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洲抬眼看过去,地上垂着的影子拉长了也矮,就是坠着的松花簪子招摇了些。
影子也晃来晃去,和它的主人一般不老实。
“躲什么?来了不敢进来见孤,去这般久惹什么事了,缩着你的头躲什么躲?”
陆矜洲坐回去,他也不拘着过去拿人。
宋欢欢自然是想了在外头睡,但她想着还没回来的宋清音,又觉着不行,别人出去借刀了,这刀要驾到她脖子上的,她不能躲。
两只手拖着前头,嘴里缓缓说道。
“殿下,您在忙,奴怕打搅了您,耽误您的事。”
小姑娘人没出来,声音在外头冒了。
宋欢欢心里酸涩,不是她扭捏,而是刚刚沐浴的时候,不碰巧了,前头拱起来的软绵,酸软着疼,走路都有些泛着不适。
今儿个在马车里,陆太子也没怎么,不知道为何就不自在上了。
素日里也不拘束特意去吃什么养的东西,这毛病仿佛与生俱来,走路快些颠簸到了都疼,但一想到待会一遭不简单,宋欢欢那嘴就瘪了起来。
一双小手扒着门缝,好久才探出来半张芙蓉面,瞅看着陆矜洲。
陆矜洲思忖不明白,怎会有人顶着一双纯情似麋鹿的眼睛,做尽不安分的事情,你就不能对上她的那一双眼,生得好看勾人。
瞧久了会不忍心,会被吸进去。
就,舍不得玩了。
“再不过来,头别要了,孤数到三。”
陆太子没心思和她耗,不过就是稀罕少见的玩意,不能在他手上翻出浪花,恃宠而骄,可以宠但是不能骄。
不治治,瞧瞧是不成了。
陆太子沉了声,“一、二、三...”
陆太子半点没给人喘息的机会,宋欢欢看男人冷下来脸,心里还没盘算好,顾不上许多,拔开腿往这边跑过来,带来一阵疾风,冲陆矜洲这边过来。
风里带着香,不是脂粉味,就是单纯的女儿香,这种香少见,他上次没辨出来,依稀明白,许是自带的。
陆太子闻恍惚了鼻子,一时之间忘了他数数的事情。
“不过几日,不规矩了。”
宋欢欢跪在小几旁,将地上的策论捡起来,规矩放在小几的一角。
“殿下说哪里的话,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以您为先,处处为您考虑的。”
陆矜洲看着她的娇俏模样,随意拉了拉嘴,“用过膳就没了人影,孤说你,你不认便罢了,还敢顶嘴。”
宋欢欢摇摇头,还是那副乖巧模样。
“奴不敢,殿下说什么是什么,奴岂敢与您顶嘴,殿下心里不痛快,奴也不会痛快的。”
言下之意,她何必寻自己的不痛快。
“奴一早便过来了,瞧见潭侍卫往殿下的屋子里拿了许多的折子,想着您要批阅,朝政的事情,有谭侍卫在,奴总不好在旁边碍手脚。”
想必是还记着早间的事情,潭义不许她进去,避嫌的借口用在这里倒是完美。
但陆矜洲能信?
幺女心里的主意多着呢,说不定耍的是欲擒故纵。
“殿下泡浴没绞发吗?虽说这几日热天爽朗,夜里也不该贪凉,纵使殿下身子骨硬朗,也不该不上心呀,吹了凉风,夜里该头疼了,奴为您绞发罢。”
小姑娘说完,起身从一侧的置物架上拿了帕子。
她还没碰上陆太子的头发,就被人揽腰抱了过来,陆太子嗓音低沉,问,“洗好了?”
宋欢欢真被颠得疼,大概真是老天赏的,不知道别人会是不会。
只,今日疼得最厉害了。因有了恩赐,这番对比,更衬得她腰细后窄。
宋欢欢的私事她藏习惯了,怕说出被陆太子拿捏住逗她玩,暗自稳了稳心绪,温声回道,“好了。”
“殿下,门还没关呢。”
小姑娘不抬头,耳朵尖儿红了,从嘴里慢慢冒出来一句话。
“哦?孤竟不知道你还会害羞了。”陆矜洲微一勾唇,眯了眯眼,没提关不关门的事情,反着问她,“素来胆子不是大么?”
幺女穿的襦裙,前头看似束得紧鼓鼓的,实则松松散散。
折子批累了,策论瞧久了眼睛酸,太子想闭上眼来,好好休息,看多了会晃。
第15章 哪个不是拔尖儿的标致。……
东宫里的婢女多,模样好的,身姿妙的,陆太子是梁安帝极出色的儿子,从前建东宫,没少在这些地方费心思,无论是建园林还是挑上来伺候的人,还有各家送的。
有盼着能得陆太子青眼,便是不求高位,做个通房暖婢子也是光宗耀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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