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矜洲淡漠回了一句。
“殿下,奴从前多灾多难,损到自己身上没什么的,但奴在您身边伺候,总不能殃及殿下。”
要不是宋欢欢没那个本事,陆矜洲还真怀疑有人冲撞马车是不是她安排好的。
偏偏那么巧,就碰上她要说的话了。
“奴的爹总说奴是扫把星,处处都晦气。”
她哭虽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泪珠子挂在脸上,很是惹人怜悯。
陆矜洲眉头一皱,从腰间扯出钱袋,扔到她的脚边。
满满一袋金叶子,沉甸甸砸在地上发出很响亮的声音,袋绳没系好,散了一半出来。
“拿去,把你的眼泪擦了。”
陆太子虽然不好相与,出手却很阔绰,宋欢欢眼儿瞪大了,小嘴也微张了起来。
陆矜洲看着她顿在半空的拳头。
啧,穷酸。
“留神点,当心眼泪从不该出的地方出现了。”
宋欢欢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她想要,但是不能要,要了钱,拿不到玉佩了。
“殿下,太多了,奴不敢拿。”
陆矜洲往后倒去,半倚着身体,一只手支棱着头。宋欢欢不敲腿了,净了手给他揉头。
“孤也没说都给你。”
宋欢欢心里算计,她就想要那块玉佩而已,看着也差不多了,遂以她磨着胆子开口。
“殿下,您腰间的玉佩还有么?能不能将那个赏给奴一块......”
第11章 尚且说不出话来。
太子失语近一息,那许多的金叶子,她都看不上,原是打这个主意?
腰间的玉佩可不是什么驱邪岁的平安坠,而是东宫太子的象征。
全天下仅此一块,见此玉,犹如亲见太子,这是什么,是陆矜洲的缩影。
幺女狮子大开口,顾不顾及他肯不肯给。
也不怕闪到了自己的舌头。
真好意思开这个口,太子的信物想要便说要了。
宋欢欢一贯的马屁拍起来,配合着手上柔柔的动作,指腹一圈一圈在陆矜洲的太阳穴上打转转,还真有几分谄媚的味道。
女人谄媚起来,耍起心机手段,太子明知道有诈,依然没推开。
“殿下巍然屹立,英明神武,您是未来的真龙天子,身上的阳气重,所以殿下身上的物件一定可以保护奴的平安。”
阳气,她怎的不说自个儿。
陆矜洲依旧是躺着的姿势,眼睛都没睁,宋欢欢说完这句话,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一如平常,心里敲着鼓静了声音。
若是陆矜洲不肯给,她当如何?
“有殿下的垂怜,将您的玉佩赏给奴,奴一定日日悬于腰间,驱邪庇佑,奴活得长久,也能更加尽心伺候殿下。”
眼瞅着宋畚将宋清音抬了进来,她躲了几日,不能躲一辈子迟早要和宋清音对上的。
不能叫她占了上风,在宋府里的憋屈日子已经过得够惨了,这种舔.人脚趾头,吃剩饭的日子,宋欢欢一天都不再想过。
自己没财没势力,宋清音身后有宋夫人撑腰,宋夫人身后是太后,虽说她暗里也是太后的人,但在亲戚面前,谁还讲究这些。
好在她娘给她生了一副好皮囊,要好好运用了才是。
女人没有行军打仗的本事,建不了军功,只有拿捏手握权势的人。
“宋欢欢,身量不高年岁不够,胆子...是越发大了。”
在他身边的光景,左不过半月之久。
陆矜洲幽幽吐出几个没起伏的字眼儿,听不出来是给还是不给,字里行间给出的意思很是棱模两可。
“殿下,奴能恃宠而骄,都是殿下抬举,愿意赏给奴面子。”
宋欢欢往前倾了倾身子,拢在身后的头发从两只手臂旁边倾泻,扫过陆矜洲的耳尖还有眉目。
也不知幺女身上熏了何种香,竟然辨别不出味道。
她跪直了腰板,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用力了,数日以来积攒的乏累,在此刻慢慢缓解。
也不知道她熏的什么香,
“你很会推卸。”
道不清楚讲不明白,不知道说的是她前头那句话,还是手上揉按的动作。
“大概是与生俱来的本事吧,殿下之前不也是这样说?奴没有学过这些,那日在戏馆子里瞧见几个伺候贵人的姐姐手上也是这样的动作,殿下不嫌弃就好了,要是重了或者轻了,您要说哦。”
天生天养,只看一眼就会了,男人在心里反讽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