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知道陆矜洲要做什么,她才能跟着陆矜洲转。
“三姑娘很会说话,孤听着你说,心里觉得舒坦极了,你有好本事,天大的气都能顺下来,若是有你在父皇身边,父皇或许能长生不老也不一定。”
宋欢欢不接话了,她觉得莫名羞耻,陆太子耍疯,不能一味的顺从。
既然不能反驳,那就默抗。
“好了,不与你小家气的女人闹,明儿个有太医上门,仔细你的身子骨,好好将养着,孤适才说的话可不是孩子话,莫不若别人都像你,爱赌一时的意气。”
宋欢欢不想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总归男人的手停下来了,她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孤吩咐你往日后要吃什么,你都必须吃完。”
不出一月,这幺女肚子必然要揣着东西,也就一月够了,多的时日他也不能忍。
科举结束后,国子监走了大批的男门生。
虽说又有新送进来门的人,但总归要等几日,国子监一下空了,不似从前那般人满为患。
“小道士不来了,太子哥哥养的小婢女也不来了,我这生活可真是无趣得紧。”
“你有没有打听出来,小道士去哪里任职了?太子哥哥给他什么官职?”
陆潮汐来了国子监只听了一堂学,便收拾了东西,带着婢女出去,没了人好无趣,只剩她在一旁干坐着。
“小道士才学匪浅,奴婢瞧他放榜的位置在第一个,想必是很高的官职罢,至于是个什么官位,殿下不清楚,奴婢跟在您的身边就更不清楚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学了机灵一些,学学太子哥哥身边的小婢女,你有那个口齿,小道士的胳膊肘也不至于往外拐了,我真是...”
陆潮汐扬起来绣帕要打人,却打不下去,负气趴在一旁的窗。
“还说给他送个帕子当赔罪礼和恭贺礼呢,这可是本公主亲自绣的,如今人也找不着,绣了也没地放。”
陆潮汐揣着这帕子,贴心口放好些时候了。
就盼着什么时候能见到小道士,拿给他。
“你出的什么歪主意,你看看你看看,本公主的手心扎了那么多针,如今都还疼着,做这些有什么用嘛,他都一点不会在乎我。”
“眼里只有太子哥哥的小婢女,我还要替他瞒着,就怕太子哥哥因为他勾搭了小婢女,所以扣了他本来该有的位置,本公主什么时候这么对人好过! ”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那那小婢女不就是比我好看那么一丁点,至于要往她旁边凑嘛,本公主那巴掌又不重,只是想给他长个记性,他倒好!我对他的好全都被他忘掉了!”
一旁的婢女知道陆潮汐是有气找不到地方撒气,说的都是气话,却不敢和她辩驳回嘴。
“公主惦记小道士,不若和小婢女几分面子,您和小婢女撕破脸,小道士在中间或许也也不知道怎么劝。”
陆潮汐提起来宋欢欢,跟对方是她杀父仇人一般,才不想给宋欢欢半分面子。
“你脑子进水了罢,她就是太子哥哥身边一个低贱的小奴婢,何至于要让本公主主动与她示好?上回的事情,难不成你也觉得是本公主错了?”
陆潮汐在气头上,侍女哪里敢和她作对。
连忙摆手说不是,好声好气哄劝,替陆潮汐说话,“您自然是没有错的,都是小婢女和小道士不识抬举冒犯公主。”
陆潮汐翘着嘴,收回来手中捏得发烫的帕子,她绣的帕子上头是一朵鸢尾花,歪歪扭扭,没有鸢尾花的花样,大概也只有她才知道这是一个鸢尾花样的帕子。
手指抚摸过上头的花样,脸上满是失落,喃喃自语道。
“若是母妃还在,能亲自教我女红便好了,母妃的女红手艺是最好的。”
话说到这里,她又埋怨起一旁的侍女,“你从前怎么不劝我。”
“往日跟着嬷嬷多学一些,今日也能多绣好一些,不至于这般不好瞧。”
“或许不是我拿不出手,送不出去,而是小道士根本就不会要罢,街上买的帕子都比我的好。”
侍女知晓陆潮汐的性子,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街上的帕子好看都是千篇一律的,殿下亲自绣的别出心裁,奴婢瞧这帕子虽然可能不太如意,但您有心,这是用钱买不到的,何况您留的料子,自个都舍不得用,寻常物哪里比得上。”
侍女这番劝下来,陆潮汐心里好受多了,她将帕子仔仔细细对折起来。
“你说得对,只盼着那小道士不要似上回一般不识抬举,否则我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陆潮汐捧着帕子傻笑,世界上的公主只有一个,小婢女千千万呢,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去东宫,太子哥哥一定知道小道士去了哪里,我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陆潮汐和上回一样扑了个空,陆太子这些日子整顿朝廷,陆矜洲只有晚间时候才会回来耕耘,不过冤家路窄。
如今已过荷花盛开的季节,东宫新建的池塘里,还有许多盛开不败的荷花。
宋欢欢坐在长廊下,小巧的足上没穿靴子,一下一下拨着池里的水,手里拿着喂鱼的饵料,时不时撒一些下去,她粉黛未施,眉眼精致,像一朵成精的荷花精。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恬不知耻,靴子也不穿在这里玩水,真是有伤风化。”
两人一见面就是掐,陆潮汐恨不得将她推进水里,一雪之前的耻辱。
且不说这处没人来,但说杨管家吩咐过,谁敢去搅了三姑娘的好兴致,过往的女侍,全都目不斜视。
“公主殿下驾临,奴婢有失远迎。”
宋欢欢也不起身行礼,只瞧了陆潮汐一眼,她虽然说话恭敬,却懒散极了,显然是没有将陆潮汐放到眼里。
“旁边没有别的人,你终于不再装柔弱扮委屈。”
宋欢欢挑挑眉,好兴致吃了一块糕点,“奴婢是粗鄙之人,所作所为皆是身不由己,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当然不会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