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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第28部分阅读(2 / 2)

直到听见火烧着木柴的噼啪声,他才低低声道:“肩膀不疼?”

“哎?”我闷声问,不太懂他的意思,也不愿意抬头,因为知道自己地眼睛肯定很红,我不想让他看见。

浅浅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有什么在我肩头轻轻一按,强烈的痛楚逼出一声呻吟。我微微抬头看了看,见旧的血污上洇了点点新的血迹,原来是不注意将伤口扯破了。

宗政澄渊没再说什么,大手将我的衣服扯开,把伤口处染了血的地方都撕了下来。轻手轻脚地拆开绑带。

伤口和绷带有些粘连,我疼得龇牙咧嘴,不停地抽着气,隐隐溢出几声细细的呻吟。可能是疼痛让神经变得敏感。总觉得每次呻吟之后,宗政澄渊的手劲就会轻一些。

上药,裹伤,又将自己地外袍给我披上,好一阵忙乱之后,我终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指指那边的火堆,轻声说:“兔子要糊了。”

“嗯。”他答应一声,回到火堆边坐着。拿着兔子翻来覆去地烤着。

新鲜地兔肉很香。香气溢满了整个山洞。我将他的外袍裹紧了些,呆呆地看着前方。也说不上是在看宗政澄渊,还是在看他手中的兔子。

这样的宗政澄渊是我不熟悉的,现在的他,身上的阴谋气息很淡,很隐约,很游移。

是他的手段更高超了,还是我变得愚蠢了?

“给,小心烫。”冷不防的将烤熟地兔肉递了过来,宗政澄渊看着我将插着肉的树枝好好地握在手里,叮嘱道。

看着手中的兔肉,我突然决定放开一些执念。

谨慎不是坏事,过于谨慎就显得迂腐。

如果这是一场角逐,现在正是中场休息,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更何况,他的心思我并非看不出,不是什么事关性命的大事,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他想想回避,我也干脆装不知道好了。

小小地咬一口兔肉,不难吃,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吃,本来,没有调味料,就像做饭没有米,能好吃到哪里去?

“你那些够吗?我吃不了。”指指他手里的那只,我问道。一只兔子多大?我能吃得完吗?

“吃不了的留着明天吃。”宗政澄渊简单地回答,“不够地话那边还有老虎。”

“哦。”我随便应了一声。奇怪,剑拔弩张的时候还可以抬杠,想真正放松了又没话好说了。

“你会缝衣服吗?”宗政澄渊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自觉反问道。

“缝衣服。”宗政澄渊指指衣服的下摆,那上面一个挺大的口子,看来是刮破了。

可是他的外袍在我这里,他身上那件就算是中衣了,他衣服的料子又素来结实,一连刮破两层。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老虎挠的?”我只能这么猜测。

“挠的?你当它是猫?”宗政澄渊眸子里闪着笑意,淡淡道:“不会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我被激了一下,很想说“谁说我不会?”,可惜我是知道自己地斤两地,不会的事就是不会。但是也不能丢了面子,微恼道:“谁拐弯抹角?我就是不会,我直说了。”

“那这样,我们今天不说你不会什么,你告诉告诉我,你究竟会什么?”宗政澄渊盘膝而坐,拿着树枝拨拉这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那张老虎皮就放在一边晾着。

“我会数钱。”我自豪地道。最少这个时候没有九九乘法表,我绝对比算盘快地。

“还有呢?”

“赚钱。”

“还有呢?”

“花钱。”

“还有呢?”

“……”我结巴了一下,笑道:“存钱!”

低低地笑起来。宗政澄渊皱眉道:“除了钱,没别的了?”

