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容正襟危坐,柳如丝的腰肢上系着狭窄的镶金腰带,垂挂着的珠帘挡住了她的大片容貌,只是……
在那张珠帘之后的容貌之上,却不见丝毫的笑容,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
刘珠儿有那么一刻的晃神,她知道,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不过她依旧微微欠身,“是,皇婶!”
“哈哈,好了,吉时已过,这件事怪本王了。本王会叫人挑选一个吉时,再补办一次喜宴,各位到时可要捧场啊!”
“啊,王爷,您的婚宴我们定然会参加,王爷说的见外的话可叫我们这些人实在脸上过意不去了。今日的喜宴本该吉时就开始,却因为那个不孝的儿子没有眼睛,得罪了王妃娘娘,实在不应该。王爷大人大量,不怪罪我们,实难是我们的幸事。”
刘珠儿听得身后的那位官臣慢条斯理的说着,尽管有些不着边际,还是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她也算明白了。
温懿,你娶亲这件事终究是没有落实下来吗。刘月容进了王府,可你只是一个王妃的头衔,却没有真正的嫁给他,拜不得堂,入不得册,就连你一不小心有了孩子,也或许都不会被温懿承认。
“起来吧!”刘月容绷着脸,好无神色的脸上挂着冰霜,带着极度的恨意对刘珠儿说。
温懿瞧着两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刘珠儿身上,带着一丝歉意一样的说,“不怪珠儿来得迟,是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错过了拜堂的及时,又因为事发突然,本王考虑不周,宫内和太子都没有的到场,实在不该进行这场婚礼。所以……”温懿一席话将全部的责任都推了出去,最后还怪罪到了温熙玄的头上。顿了顿,又说,“到时候会再另行通知,吉时举行,才能双亲幸福,儿孙满堂,呵……”
刘珠儿一直垂首,默默点头。
温懿又深看了一眼刘珠儿,挑眉看向众人,无奈的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刘大人,叫灵堂少饮一些酒水,才不会失了心闹出事端。”
那被叫做张大人的狗腿子微微拱手,跟着众人散了,不消片刻,偌大的正堂,便散了个干净。
刘珠儿本想也趁机脚底抹油开溜,却被温懿提前挡住了脚步,他站起身,依旧带着浓浓的酒气,走到刘珠儿跟前,几乎是贴着她,在刘珠儿周身走了一遭,最后扶着桌面,站到了刘月容的跟前,撩起那微微摇晃的珠帘,掠夺了一道香吻,半晌,他才抽身,不顾刘珠儿背对着的身影,率先走了出去,说道,“珠儿,随我来。”
“王爷,珠儿要回太子府了,太子最近身体不适,我要回去照顾才行。”刘珠儿本还想与之周旋一番,却被刚才的一幕着实恶心着了,脑子里全都是当日刘月容在花地上的那一幕,知晓背后的刘月容正在用怎么样的一种眼神憎恨着自己。
尽管她并不在意刘月容的憎恨,可在这个时候,她不得不走。天晓得温懿会在下一刻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怎么?与本王说些话也不肯了?呵……走吧,我在前头等你。”温懿依旧那副温柔如水的声音,听在刘珠儿的耳中叫她更加的厌恶了起来,她狠狠地捏了一下袖子,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跟了过去。
“慢着!”
瞧着温懿已经走远,刘月容才站起身来叫住了她。
刘珠儿收住脚,没有回头,停在原地更没有吭声,留给她一个严肃的背影。
刘月容冷哼一声,站起身,匆匆几步走上前,掰着刘珠儿的身子,低喝一声,“刘珠儿,你该死!”
刘珠儿也不是吃素的,那几下子功夫还是能够抓得住刘月容飞来的巴掌,捏着那无力却带着几分颤抖的手臂,刘珠儿的脸色如冰川之下的皑皑雪山,透着严寒,又白雾血色。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刘月容,没有多说什么,甩了她的手,就要走。
刘月容被甩开,愣了一下,怀着心中的压抑和屈辱,开始不依不饶了起来,追了过去。
刘珠儿没有停留,叫了一声丁香。
丁香可不会对刘月容手软,扬起一脚,踹在了刘月容的肚子上,不过因为力度不大,刘月容连连后撤,脚步收势不住,跌坐在地上,“咚”的一声,跟着,刘月容发出一声尖叫,“刘珠儿,你不得好死。”
刘珠儿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留下一句叫刘月容凉透的话,“你要恨的不是我,要嫁给王爷的人是你娘和你爹,到最后也是你自己情愿。现在来找我?怕是也迟了!刘月容,搞清楚对象,你才配我给你的药水。”
刘月容被戳痛了伤口,脸色一阵雪白,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屁股下传来的疼痛传递到了她每一个神经,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成串的落下。
望着刘珠儿的脚步匆匆而去,悲怆的哀嚎趴在了地上。
刘珠儿跟着温懿的脚步走到了刚才出来的后院,地上的侍卫早就不见了影子,就只有新换的茶水,甚至,支起了这样的伞。
刘珠儿没有急着过去,停在院子的门口瞧着温懿。
温懿依旧是刚才的姿势,躺在那里,惬意非常,他从身边取出一些糕点,捏成了碎渣,扔进了河里,半晌才道,“珠儿,你怕我?”
刘珠儿没有吭声。
“呵呵,你们都怕我。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
刘珠儿依旧没有吭声。
“你过来。”他扭头冲刘珠儿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