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熙玄微微点头,将一条挑了刺的鱼肉放到了刘珠儿面前的碟子里,继续回头夹菜吃,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青菜,吞咽进去才回话道,“已经落寞了。”
林慕阳又是微微一点头,慢慢的吞落了嘴里的饭才说,“是啊,殿下当年拜师在我爷爷那里,所以算起来,慕阳就是殿下的晚辈了。”
刘珠儿的筷子有些微顿,没有抬头,却感觉锋芒在背。她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差一点就将人给赶走了,原来内种大有渊源。
温熙玄注意到了她的不自然,又夹了一块肉放进了碟子里,伸伸筷子,示意她继续吃,而后自己舀了一勺子汤喝下去,坐直了身子,想了一下,继续说,“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我的师父有两位,你的爷爷便是其中之一,可惜,他才教了我三日,便不知去向……”
林慕阳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转瞬语气也跟着起了变化,“是,我的爷爷行踪不定,当初大家都以为他玩心上来又要出去游历,却在两日后发现了他的残骸!”
温熙玄也跟着叹息一声,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似乎在思考,片刻后又道,“那件事可有眉目?”
林慕阳摇摇头,“至今未有,事情太过遥远,很多线索已经断了。”
“嗯!”这一次,温熙玄轻快的应了一声,将盛好的汤放到了刘珠儿的跟前,瞧了她一眼,又迅速的收回,继续夹了一颗青菜,说道,“这件事会有一个交代。”
“是殿下!”
饭毕,温熙玄便先起身了,瞧了一眼稍后与他起身的刘珠儿,笑了一下,对那边的林慕阳说道,“走,去书房说。”
“是,殿下。娘娘,小民告退!”林慕阳微微欠身拱手,跟着温熙玄的身后走。
从始至终,温熙玄都没有对刘珠儿说出别的话来。刘珠儿看着他们二人走出房门的背影,微微皱着眉头,问道那边的丁香,“丁香,此人你可认得?”
丁香摇头,“娘娘,奴婢要是识得早就将他请进来了,不可能不告诉您啊!不过听殿下和那人说话,两人应该是从前见过的,就算那个叫林慕阳的爷爷是殿下的师父,殿下也不会就将此人带来这里与人一同用饭啊!”
刘珠儿怀疑的地方就在这里,温熙玄惯常没有事情的时候是不会来这里的,可今日刚刚回来就演了这么一出,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瞧着那两人一前一后,脚步清欢,径直往书房走,她的心思就有些明了。
林慕阳和温熙玄平日是经常见面的。
可他温熙玄没有主动说,刚才还特意说了那么多的话,就是摆明了告诉刘珠儿,那人与温熙玄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不应该插手。
再或者,温熙玄是在埋怨刘珠儿将林慕阳关在门外不理不睬了吧!
刘珠儿无心再去理会此时,将视线收回,叫丁香将桌子扯了,她便端着一只茶盏走近屋内看戏文去了。
“娘娘,刚才殿下走到时候说了,要是您觉得闷了,可以出去散散心的。”
刘珠儿翻书的手慢了一下,“殿下什么时候说过?”
丁香一面低头擦着桌面一面说,“就是刚才回来的时候,我问殿下是不是有好事。殿下只说叫我告诉您就成,没有说缘由。”
刘珠儿愣了一下,将手里的戏文慢慢放下,有些发愣的盯着面前的茶几想了一阵儿。她被禁足在这里,是因为担心温懿对她动手,最近几日呀很太平,温懿为了边塞和刘月容一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想必是无心管她了。可不代表温懿就就没有时间对她动手,难道……
刘珠儿又问道,“丁香,是否最近殿下有了什么把握?比如……”顿了顿,刘珠儿说道,“上早朝?因为兵马已经收回,现在温熙玄的手中兵马就算是还不足以与温懿抗衡,可因为这件事之后多少还是对温馨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趁着这个时间,温懿又在大肆招兵买马,同时多在朝堂走动,他就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太子府,所以温懿想要对他和身边的人动手也要看看温熙玄的现在的地位了。”
丁香的手停了下来,几步走到刘珠儿跟前,一脸的惊讶,却又有些不敢置信,“娘娘,您说的没错的话,那我们以后就不用整日过在害怕的日子了。殿下要是真的可以去上早朝,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脚,咱们就可以在京都站稳脚跟了。”
丁香的话没有错,不过也高兴地早了些,毕竟想要在京都这个满是温懿的眼线和温懿的控制范围内重新崛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从昨日在府门外的那些乌合之众看来,现在在朝堂之上,真心实意要站在温熙玄的身边的人是没有的。
除非,他做一件叫所有人都为止佩服的事情,不然他就算是坐上了早朝,成为了真正的太子,可也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无实权的孤立罢了。
“娘娘,我们出去吗?”丁香带着一丝窃喜问她。
刘珠儿将思绪从远处扯回来,看了她一眼,摇头,“看看再说。”
丁香一脸的失望,“娘娘……”
“你呀,就知道出去玩,要知道外面可不安全。”刘珠儿可不相信温懿会对她放松警惕,毕竟她已经逼的温懿要娶刘月容了,那个叫温懿从始至终都没看上眼的刘月容可是温懿最厌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