“没了。”我诚实地点头,我确实就会这么多。再则就是会看人几分脸色,但这么久下来,那已经不算什么技能,而应该算本能了。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诚实地人。”宗政澄渊双臂自然地搭在腿上,悠闲地看着我,“你一向会猜人心思,能不能说说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不猜。”我摇头笑道,“我猜不中你要笑我,就算我猜中了你也不会承认。”

“你这么说,就说明你最少已经猜到八成了。”垂下眼帘,宗政澄渊看着跳跃的火光。火烧得很旺,明明灭灭映出他深思的脸庞,深刻的五官透出凝重的神色。

“过奖了。”我敷衍道,他的想法我隐隐能猜到几分,不管他眼下如何体贴。如何温柔多情,宗政澄渊也还是宗政澄渊。

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宗政澄渊没说话。他实在不是个多话的人,喜欢命令,不喜欢解释。

我也不说话,气氛冷下下来。

沉默,像初起的雾,越来越厚,渐渐迷蒙起来。

有时候。最深的了解不是在于两个人夸夸其谈、口若悬河了多长时间不会冷场。而是能够理解并且包容漫长地沉默。

“行了,别装深沉了。”我说。挪了挪有些发麻的身子,首先打破这种沉重的气氛,决定捅破这层原本就不存在地窗户纸。“你估计殇夙鸾他们多久能够撤兵?”

我不想因为他的沉默而过多的思虑,看穿他的想法,从而体谅他的作为,最后像他说的,不喜不悲,不怒不怨。

我还年轻,我不想成佛。

“什么?”

“我说,殇夙鸾他们多久能够从这个山区,或者说,从连章撤出去。他们都是贵人事忙,不可能一直在这边游荡吧。”我扬眉,了然道:“你迟迟不寻找出山的路,绝不是为了顾及我的伤。你是在等,等到殇夙鸾和雪轻裘回国,到时,连章之内,再无人可以困住你。”

“一个月吧。”宗政澄渊没反驳,只淡淡道:“一个月是极限。是他们的极限,也是我地极限。为了颠覆连章,我们都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不可能耗得太久了。一个国家没了,五国的格局从此被打破,很多事情,都必须从长计议。”

“是了,连章之事必然会引起天下的恐慌。这个时候,不仅是雅乐的百姓,天下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君主是最强的存在,这样,他们才能安心。而你,”我唏嘘道,抬眸去看面全俊伟不凡的男子,“在雅乐人心里,你就是那个最强地存在。你现在回国登基,那才是真正的众望所归。”

“也是你的所归?”宗政澄渊陡然抬头,目光紧紧盯着我,沉声道。

没理会他的话,我仰头向洞外看着,山洞的位置很低,坐在山洞的深处,我看不见漫天的星斗,可是我能想象得到它们美丽闪烁的样子。“百姓的希望,太后地懿旨,强悍地权势。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已经具备了。宗政澄渊,你就快是皇上了。”

“不归,你到底想说什么?”

“朱樱死前,百般不愿地写下懿旨,她以为,那是你唯一的砝码。结果,那仅仅是你计划中地一部分。千金一纸,结果,一文不值。”我嘲笑地看着他,突然将话锋一转:“宗政澄渊,我猜,你肯定有过不少女人。那么,你经历过一场真正发乎情,止乎礼的爱恋吗?”

第四卷一掷千金

第一百一十章赌博

“哎!”宗政澄渊呻吟一声,抬手抚了抚发角,“你到底会不会梳头!”

“不会不会不会。”我扯一扯手中的头发,嘿嘿一笑,“你天天都问,我天天都答,你不腻我都腻了。”

“那问题是,你怎么就不长进呢?”宗政澄渊将自己的头发从我手里拉出来,自己挽好,以那种“朽木不可雕也”眼神看着我,第二十五次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变秃头。”

双手一摊,我同情地看着他,笑道:“早说了我不会,你非要我给你梳,你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不过呢,秃头也好,可以倚老卖老。”

“算了,指望你,猪都可以爬树了。”宗政澄渊长叹一声,抽出剑,起身走了两步,回头道:“愣着干什么,昨儿不是还嚷着吃鱼?”

