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钵罗(女尊)np作者:yuwangwen
如画,如果不是急着赶路,且每天面对着四个赶车的人形冰块,离朱还真以为他们只是出来旅游,而并非逃命了。
几人在路上行了大约十天,来到一个叫做雁翅的小镇上,再往东几十里便是三人的目的地,西蜀国都琼华城。荼靡提议在这里稍作休整,离朱二话不说举四脚投了赞成票,而忘川却依旧是阴翳着眸子,冷哼一声,便再不言语。
找好客栈安顿下来,车夫在马厩喂马,忘川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荼靡要沐浴……于是离朱闲得发慌,自己溜上了街。
雁翅镇是进入都城的必经之路,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颇为繁华,也正因如此,荼靡才会决定在这里歇整一天。临街有不少商铺,夹杂着一些挑着担子的货贩,卖的多是只有男子才会喜欢的珠宝挂饰。不过离朱却欣欣然蹲下身来挑选,想买样东西送给荼靡。
珍珠耳坠,不大气……
猫眼石手链,太累赘……
离朱看了很久,眼角忽然瞄到一根玉簪。说是白玉,却有些暗黄的杂质,跟她那枚羊脂玉佩相比可算云泥之别。可这簪子巧就巧在那点暗黄正好落在簪头,仿佛浮云上涂着一抹新生的朝霞。
她掏钱买下玉簪,贴着里衣放好,暗想将来一定要努力赚钱,因为她的荼靡值得这天下间最好的。
“姑娘是外乡人?要去都城?”那卖东西的小贩收好银子,笑眯眯看着她。
“是啊,我和夫郎明日进城。”离朱转念一想,又问:“不知这位姐姐可知道雁翅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
“不如去岫云寺吧。”那小贩看她一脸甜笑,歪头想了想。“我看妹妹年纪不大,应该成亲没多久吧?据说那里求子很灵验的……”
岫云寺就在雁翅镇西,寺院建在半山腰,坐北朝南,背倚青山叠翠,面临清溪潺幽。巍峨殿宇依山势而建,呈左右对称的格局,内里的亭台楼阁、殿堂斋轩无不是飞檐勾角、曲水流觞。这寺院并不很大,香火却旺,大概南来北往的路人都愿来这里烧几柱高香,图个心安吧。
离朱沿着石阶向上,此时正值春意缠绵,寺内古树参天、佛塔林立,都掩映在一片姹紫嫣红之中。她摸摸怀中玉簪的硬度,想起荼靡,也不由得心情大好,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大雄宝殿前烟雾缭绕,离朱求了支签。细细长长的竹签上用朱砂描着蝇头小字,却是句偈语: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和一般的签文不太一样啊……离朱磕了个头,随后起身去找僧人解签。她没有看到,在她额头触地的瞬间,原本恹恹的烛火蓦然一亮,暗蓝色火苗在空气中悄无声息爆裂,宛如一朵绽放的青莲。
解签的花厅在寺院第二进院落的东北角,红砖碧瓦,墙上漆着一个暗金的“禅”字。门扉半掩着,从里面传出沸沸扬扬的人声,而等候解签的队伍却已经排到了外面。
想当年春节的时候,熬夜买火车票的队伍也不过如此吧?离朱有点头疼,握了握手中的竹签,转身欲走。
“姑娘可是要解签?”
一个低婉如天籁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离朱下意识回身,竟略有些失神。眼前的人青纱遮面,狭长如柳的黛眉下,露出一双海蓝色眼眸,身上的蓝色长衫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泽,轻薄软艳,仿佛海水的波纹。只那一双眉眼,便已如罂粟一般能令人着迷沉醉。
“呃……”离朱定了定神儿,蓝眼睛的……莫非是外国人?中文说的还真好啊!她敲敲脑袋,微微一笑。“本来是要解签的,不过人太多,算了。”
“不如我替姑娘解了可好?”那人说的虽是问句,细白的手指却已轻轻夹起离朱手中的竹签,默默看了几遍,随即又将签文还了回去,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所谓未生得生,已生即灭。姑娘乃若即若离、若有若无之人。”
未生得生,已生即灭。
是说优钵罗在忘川中沉睡不醒,苏醒来后潜修万年得成正果,却又因痴念曼朱沙而自毁元神……
离朱心神一乱,紧接着却又安定下来,既然若即若离若有若无,那就权当没看见好了。她抬头看看斜阳,想着荼靡一定早已沐浴完毕,正哀怨地斜倚在栏杆上等她,嘴角便不自觉露出心驰神往的笑容,向那人拱了拱手。“多谢公子解惑,在下告辞了。”
“且慢!”那人叫住离朱,歪了歪头,天蓝色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难道姑娘就这么走了?”
