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无奈,“我先考你一考。”
说完就念了几句学而篇里的句子,让余舟接下句。见余舟全都接得上,就又挑了几句问他是怎么理解的。
除了以前在课本上学过的,余舟能知道准确的答案,其他只能靠他自己的理解。
好在学而篇的内容都算浅显,就算仅凭自己理解,也不会出什么大错。
不过文先生还是又给余舟讲解了一遍。
讲完之后,他给了余舟一刻钟的时间自己温习,余舟便趁机把可能会理解错,或者之后容易忘记的地方做了笔记。
约莫一刻钟后,出去了一趟的文先生回来,问余舟,“学而篇的意思全都能记下来了?”
余舟从容地点了下头:“回先生的话,都记下来了。”
“那你给我复述一遍吧。”文先生道。
余舟应下后,合上书跟笔记,声音不急不缓地把刚才文先生讲的内容全都复述了一遍。
他刚开始说的时候,文先生还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子,之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下来,等他全都说完,文先生不仅没有任何动作,表情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诧异了。
余舟迟疑了一下,问道:“先生看我复述得可有错误?”
文先生轻震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向余舟的眼神里有惋惜,但更多的是欣喜。
他短暂的思考了片刻后,又看了眼桌子上的沙钟,问道:“你接下来是想听为政篇的讲解,还是先把学而篇巩固好?”
余舟没想到文先生会让他自己选择学习的进度,迟疑了一下便道:“听为政篇的讲解。”
别人他不知道,但就他自己来说,余舟清楚地知道,先知其意再背的话,会轻松得多。
于是文先生又给他讲解了为政篇,等讲完余舟把笔记也记好,桌上的沙钟早已漏尽,学习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时辰。
余舟怕耽误后面人的学习,连忙收拾了东西告辞。
文先生送他出门,“回去后再把今天所学的温习几遍,未时再过来,我教你写诗。”
听到写诗这两个字,余舟士气都短了半截,因为这个他真的不会,读书时背过的那些诗词不算,他仅有的知识,也就是听中学语文老师简单地讲过平仄韵律。
让他自己作诗,他头皮都麻了。
回到家之后,把文夫子所讲的内容又温习巩固了几遍,就到了午饭的时间。
锦川午饭准备得很丰盛。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下午要去学写诗还是什么,余舟连平时喜欢的菜,都觉得没以前香。
锦川以为他是累着了,帮着添菜倒水不说,还小心地问道:“是太辛苦了吗?”
“不是。”余舟不好意思说是担心写诗的事,便迅速扒了几口饭证明自己没事。
锦川最后看着他比平时还多吃了些饭菜,才真信了他说的无事。
中午吃完饭后稍歇了片刻,余舟就又赶去了文先生家里。
文先生有了上午的经验,直接问道:“平仄韵律可有学过?”
余舟略回忆了一下中学时老师讲过的知识,毫无底气地道:“略知道一二。”
文先生点头,“你今天就先用门口的竹做一首七绝吧,我看看水平如何。”
余舟目瞪口呆。
文先生却似毫无所觉,起身道:“我先去看着他们几个小的写字,你作好了就喊我。”
“我……”余舟想,他可能今天一下午都作不好……
但既然选择要参加科举考试,有些事情不是不会就能逃避的,冷静了一分钟后,余舟便开始在脑海搜了几首背过的七绝诗出来,再把首句是平起或是仄起,首句押韵还是不押韵的平仄表套出来。
这些倒还没花什么时间,毕竟还没开始识字就先背诗,迅速地想出几首对应的诗平常人都能做到。
只是就算知道了平仄表,自己作起诗来也实在是难。
尤其是对余舟这种读书时选的理科的人来说。
扣扣索索想出一些写竹的词语,又勉强凑成了一首诗后,余舟自己读了两遍,觉得一时也写不出更好的了,便干脆把文先生叫来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