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顺便抓着路过的护士问,“你好,请问昨天晚上在这儿的病人呢?”
小姑娘着急,手里托着乒铃乓啷的盘子草草抬头,“走了。”
“这么突然,”岐林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自己低头在门口儿站着。
他身后的沈瑜之上来的时候,岐林都没察觉。
走廊长长的一条,岐林给臧南渡打了无数遍电话都显示占线,周编那头也一样。
就是通不了,牵扯到周编之前在剧组现场的态度,岐林确实觉得有什么大事儿,现在让臧南渡跟周编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半个小时都打不通,岐林实在很难往好的方面想。
他现在做的就是站在原地,等着臧南渡先给自己打电话。
毕竟这么多条自己的未接,要是对方在那头儿看见了,铁定能打回来。
“没事吧?”沈瑜之看着撑在窗户上岐林走过去的时候放轻了脚,“是不是葛老师出事儿了。”
岐林就盯着窗户外面的大学,嘴鼻里头冒着成团的白气。
“说不准,现在情况不明朗,我再等会儿,”岐林说着去三楼的护士台想找个人问问,护士台赶上交接班和查房,人不多,负责葛万淑的护士刚巧不在,岐林兜了一圈又回来。
沈瑜之听着岐林说话的口气还算冷静,刚想凑过去再把前事儿细细捋一遍,就突然发现岐林的肩膀在抖。
他的眼神又从肩膀一直顺到岐林的指尖,捏着手机的手很紧,露在外头的指尖已经泛紫,指甲盖儿上的乳白月牙在紫色里就更显眼。
“岐林?”沈瑜之轻轻叫了他一声。
之后人就没了回应。
沈瑜之看他状态不大对,就尝试从后头拍他肩膀,“你没事吧?”
被触碰到的对方猛然回头。
沈瑜之轻轻吸了口气,他看见的就是一张恸哭无声的脸。
他也是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哭起来能如此热烈饱满,悲伤就明目张胆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