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地点点头,赶紧又摇摇头,“就只有这两天……”
“我一共就离开了两天。”
……
辉漠抢先两步拦到我跟前,面对着井行,充分发挥“大无畏”的精神。
“你想干吗?她是你员工又不是你奴隶,还想玩禁锢啊?”
我怕再这么下去真会惹怒了井行,赶紧打断,“没有没有,大画家你怎么来了?”
我拼命想要递眼神给辉漠,奈何他就是不接受,简直太没默契了。
“你什么时候走?别打扰我跟苏悠晒太阳。”
好险他没有直接说是来接我去画廊的。
井行冲他冷笑了一声,低沉着嗓子说,“我也晒会太阳。”
“那你自己在这晒,我带苏悠去画廊晒。”
井行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弯起嘴角冲我笑,“你是去看画,还是考察新工作?”
我只恨自己身体不争气,怎么就不能来个当场昏倒之类的戏码,好彻底解脱。
辉漠压根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抢在前头抗议道,“是我代表画廊邀请她。”
“你?”井行挑起眉头看他,“代表画廊?”
“你跟什么?之前画廊剪彩请你都不来,现在要端股东架子了?”
“对。”
言简意赅,堵得辉漠倒吸一口气。
“那要不你们两个老板一起去吧,我胳膊有点疼,就不去了。”
“上车!”
井行发话,我不敢拒绝,磨磨唧唧地跟在他身后。
辉漠贴心地替我打开副驾的门,井行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坐进了后座,坐的笔直。
“后面宽敞,坐后面!”
我坐后备箱都行……
坐在车上,井行一直反复扫视我,眼神里全是兴师问罪的警告,看的我感觉长好的骨头都要裂开了。
辉漠也一路嘟囔着骂井行剥削阶级、没眼力价之类的。
只有我,虔诚地祈祷着这趟行程能早点结束。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辉漠找好位置停车,井行突然整个身体靠过来,好像要拥抱一样。
感觉到脸都碰上了,我吓的赶紧往后缩,脸刷地一下热的发烫。
井行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我开门你脸红什么。”
稀里糊涂之间下了车,被夹在中间一步步慢慢朝画廊走。
“这次这张黎白的画比上次更精彩,你肯定会震惊的。”
辉漠兴奋地向我介绍,我却觉得有点大脑缺氧,步子不自觉的迈得缓慢。
井行不动声色的扶住我,那架势是决不允许临阵脱逃了。
我心里真的没底大画家这回弄到的到底是什么画,只能心情万分忐忑的跟着走。
“那幅画还没装裱好,在待展区。”辉漠在前面引路。
待展区摊着不少画,都被放在亚克力画框里,等着装裱展出。
“就是这幅。”辉漠往中间的位置指了指。
我一眼就看出了,是我画的边城,不过画它的时候,已经不算是小时候了。
“苏悠,你说这画的是哪儿?”
“边城。”没来及过脑子,本能的就答了出来。
“这你都知道?”
“课本里学过……”
山城雄峙,城垣逶迤,河水悠悠。青石道整洁风雅,吊脚楼古色古香,白塔耸立,古渡摆舟,如诗如画。
当年没有去过湘西的我,被这几句诗所描绘的场景所折服,心驰神往。
“黎白这幅画是不是也不错?”
“嗯。”
画这幅的时候井行就在边上,边喝咖啡边办公,时不时抬头瞄一眼我的画,算事放松眼睛了。
画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在这里开个酒店或者度假村肯定很多人来,井行冷静的回答,那边消费不行。
“井行,你看这么认真干什么?不要告诉我这画你也觉得好。”辉漠不可思议的发问。
“好什么好,普通!”井行简单的给了句评语,转身就去看其他的画。
辉漠看他走了,赶紧拍起了胸脯,“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是我的审美下降了呢。”
他宽慰完自己,就转过脸兴奋地问我,“你知道这幅画我从哪里淘来的吗?”
我摇摇头。
“是黎白哥哥!黎耀!”
“他……他还有哥哥啊?”我心虚的犯起了结巴。
“这事真是缘分,是他哥哥来我家找老爷子谈一个什么合作项目,我听他提起黎白两个字,就顺嘴多问了几句。”
“然后呢?”
“我对他没兴趣,就问了画的事,他说家里还有几幅,可以都送给我。”
“全送你?”
“我是要跟他买,他不愿意,本来以为人家是自己要留个念想,就说算了,接过第二天,这人就把这幅画送去我家了,还非不收钱,害得我还被老爷子一顿爆骂……”
他说着说着,自己察觉到说多了,急忙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