“啊!瞧我这记性!”离朱一拍脑门,抹出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那男子一怔,微微摇头。“小生为姑娘解签并非为了银子,而是想请姑娘帮个小忙。”
小忙?离朱暗自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她虽然容易脑热,但也没忘记她们现在的处境正可谓泥菩萨过江。而且面前的男子无论谈吐、气度或是眼睛里散发出的华光,怎么看都不会是个普通人。他指的小忙,对她来说大概就是阿汤哥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男子似乎也看出她的迟疑,语气略有些焦虑。“姑娘,我本随家兄前来礼佛,但家中妻主突有急事,让我明日速速赶去宿州。家兄身子不好,所以……想拜托姑娘将他平安送回都城。”
“哎?”离朱眉梢一挑。“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知道在下要去都城?”
那男子顿了顿,指着她手中的竹签。“一般来说,只有要去都城而前途未卜之人才会来岫云寺求签。如果姑娘是刚刚离开都城而路过雁翅镇,那就说明一切早有定论,又何必再卜呢?”
“呃……有道理。”离朱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对啊!你我二人素昧平生,公子又怎知在下不是恶人,不会把令兄偷偷卖了?”
大概是她脸上的困惑太过白痴,男子竟低低笑出了声。他的笑声清浅而柔和,仿佛潮水轻轻满过沙岸,留下一串细碎的泡沫在阳光下瑟簌。“不瞒姑娘,我随妻主在各地经商,自问还有些识人辩物的本事。姑娘眉眼净澈、毫无瑕秽,方才又因解签人多而不愿去凑那热闹,自然是个凡事无争的,又怎会有恶人的花花肠子?”
离朱叹了口气。“多谢公子夸赞,但在下身为女子,照顾令兄……实在不方便。”
那男子怔了怔,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又何必推脱呢?若非家兄身体不好,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地强人所难。姑娘衣衫上有很浓的草药香,想必是出自杏林之家。为医者,难道不该悬壶济世吗?”
“我……”离朱很想说她不是医,她家相公才是。人家已经把话上升到了人格高度,好像她再不答应就是对不起党和人民,蔑视劳苦大众,危害世间苍生……好吧!这么多天都没见有人追杀,应该不会那么巧在最后一天暴露行迹吧?全当积德行善了!
“那个……”她皱着眉,认命舔了舔嘴唇。“在下住在同升客栈,不知令兄安顿在何处?我们明早出发前也好去接他。”
男子见离朱终于应了下来,海水一半湛蓝的眼眸里满是欣喜。“罗修多谢姑娘!姑娘心慈,将来必有善报。家兄名唤潇湘,眼下就在寺院厢房里休息,明早辰时前我会遣人送他到姑娘下榻的地方……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呃……你叫我离朱就好。”
“如此,多谢离朱姑娘。待罗修此间事了,一定陪同家兄登门拜谢。”
“不用不用,罗公子太客气了。那个……在下还有些事情,这就先告辞了。公子一路顺风。”
离朱看看天色,想着荼靡阴沉的脸,忙客套几句,便急匆匆离开了岫云寺。她一路小跑,但回到客栈时仍已是掌灯时分。荼靡黑脸坐在房间内,原本是心心念念地等她回来,却又在见了她的瞬间冷哼一声,别扭地转开了头。
“荼靡……”离朱八爪章鱼般扑了上去,将他抱在怀里狠狠亲了几口。“别生气了啊,荼靡,我有惊喜给你……”
她话音未落,却听房外传来几声叩门声。
“谁?”难得离朱这么主动抱他却被人打断,荼靡很生气,微微眯起双眼。
“请问离朱姑娘在吗?”
