,从陆矜洲带着宋欢欢进国子监第一日开始便在说了,以至于后来的,她在窗桕瞧见的,还有宋欢欢给虞思谦送糕点的,在国子监门口发生的事情,吧嗒吧嗒说了好久好久,满是一些酸酸的数落,还有不尽的委屈。
话到后面,还擦起眼泪来。
“我从前也是对他好的,虽说他不喜欢我,还维护别人,我打了他,我心里也难受得紧,科考的日子过去了,我怎么找他都找不到,想和他好好说句话也说不了。”
“今儿个,我来府上寻哥哥,哥哥也不在,反倒被你养的那个女人气得不轻,她竟然是说她要给哥哥生孩子,说有了孩子,哥哥就会舍不得她了,会一直护着她。”
“还想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想想自个的出身,东宫里已经有了正儿八经的女主人,哪里还能轮得到她说上什么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陆矜洲原先是气的,尤其在陆潮汐说到,宋欢欢给虞思谦带了糕点的事情,男人的目光落到桌上的糕点上,他近些日子回来,每回都没有忘记给她带东西。
那幺女许是学了他的做派也说不准,竟然用他的东西,他的手腕,去哄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