“哦。”我答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快走几步跟上他,戳了戳他的后背,“要大只的,最好,少长刺的。”

忍无可忍地瞪了我一眼,大步迈进溪水里,抬脚一踩,眼看着溅了我一身的水花,宗政澄渊这才满意道:“在那儿等着,我这边抓,你那边就手收拾了。一会我架了火堆,就直接烤了吃。”

“收拾鱼?”我干笑两声,身子向后缩了缩,“不好意思,这么高难度的技术活儿,还是请王爷大显身手吧。”

“你真……”宗政澄渊正拿剑插了一条鱼,闻言扔上来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今天的阳光很暖,天很蓝,花很鲜。

我微笑地看着宗政澄渊站在河里,手里拿着他拿把从不离身的夷光剑,剑上还插了条活蹦乱跳的鱼,一脸苦笑不得的表情。

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不错。我地心情也很好。

这已经是我们掉下悬崖之后地第二十八天了。我地伤早就好个七七八八了。而且。根据宗政澄渊地说法。我们很快就要走出这个山区。流亡生活就要结束了。

同时也就是说。轻松地生活也将一去不复返了。

“啪!”

一尾鱼掉在我身边。宗政澄渊黑着脸低吼道:“看着总会吧?”

“您放心。小地我是属鸡地。铁公鸡地鸡。到了我这地东西。绝对不会丢地。”我嘿嘿笑着。抓着鱼儿地尾巴拎在手里。皱眉道:“小了点。不够肥啊!”

“啪!”

又一尾鱼扔了上来,宗政澄渊好像决定不理会我地挑肥拣瘦。径自抓起鱼来。

将鱼放在一边,抱膝坐下,将头搭在手臂上。看着面前专心抓鱼的男子。

嗯,二十八天的家庭主夫,也算了不起了。

身边的鱼儿越聚越多,转眼已经好几条了,我凝望着那依旧在忙碌的矫健身影,眼前隐隐闪现出那一天的火光,和在火光照映下宗政澄渊沉重的表情。

那天的我们,还没有真正地丢开负担,享受老天爷意外赏赐给我们的假期……

“宗政澄渊。你经历过一场真正发乎情,止乎礼地爱恋吗?”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这么问他。

“没有。”宗政澄渊摇头,“我没有为女人费心过。”

“喜欢就索取?”我扬眉。

“不需要索取。”宗政澄渊的声音带有一丝嘲笑。

“是呵,都是主动上门的。”我冷笑一声,伸手抚了抚肩上地伤,手指触及到细润的绷带,那是从他里衣上扯下来的。反复摸索了几下。我低声问:“那我呢?”

“你?”

“我。”我点点头,手指按在伤口上,涩涩的疼着,“你是在处心积虑地诱惑我,还是在等我投怀送抱?”

精光像冲破阴霾的晨曦一般从他的眸子中射出来,可是他没有动,仅仅是灼灼地看着我,“都不是。我在想,我究竟要从哪里下手才好。”

“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

“愿闻其详。”“重新下注。买定离手。宗政澄渊。我们来赌一赌,一个月。看谁会喜欢谁多一点。”微微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按常理,荒郊野外,受伤的女人,英俊体贴的男人,接下来会怎样发展,傻瓜都知道。

但是,我不愿做那个常理。

想拉我下水?

可以!

前提是我们得一起下!

“赌注呢?”

“不忍心吧。”夜深了,有点冷。我将衣服紧了紧,缓缓道:“我的不忍心,是你将来地助力;你的不忍心,是我往后的筹码。宗政澄渊,你敢不敢?”

一抹云悄悄遮住月亮,四周一下子暗了许多。宗政澄渊缓缓抬头,整个人掩在阴影中,火光映红了他的下颌,却没有映出他眸中的颜色。

“规则呢?”宗政澄渊沉声问。

不由得向火堆处靠了靠,我看着他握紧了的双手,沉默片刻,方道:“发乎情,止乎礼。”随即挤挤眼,做了个鬼脸,“当然,那是对你的规则。”

宗政澄渊愣了一下,无奈地看着我,“那你的规则呢?”

“我的规则?我有什么规则?”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不守规则,占便宜地是你,我要是不守规则,占便宜的还是你。既然总归是你占便宜,我还能有什么规则?”

