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在容凌的唇角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忍住自己想要将她欺负哭的冲动:“先起来,等我把桌子收拾了。”
没趣,容凌撇了撇嘴角,?撒开手从她怀中离开。
宁暮雪收拾得很快,?容凌躺在花园秋千椅子上晒太阳的工夫,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走吧……”
容凌从秋千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就要往外走。
只不过她身上依旧是那条睡裙,吊带衫能遮住的不多,容凌白皙修长的双腿一览无余,?还有她脖颈处,肩头,后背……皆是暧昧不明的痕迹。
“等一下……”宁暮雪又重返屋子里,出来时手上拿了件外套给容凌套上,“岛上风大,当心着凉。”
容凌任她给自己整理外套,不置可否地轻哼了声。
做的时候就没停下来过,这会儿倒假惺惺地看不下去了?
海浪起起伏伏,容凌光着脚走在岸边,时不时捡起一块花纹巧妙的贝壳,仔细观摩上面的纹路,走走停停,浑然不记得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宁暮雪的目光却从始至终在她身上都没移开过:“喜欢吗?”
容凌紧抿唇瓣,没有说话。
宁暮雪却牵住她的手:“容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下这座岛?”
“跟我有什么关系。”容凌冷哼,“宁大小姐总不会要说,这座岛是给我买的?”
那她可真是担不起。
“是……”宁暮雪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叫容凌愣了愣,“三年前,我就为你买下这个岛。”
宁暮雪将容凌被风吹乱的长发勾到耳后,自顾自道:“我买的时候就想,你一定会很喜欢在这种地方。”
宁暮雪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月夜下,走向海里的容凌。
就像是鲛人回归深海,是让人惊心动魄的美。
是以,当宁暮雪赚到第一桶金时,便毫不犹豫地买下这座岛,原本打算当做惊喜,找个合适的机会送出来。
可惜当时她并未意识到,蜜糖底下究竟包裹的是怎样的苦糖。
容凌似乎有刹那的失神,旋即将手从她的掌心抽出来,淡淡道:“那可真是可惜,白白空了三年。”
宁暮雪没有错过她语气中隐藏的讥讽,却置若罔闻:“不必觉得可惜,我们还有很多个三年,我会等你,等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容凌,我会一直这样等你。”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无比诚挚,仿佛这话已经在她心头排练过无数遍。
容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却再次冒出头:“宁暮雪,你凭什么以为我要顺着你来?你以为你究竟算什么东西,又凭什么掌控我……唔……”
她连珠炮一般的话被宁暮雪突如其来的吻堵在喉间。
“容凌……”宁暮雪抚在她肩头的掌心一点点向下,带着想要将人驯服的意味,“你又不乖了。”
容凌第一次知道,沙滩原来是如此柔软。
人躺下去,就像是陷入其中,一片绵软里,甚至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又宛如在浪中浮沉,抓不住一块浮木。
好在宁暮雪另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与她十指紧扣。
“容凌……”宁暮雪嗓音带着一抹愉悦,“你能感受到,你明明也很喜欢我。”
容凌紧咬下唇,不愿发出一丝让她觉得得逞的声音。
人非草木,这不过是她最自然的反应,跟对方是谁没有半点关系。
想通这一点,容凌索性放纵自己的欲念,身躯下意识向上贴了贴。
随后她便意识到,同自己一起放纵的宁暮雪,究竟有多么可怕。
然而为时已晚,容凌就算是想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成了别人掌心被捏圆搓扁的那个。
原以为今日已经是极限,没想到之后的日子里,宁暮雪食髓知味,一日更比一日不知收敛,就算是容凌放下羞耻求饶也没用。
容凌活了数千年,从未对何人服过软。
短短几日,她却将此生能够说的软话在床上都说得差不多。
准确的来说,不止是床上。
这间别墅里,只要是能够容下两人的地方都留下过她们的痕迹。
躲在浴缸里懒洋洋地泡着澡,容凌甚至不愿承认昨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她闭上眼,轻吁了口气,躺了许久才从浴缸中出来。
对面镜子里的女人双颊绯红,连唇瓣都是,眉梢眼角都隐隐带着妩媚之色,容凌不敢承认镜中的人会是自己。
她走出去,宁暮雪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暖黄朦胧的灯光中,她的侧脸褪去了昔日初相见时的莹润,此刻眉眼都分外凌厉。
也难怪乎如此,若是没有几分狠色,宁暮雪又怎么可能在当年宁家大厦将倾之际卷土重来,甚至悄无声息地瞒过所有人,将宁家支撑得更强。
关于这一切,都是她在床上高兴时,便会同容凌讲述。
渐渐地,容凌拼凑出自己从未在意过的宁暮雪的这三年。
原来早在宁毕书出事前,乃至更早的时候,宁暮雪就有了自立门户的打算。
甚至她不愿打着父辈的名号,而是隐去了自己的名姓在背后操盘,却依旧赚得盆满钵满。
直到宁毕书出事时,宁暮雪已经有了独当一方的能力,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从未让身边除了亲信外的任何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