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珠儿看了她一眼,摆弄着手里的丝绢,继续沉默着。
花氏坐的久了背有些驼,越是等的时间过长越是担心这件事最后无法收场,想着手上最后的继续,眉头皱的紧紧的,终究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珠儿,那点银子是伯母留下来为了给你伯父在朝中谋一个职位所用,现在都拿出来的话……哎,不过只要珠儿开口,伯母一定不会迟疑。”
好啊,花氏!
你就算死了也都在盘算着你的小心思呢。
你来求刘珠儿还有耍花招,知道银子可以办成事情却要来这里与刘珠儿打感情牌,还要刘珠儿自己开口,难道刘珠儿帮你就是为了你那些肮脏的银子不成?!
刘珠儿在心底冷冷的笑了一下,依旧没有发声。
屋内安静的骇人,叫花氏感觉脊背都在发凉。
她抬头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在那边惬意非常的刘珠儿,金银首饰裹身,布料上乘,样式新颖,如今的刘珠儿让脸上还多了很多从前见不到的光泽,整个人容光焕发,不再干瘦,似乎换了一个人。
可就在这样的刘珠儿身上,她找不到从前的一丝一毫的软弱,跟多的是强势和那雍容华贵的气度。
花氏没有将刘珠儿的过去和现在的情况加以对比,却联想到了自己在王府受苦受难的女儿来,悲从中来,低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珠儿没有理她,起身还要出门,伸手递给丁香,“外面的气候很好,听说那边院子里的花儿都开了,丁香,咱们去瞧瞧。”
花氏一惊,起身也追了出去。
恬不知耻的人是什么模样呢?就是花氏这副样子。
刘珠儿打心底厌恶着,想到很多年前,她只因为洗坏了一件衣裳,过来请求花氏的原谅,却遭到花氏的毒打,不想,还要克扣她和她母亲治病的银子,在那之后,她便怕急了那个总是面带笑容的花氏。
如今,她没有对她毒打,更没有出言奚落,只是不想给予答复,刘珠儿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珠儿……”
那个不甘心的花氏依旧在刘珠儿的身后默默的跟着,时不时的还要叫上一声,提示她的存在。
在她叫的第五声之后,刘珠儿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瞧着她,那张平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身材,不喜不怒,可她说出去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来人,将她带走。”
花氏一愣,惊叫起来,“珠儿,珠儿,珠儿……”
刘珠儿不去理会,径直往前走,听得身后的花氏那灿烈的吼叫更加的烦躁了起来。
不多时,护卫们过来回话,将花氏扔出了太子府,可她依旧抵死不从的跪在门口,势必要求的刘珠儿的帮助才能罢手,刘主任笑了,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对身边的丁香说,“花有百种,人也有百种,这做人就跟做花一样,有香有臭,人也有好有坏。人都喜欢嗅香气袭人的花,但也为了很多必要的理由种植一些臭花儿驱散蚊虫。正如……”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却在心底道出缘由,“花氏现在的做法正是叫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刘珠儿不出手,相信会有人出手,并且会叫她这一步走的惊现异常,惊心动魄,没有回头路。”
丁香瞧着刘珠儿愣神的样子,诧异的问她,“娘娘,正如什么啊?奴婢不明白。”
刘珠儿冲她笑笑,看向那边的林慕阳,说道,“你去问你的慕阳哥哥吧,他一定明白。”
丁香回头看了一眼木头桩子一样的林慕阳,没吭声,但出于好奇还是追问道,“娘娘,您就不能告诉奴婢吗?”
刘珠儿笑笑,将手里的花朵扔掉,拍拍手上的花蕊,“有些事说出来就不好玩儿了,要动脑去想。”
丁香微微蹙眉,“娘娘再说我不会动脑,丁香很聪明。”
“是啊,你聪明,可你看的不透彻,要多跟林慕阳学习才行。”
丁香这几日与林慕阳相处下来总觉得这个人没有趣味,不似她家的太子还能经常说一些逗趣的话,那么一个枯燥的人她丁香不想接触,就算现在心底疑问重重,可还是不肯开口,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追着刘珠儿的脚步跑走了。
“娘娘,您就告诉奴婢,娘娘……”
耐不住丁香的纠缠,刘珠儿无奈的说,“现在朝中四分五裂,有很多人喜欢看着王爷和太子之间决裂呢。我要是帮助了花氏,那不就是正被人盯上了?要知道,王爷是不喜欢受人左右的,所以我不能帮。可有些人会帮助,那人要是在王爷身边说话了,不管好坏,王爷一定会杀他。”
丁香皱着眉头愣在原地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娘娘好计谋,您这是在帮着王爷挑出朝中的墙头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