“不归……”宗政澄渊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底气不足。

我摆摆手,想说什么,却一阵冷风吹来,寒湿入骨,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轻叹一声,宗政澄渊伸手将那块拷得很硬的虎皮抓了过来,三下两下裹在我身上,然后搂紧我,柔声问:“还冷吗?”

摇摇头,我颇不舒服地动了动。虎皮烤得急了,硬得不得了,硌得身上十分难受。

小心地将我肩头处的虎皮支开,免得硌到伤口。宗政澄渊楼着我,没有放松,也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只是又叹了口气。

“为什么又叹气?”我有些困了,刚刚又想了不少事情,头脑有些模糊起来。

“我叹气是因为,为什么凡事你都要领先一步,有时候被动一点不是坏处。”

“你出身高贵,有权有势,不论遇到什么事,凭身份你就已经立与不败之地。这时候,被动对你来说。仅仅是一种手段,一种时间上的前后顺序。”我闭上眼睛,模糊道。“但是对于一个本身就处于弱势的人来说,被动,那就意味着被逼到绝路。绝处逢生,是需要勇气地。”

“是吗?”

我点点头,放松身子靠在他怀里。温暖、舒适、安全。

在这样地气氛下,睡意很快占领了我。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听他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听清……

“不归?不归?”

是谁在耳边叫,猛一激灵。我自梦中惊醒,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下意识伸手按住胸口,我惊愕地看着面前地人,“宗政澄渊,你鬼叫什么!”

“喊什么?”宗政澄渊瞪我一眼,“叫你看着鱼,你居然睡着了!”

“呃?”我心虚地缩缩头,瞄一眼旁边地鱼,“反正一只没少。我睡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

“那你去睡觉,别吃鱼了。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女人。”宗政澄渊蹲在溪边,利落地剥着鱼鳞,开膛破肚,挖心挖肺,熟练已极,就像做惯了这种事。

我陪笑地凑过去,坐在上风头,避开鱼腥味。“看你的样子。我都几乎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王爷了。”

仿若没听见我的话,将一条处理好的鱼扔在我脚边。宗政澄渊淡淡吐出一个字:“洗。”

好,我洗。

杀鱼不会,洗鱼还是会地。看我多勤劳,自己能做的事绝对不假手他人。

“刚刚你睡觉梦见什么了?怎么还笑了?”宗政澄渊忙着手势鱼,随口问道。笑了?

手下的动作顿了下,我抬袖擦了擦汗,将鱼放在溪水中冲洗干净,丝丝缕缕的血丝随水而逝。

“我们还有几天能出去?”我淡淡地问。

“最多两、三天吧。”宗政澄渊回答,手下的动作不停,生起火堆,将鱼串好插在靠近火堆的地上,方拍了拍手,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我洗净了手,移到他身边坐着,拿起串着鱼的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火上翻着。

二十八天。

让一个男人二十八天天天保护你,照顾你,为你疗伤,为你做饭,渴了给你找水,饿了为你狩猎,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这二十八天来,宗政澄渊有没有“发乎情”我不知道,但是他却真地做到“止乎礼”。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除了夜夜相拥取暖,他没有更多的行为,甚至没有一个轻佻的眼神。

然而,随着他地目光日渐坦诚,我却日渐仓惶。

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他入戏太深?

这一场赌,最后谁输?

“想什么呢?”宗政澄渊将烤好的鱼放在我手里,皱眉看了看我,“叫你把头发梳上你不梳,拖得这么长,小心一会沾上火星着了火。”

我不会挽头,以前幽韵她们不再身边的时候,为了方便行动,我都是信手编个辫子。可这阵子一来我的肩膀受了伤,二来也不涉及形象和行动问题,就由着头发披散着。

而且我也喜欢披头发,总觉得,这样才显得自由。

此时我靠近火堆坐着,头发蜿蜒盘在地上,离火苗很近。

听到宗政澄渊说的话,我沉吟片刻,身子挪了挪,却不是远离火堆的方向,而是向火堆前凑了凑。

“你做什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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