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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楼的三楼,甚少接待外客。
三楼的客人极重隐私、又好僻静,故而花重楼只一二楼营业,而三楼却只许眼熟的老客进。
三楼的听茶间古朴宁静,室内除了六人雕花桌和几个蒲团以外,并无多余布置。水墨屏风后方,是茶台。若是一般宾客,花重楼自会着了机灵的婢女备好茶水。
眼下听茶间的客人来头不小,三楼不说婢女,连隔壁间其余客人都一溜清走。对外只说,有公子包场了。
祝如歌跪坐在雕花桌一头,低着头掌茶。他将沏好的一盏献给益州世子刘图南,又为建威大将军常歌斜了一盏。献茶完毕,祝如歌低着头,面对着二人退至贪狼身边,默默立着。
“如歌倒真是越大越乖。”刘图南见他举止得体,夸赞道。
常歌笑道:“反正比破军乖。破军这看的什么锦官城,到处都是各国斥候,竟如过江之鲫。”
刘图南扫了一旁的贪狼一眼,说:“这也不怪破军,锦官城人太多,一一盘查,也不现实。倒是你,你身边一直都跟着这么多探子么?”
常歌点了点头:“玄青衣衫那个,似乎是自我快出滇南之时就一直跟着;今日我丢枇杷酥的那位,那是老熟人了,听口音是荆州人。另一边那个黑衣人嘛,这是新人,这几日来了锦官城才初见。前几日似乎是一女子乔装,不知为何这几日陡然换了这位黑衣人,不过看二人衣衫形制和布料、应是同一伙的。”
刘图南见他连几人何时跟踪、何人同何人是同伙都说的头头是道,听着有些哭笑不得:“你倒是坦然,还将他人底细摸了个透彻。你这爆炭脾气,怎么就没将这些人打走呢?”
常歌轻叹口气:“你以为没打么?那位荆州兄台,我已打过几次了。可此人不管不顾,拖着病体还要上路盯着。我看他是个汉子,倒也不再多为难了。”
刘图南赞同道:“此人倒是忠心,就是不知所事何人。”
常歌不以为然:“荆州呗,那还能有谁,跑不脱是世子池日盛或者丞相梅和察其中之一。”
刘图南扬了扬左眉:“就不会是你的山河先生?”
常歌闻言,瞬间沉了面色,说:“勿要再提他。”
刘图南见常歌反应颇有不解,问道:“你不是才驰骋三千余里地去滇南救他么?这后续,不应该是他感激涕零、你二人一道回益州的戏码么?怎么看你神色,如此奉献,倒还像是生了嫌隙。”
常歌险些呛了茶水,祝如歌立即走了上来递了手帕。常歌接了手帕整理干净,问道:“世子早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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