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变数(3)
「水清澄,你看你现在沦落到什幺地步。乞丐?流浪狗?过街老鼠?」滕思悠轻蔑地俯首看着她,滕芍药赖在父亲的怀里,不谙世事,天真地吮着大拇指。
他说:「清攸是『你的』儿子,是你下贱地爬上我的床,千方百计地怀上孩子。我见到你就觉得噁心,更何况是你生下的杂种?所以我死活不肯让他姓『滕』,他是你这贱女人所生的东西,合该跟你一样姓『水』。你那幺想让他接受优质教育,怎不自己努力工作赚学费?水家大小姐,钱可没那幺容易赚,不是你跪下来哭几下,银行户口的钱就会自动变多。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去卖身,双腿张一张就有钱了。不过像你这样的货色,一个月不知要接几多个客人,才能勉强跟那小鬼生活得了。」
自此,清清知道哪怕她在滕思悠面前割脉自杀,这个男人眼皮也不会跳动一下。她不敢在儿子面前再说「爸爸」、「转学」的字眼,清攸也懂事得惊人,彷彿感觉到母亲的难处,即使多想念父亲也不敢说。
他只感觉到,爸爸遗弃了他跟妈妈。他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她幸福得像个小公主。
清清让儿子放学后继续在学校留到晚上七点,做功课或温习,自己则从早上开始去打工。她去应徵文员,对方见她是大学生就聘请她,可是她廿五六岁才第一次打工,最简单的文书软件都不晓得用,打字错漏百出,天天被主管骂,熬了两个多月,过不了试用期。她去西餐厅做侍应,却连简单的英文都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