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宁毕书锒铛入狱,依旧留下许多财产,所以人都以为宁暮雪只能拿着这些钱下辈子当个永远都在走下坡路的富二代,却不知她暗地里利用这些资金重振旗鼓。
等待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恰如容凌现在一般。
宁暮雪同她说这些时,并无半分羞辱之意,容凌却依旧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又怎么会想到,前世依仗着家世和男友的宁暮雪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绝非容凌记忆中前世的宁暮雪。
就当容凌站在原地不动时,宁暮雪似是察觉到什么,侧头看过来,语气温和:“愣着做什么?”
容凌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走过去。
宁暮雪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怎么也不擦擦头发,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说着,她便放下书,拿起毛巾替容凌擦拭起湿漉漉的长发。
容凌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像是一个听话的人偶。
窗外依旧是潮起潮落的浪声,容凌突然回头,抬眸朝她看过去:“我想看看我妈。”
宁暮雪动作微顿,没有出声,继续擦头的动作。
“我们回去好不好?”容凌突然扯住她的衣袖,眸中雾气氤氲。
宁暮雪不为所动,唇角向上弯了弯。
“容凌……”她轻轻吻上那双佯装出软弱的眉眼,“别这样看我,不然我会上当的。”
此话一出,容凌便知道自己又失败了,她心头生出几分挫败感:“宁暮雪,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就想这样关我关一辈子不成?”
“我说过,等你什么时候学乖了再说。”宁暮雪将她的手腕紧扣住,“可是你一点也不乖。”
永远都在张牙舞爪,即便偶尔收起利爪,也只是为了麻痹敌人。
宁暮雪已经上当过,便再也不会放松警惕,她十分明白,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便会遭至下一次更凶狠的攻击。
果不其然,原本还乖乖坐在她怀中的容凌原形毕露,一下子站起来:“乖?宁暮雪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你便别想要我对你臣服,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乖乖任你支配。”
宁暮雪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甚至连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她的无动于衷,反倒让容凌更是怒火中烧。
容凌抬手,修长的食指指向门口:“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容凌……”宁暮雪的语气有些无奈。
“出去!”容凌再次重复。
宁暮雪似乎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个屁的安!
等宁暮雪一走,容凌将房门反锁,重新进了浴室。
这一次容凌却没有泡澡,而是打开淋浴头,冷水自头顶哗啦啦放出,容凌咬咬牙解下浴袍站进其中。
无情的冷水自头顶冲刷着容凌的每一寸肌肤,即便是夏末海岛,夜晚时候的温度依旧不算高,几乎是每时每刻,她的身躯都下意识想要躲开突如其来的寒冷。
容凌连上下牙齿都不禁打嗑,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温度正在迅速流失,却依旧没动。
她已经不想再与宁暮雪虚与委蛇下去,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可。
就算是死也要离开。
淋过冷水澡,容凌仍觉得不够,再将浴缸中放满冷水,自己未着寸?缕地泡了进去,直到冷得四肢手指都开始发麻,整个人快要僵住,容凌才走出浴室,又将卧室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
之后她便就这样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沉沉闭上眼。
冷意褪去过后,容凌感受到自己的似乎在发烫。
她摸了摸额头,应该是发烧了吧?
天色已亮,外面响起宁暮雪敲门的声音:“凌凌,该吃早饭了。”
容凌本就不想同她说话,此刻更是没有力气回答,侧过头装作没听见。
偏偏宁暮雪不达目的不罢休,再次敲了敲门:“凌凌?”
容凌依旧连半点回音都不愿意给她。
过了一会儿,容凌便听见门外似乎响起钥匙的声音。
呵,容凌瘫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冷笑,头晕脑胀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果然一切都在宁暮雪的掌控之中,在这座岛上,自己没有任何可以逃的地方。
就在此时,房间门已经被打开,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宁暮雪觉得自己一下子进入冰窟之中。
再看到躺在床上的容凌,她皱了皱眉,先去关掉了空调,随后走到床边:“怎么睡觉连被子都不盖……”
下一刻,在看到容凌的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脸庞之时,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容凌?”宁暮雪握住她的手腕,冰冷得几乎没有属于人的温度。
手背覆上容凌的额头,几乎烫得吓人,宁暮雪哪里还能不明白,她气得几乎快要笑出来:“好,容凌你可真是好样的。”
容凌原本都快要昏睡过去,听见她的声音,强撑着睁开眼:“彼此彼此,宁暮雪,有本事你就让我一直留在这里,烧成傻子,不就听你的话了?”
即便说话已经有气无力,她依旧不忘冷嘲热讽。
宁暮雪有刹那间倒真想照她说的这么做,不过她还是隐忍怒意,下楼翻箱倒柜地找药。
尽管别墅中一切物资充足,宁暮雪却并非专业的医师,她根本就不能确定这些小小的药片能让人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