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么就趁明日一早吧!”
“好!”
翌日。
刘珠儿带着君茹,跟随在白墨的身后,慢慢的向着雪山之巅进发。
“啪!”
钢鞭落下,一盆冰块落下,地上的女子抽动了一下,猛地惊醒,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人,半晌才瞧清楚那个人是温懿身边的行刑官,他的手里攥着钢鞭,每一次落下都将她的所有精气神抽离了一样,可她依旧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银牙,将血水吞进肚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温懿则端着茶盏,斜着身子坐在一边,歪头瞧着她。
“你死了该多好。”温懿突然说。
刘月容猛地抬头瞧着他。
“呵呵,可是你就算是了也要陪着我,呵呵……”
温懿的脸色透着阴郁,因为解药的作用,他感知到自己的体力大不如从前,甚至小小的一只茶盏也能将他的手指割破,脆弱的不堪一击,似乎这样脆弱的他在很多年前也是如此,可那个时候已经在遥远的很多年之前,却不想,现在吃了解药,再一次恢复了从前,他竟然有一种害怕。
死亡,终究要面对。
“王爷,你打死我吧!我,我没有能够带着你想要的玉玺回来,你打死我吧!”刘月容嘶吼着,钢鞭又一次无情的落下。
温懿笑了,将手里的茶盏扔在了地上,默默的站起身,猛的踹开了面前的行刑官,蹲下身,将她小心的捧在怀里,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死,可我非要你活着,要你活着,呵呵……”
无比觉得孤单笼罩着温懿,他惊恐的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刘月容,不住的低喃。
刘月容缩着身子,小心的藏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得来不易的温柔。
“来人,将王妃带走,治好她。呵……”温懿突然起身,扔了她,站起身,脸上刚才的温柔瞬间消失,片许的地方都带着冰冷,他的心蒙烈的疼痛着,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想到自己竟然也能够感受到疼痛和心痛,他觉得自己要疯狂了,为什么要对一个已经破败不堪的女人流露出任何想法和心痛?
他是温懿,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孽,他就是要冷血,不管被人如何唾弃和辱骂,他都不能有半点的死心和疼爱。
刘月容没有能够将玉玺带回来,并且损伤了他的两个侍卫,这样的事情不能原谅。
可瞧着地上的血痕,和刘月容倔强的样子,他的心却猛烈的疼痛了起来,扭曲的脸上带着巨大的不安,他难以想象,君茹的解药竟然有如此巨大的作用,不光能够叫他感知到身体上的疼痛甚至连同心中的疼痛也感知的到,这样脆弱的他岂能继续征战天下,岂能继续与温熙玄争抢中原?
“咚!”
温懿怒的踹翻了地上的所有物件,看着它们冰冷的躺在血水里,怒吼声之下,带着巨大的无助和不安。
外面被人拖出去的刘月容缓缓的睁开双眼,听着温懿的怒吼,心中紧了又紧,泪水从她的双颊之下流淌了出去,这份扭曲的爱,她要如何接受,如何忘却,不能,不能啊……
当天夜里,温懿处理好了外面的事宜,带着身上血痕,来不及换下衣服,跑到了刘月容跟前,呆呆的坐在她的身边,低头瞧着昏睡的她。
刘月容是美丽的,比他从前在王府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丽,她又是年轻的,可她的身上带着无数的伤痕,触目惊心,每一处都仿似一张笑脸,对着他咧着红唇白牙哈哈的笑,温懿的心一阵更似一阵的猛烈的疼痛着。
从前,他为了得到所爱,争抢身边所有能够挣钱的人和地位,后来,他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他变的更加的嗜血疯狂,想要在那些血腥之中寻找一丝慰藉,最后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如今,他感受到了,可竟然是这样的疼痛,而不是欢喜和甜蜜。
他颤抖着抓着刘月容的手腕,细细的瞧着,审视着,突然,看到了刘月容那张担忧的双眼,他惊的后撤几步,留给刘月容一个无情的背影,匆匆交代,“好好养伤”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站在院门前,看着破败的城墙和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深吸一口气,低喝,“来人,整兵,今日攻打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