“找我的?”离朱诧异地眨眨眼,起身霍然推开房门,却惊见门外站着两个小童,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一名年轻男子。
那男子没有覆盖面纱,身材高挑、面容清隽,一袭浅碧色绸缎长衫陪着腰间的白色宫绦,将他腰身束为盈盈一握,映衬得犹如弱柳扶风。一双远山眉轻轻蹙着,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涓涓水色,脸色苍白,鼻尖微翘,粉白的嘴唇紧抿在一起,尽显病态的美。
他微微福身,声音轻柔似水。“潇湘见过离朱姑娘。”
离朱向来不喜欢病病歪歪的人,可这一次居然被这云雾般稀薄而轻盈的男子震撼,导致大脑自动关机,一个劲盯着人家看不说,心中所想也脱口而出。“公子果然是西子捧心,愈增其妍……”
她话一出口,自己也怔了怔,随即便感觉到身后有两道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离朱讪讪回头,嘴角刚扯出一个谄媚的笑,便被荼靡一爪子打了回去。绝美的凤目半眯着,隐约泄露出危险的光芒,他盯着离朱,从喉咙里一字一顿挤出几个字来。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结发同枕席
她话一出口,自己也怔了怔,随即便感觉到身后有两道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离朱讪讪回头,嘴角刚扯出一个谄媚的笑,便被荼靡一爪子打了回去。绝美的凤目半眯着,隐约泄露出危险的光芒,他盯着离朱,从喉咙里一字一顿挤出几个字来。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完了!荼靡生气了……
离朱瞪着眼前那个笑容缱绻、人畜无害的病西施,大脑全然不能正常运转……天神大人啊!明天要带他上路的事儿还不知道怎么跟荼靡说,这会儿又送到客栈来了……是嫌她命太长么?
“荼靡!不是这样的!荼靡……你听我说。”离朱可怜兮兮地吊在荼靡衣袖上,任他像拖麻袋一样拖着她在房间内暴走。
“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荼靡停下来喘着粗气,手指轻撵,指尖迸出一线白烟,水光潋滟的眸子里仿佛落着破碎的星。“你让我救忘川,我救了。你让我救白琥珀,我也救了。现在你又找来一个!离朱,你到底……唔……”
他没说完的话被离朱吞进嘴里,变成一连串奇异的低吟。离朱一手牢牢抱着他的腰,另一手扣在他脑后,舌尖肆无忌惮地滑进他口中,与他纠结缠绕……
直到空气中开始弥漫若有若无的秋彼岸花香,两人身体接触的部位温度飙升,喷洒在面颊上的鼻息也越来越浑浊,离朱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荼靡,将脸埋在他柔直的发丝间。
“荼靡,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只要你一个就好了。”
离朱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些哭腔,听得荼靡心中一颤。如果可以的话,他又何尝不想把她捆在身边,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他能在她三魂未齐之时私改她的命格,如今的她却已是三世之身,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荼靡轻叹口气,微微推开些离朱的身子。“我知道了,说吧,怎么回事?”
离朱摩挲着他绯红的脸颊,刚要开口,却忽然想起门外还杵着三个电灯泡,顿时怨气横生……她家荼靡情动时的妩媚样子居然叫别人看了去!(也不想想是谁硬搂着人家亲个没完没了……)
“那个,还请罗公子先回房休息,咱们明日辰时出发。”
“多谢离朱姑娘。”罗潇湘浅浅一笑,仿佛料峭春寒中盛开的玉兰。“潇湘告退,不打扰姑娘了……”
他正欲转身离开,却被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荼靡一把搭上手腕。罗潇湘显然吓了一跳,本来就如稚鹿般无辜的眼神中又平添了几分慌乱,脸色也愈发苍白,却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大胆!”站在他左侧的小童见了荼靡的样貌先是怔了怔,随后竟破口大骂。“你这刁夫!恃宠而骄、不尊妻主,还敢侮辱我家主子!你……犯了七出之罪,休了也罢!”
话音一落,荼靡脸色变了变,手指却仍搭在罗潇湘脉络上没有移开。
离朱将他的难堪看在眼里,脸色却比他还要难看。欺负她可以,欺负她家荼靡不行!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心肝宝贝凭什么给别人骂?离朱皱皱眉,怒极反笑,一手揽过荼靡的腰,狠狠瞪着那骂人的小屁孩儿。
“相公莫要介怀,不知哪里来的凶狗吠得欢。待为妻剥了它的狗皮,拔了它的狗牙,炖了它的狗肉,打碎了它的狗骨头……给相公煮汤喝,如何?”
“你骂我是狗?”
“哎呀!是我不好!”离朱装腔作势地敲敲脑袋。“我怎么能骂你是狗呢?那也太对不起狗了……”
“你……”小屁孩儿气急败坏,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罗潇湘死死按了下来。
“碧桐,给这位公子道歉。”他的声音虽然很低,却仿佛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主子……”小屁孩儿看了看喜笑颜开的离朱,满脸不情愿。
罗潇湘叹了口气,微微加重了语气。“连我说的话也不听了么?道歉!”
