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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是在一身的腰酸腿疼中醒来的。
他首先是感觉奇怪,自己的床明明是南北朝向的,现在却感觉身体正朝着东西方向,磁场有点怪,但陈羲不是指南针,自然不知道现在的床是什么朝向,只是隐隐的,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人睡拧巴了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努力了很久,陈羲总算元神归了位。
他睁开双眼,感觉自己在做梦,眨了眨眼,又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错,他是醒着的,而这里却不是他每天早晨会出现的地方。
翻了个身,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忽然他想起了那个怪司机。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左顾右看。房间里哪有半点怪司机的影子。来不及多想,他起床更衣,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得去上班。
翻身下床的时候陈羲奇怪的感觉又增加了,原本有力的双腿好像突然肌无力起来,陈羲敲了敲大腿,又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才明白奇怪的感觉来自于他双腿之间。
疼,酸,无力。但好像又没到需要请假休养的地步。
陈羲站起身,刚准备走两步,大忽然有什么黏黏的液体顺着大腿根留下来,他伸手抹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嗅,这才想起昨晚上做的春梦。从这液体的量来看,他梦的真是不轻啊。
抓起纸巾随手擦拭了几把,陈羲穿好衣服出了门。
今天醒的时间有点晚,下了公交车,陈羲从站牌一路狂奔,看着考勤仪上显示的八点五十九分,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实习医生需要严格遵守医院和科室的规章制度,每天上下班签到,
医院里加班的时候很多,正式的医生没有急事的话早退晚到都被算在制度之外,实习医生则不同,所有的禁止,在实习医生这里都会被禁止。
陈羲刚换上衣服,手机便响起来。
取出装在右侧口袋里的手机,瞅一眼屏幕,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本地号。
陈羲接起来,“喂?”
同科室的人推门进来,陈羲弯了弯嘴角算是和对方打招呼。
“醒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看看窗外高照的太阳,陈羲心想谁会九点钟还没醒。
“您是哪位?”陈羲一边系白大褂上的扣子,一边试图回忆这是不是某个患者的声音,好像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方启白,”男人声音充满磁性,带着一点点润,有着电视剧里男主角嗓音的那种清澈感。
方启白,这名字好像也有点耳熟。陈羲更加努力地在大脑里思考这是哪个病人。要是对方说出自己来医院看过什么病,也许陈羲能立刻想起来,这样报名字反而让他像是得了失忆症。
“哦,是你啊,”陈羲装作已经回忆起对方的样子:“哪个,你身体还好吗?”
对方楞了一下,“这是医生常见的打招呼的方式?”
陈羲以为自己问对方身体还好吗,对方会顺势说一下上次检查以后怎样怎样,一般的病人都喜欢逮住医生问东问西,想不到对方却不是个一般的病人。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诈身份不成,陈羲呵呵干笑两声:“我现在要去查房,这样,方先生,您要是觉得身体哪里不得劲,就来医院找我好不好?”
“方先生?”男人疑问了一下,似乎这不是他的名字,又似乎觉得陈羲不太会这样称呼他。
半晌,他答了一个:“好,”
“陈医生,陈医生,”
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陈羲挂断电话回过头,只见一大束玫瑰花冲着自己跑过来。
实在是玫瑰花花束太大,完全遮住了送花人的脸,远远一看就像是玫瑰花成了精,长了两条腿跑了过来。
送花人费力地举高花束,拂开遮挡视线的白色飘带和纱网:“您好,请签收!”
陈羲惊讶的后退了几步,他左看看右看看,又往身后看了看,想要找到这束玫瑰花的主人,然而目光所及,人人都在看着他,陈羲这才确信他就是这花的主人。
“啊,这,”陈羲面对着那与其说是束,不如说是团的玫瑰花团,惊讶到无以复加。
“请您签收!”送花员把层层叠叠的玫瑰花往陈羲面前送了送,花朵上缀着的彩色小灯在白沙下面一闪一闪亮着光,真像是在做梦。
但陈羲完全清醒了,他快速在签收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送货员把花朵向他怀里一推,贴心地叮嘱道:“您抱稳了,很沉!”
层层叠叠的玫瑰花拥进陈羲的怀抱,他不得不抬起头来双手抱着它们。
“陈医生,想不到啊,”同事打趣着。
“这是哪家白富美啊?”
“哈哈哈,这得有99朵,”
“怎么可能,我前几天在花店见过,99多根本没这么多,”
嘈嘈杂杂的声音让陈羲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有人问是谁送的,陈羲自己倒也想知道是送的,他一定要问问对方为什么送
', ' ')('花给他,直接转账不好吗?
不过,这花可真漂亮。陈羲抱着花逃也似的往科室里跑,花很沉重,像是抱了一个水桶。
科室里的人毫无意外的都惊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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