“我……”小屁孩儿显然被纵容惯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罗潇湘。片刻后,竟撇下两滴泪来,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罗潇湘摇摇头,唇边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离朱姑娘,那孩子让我惯坏了,从小就没规矩。如今他顶撞了尊夫郎,潇湘在这里代他赔给二位不是了。”
离朱摆摆手,也咧嘴笑了笑。她自认优点之一,任何情况下绝不迁怒他人。
“罗公子,可否容我问一句……”荼靡缩回手,抓了一缕离朱耳侧的长发,在掌心中拨弄着。“刚才我诊了你的脉象,发现你身体并无病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罗公子该是中了蛊吧?”
罗潇湘呼吸一滞,一双鹿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荼靡,轻轻点了点头。“十五年前,中了血蚕蛊……”
“十五年前?”荼靡皱皱眉。“据我所知,中此蛊者会在三个月内血液枯竭。就算用最珍贵的千年冰川雪莲续命,也长不过三年。你以什么吊命?”
罗潇湘定定看他,许久,长舒口气,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张,吐出几个字来。“须弥海,鲛人肉。”
他微合着眼,等待接收鄙夷的责难,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声浅笑,不由睁开眼愣愣看了过去。荼靡单臂搭在离朱肩上,另一手把玩着她的长发。他一半身子被烛火镀上层浅浅的金色,另一半身子却沐浴在黑暗中,樱粉色的柔唇微扬,勾着魅惑人心的弧度。
“鲛人肉……罗公子还真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看来我家离朱亲亲捡了个宝啊……”
罗潇湘耳根一红,傻傻看向离朱,却见她正气得跳脚,小手死死捂在荼靡嘴上,哼哼哈哈地解释着。“荼靡……你别乱说!罗公子的弟弟帮我解了签文,我也只是要把罗公子送到琼华城还个人情而已!”
荼靡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小小一甜,随即却又立刻敛去了笑容,冷哼一声,扬起纤细如白鹭的脖颈,转身走回了房内。
“还在生气啊……”离朱顿时泄气,对着罗潇湘拱了拱手,扯出丝苦笑。“罗公子,别忘了明日辰时出发。我、我……我不送了,你好好休息。”
她也不管礼不礼貌,话音一落就匆匆关了房门。
罗潇湘在原地愣了愣,他也是第一次遇见别人当着客人的面便毫不避讳关上房门这样的事,不由颇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客栈里的隔音效果不好,还能隐约听见屋内传来撒娇似的拉长了尾音的哀求声和冷言冷语的埋怨声。
“主子,明早还要赶路,咱们回吧。”伺候在罗潇湘右侧的小童一脸少年老成,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压低嗓音缓缓道了一句。
罗潇湘下意识点头,被小童搀扶着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失神地看了看那扇紧紧闭合的房门。那一抹鲜艳而恣意的红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牢牢印在了他的心上。也许……只有那样倾城绝色、任性妄为的男子,才能拥有被人宠溺和深情相待的权利,才能期待一生一世的幸福。
而他,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所做的事情不过就是睁开眼睛喘气而已。甚至……连他童年时唯一的快乐,也被上天收了回去……
话说离朱一关上房门,便飞身扑到荼靡身上,甜腻的声音仿佛往蜂蜜里添了香油。“荼靡……荼靡……别生气了,好不好?”
荼靡被她唤得心襟□,却仍是板着脸。“你说,罗潇湘的弟弟长得俊不俊?多大了?嫁没嫁人?”
原来俺家荼靡吃醋了……离朱偷笑,手臂捆着他杨柳般柔软的腰肢。“不俊不俊,我的荼靡才是天下间最俊的……呃……神仙!”
荼靡一笑,愣了愣,随即坚定地摇摇头。“三界中最美的人是天界的上神阿修罗王,据说他只要笑一笑,须弥海的海水就会腾起巨浪,碧落宫的织女就会忘记织云,甚至连最高傲的龙族也会对他顶礼膜拜……离朱,像我这样的花神是一抓一大把的……”
离朱看着荼靡略有些落寞的眼眸,心中忍不住狠狠一疼。她笑笑,扳过荼靡的脸,在他眉心近乎虔诚地印上一吻。“傻孩子……花神虽然很多,但是会对我笑,会跟我发脾气,会为我胡乱吃醋……等了我一万多年的那个人,却只有一个荼靡。你啊,是我的荼靡,是我独一无二的……”
她拉起荼靡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执着木梳一下下梳理着他墨泼般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