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我吓出一身冷汗,把枕头狠狠丢在地上,偏偏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很多鸡叫声,急忙冲出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整个后院中,居然到处都是断头鸡在走!
这些鸡全都没了头,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为什么还能在地上走?
我心中一片冰凉,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跨到了大门外面,随后,我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正背着我,蹲在后院门口,手中抓着一个簸箕,不断地朝地上洒食。
那些断头鸡在地上不断地跑着,互相追逐,不停用断掉的脖子去“啄”地上的散食,啄起来又掉下去、继续啄、继续掉。
这一幕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骤起,仔细望向那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洒在地上的东西,发现居然是一块块的死人肉,被人切成了块状,很均匀地洒在地上。
我脊梁骨直冒冷汗,死死握着棺材钉,朝那个红衣人大步走过去,“你是谁!”
咯咯……咯咯……
回应我的,是变得越来越森冷的朦胧雾气,以及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阴冷诡笑声。
那道穿着红衣服的影子缓缓站起来,十分僵硬地转动着四肢,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人脸,朝我发出阴渗渗的冷笑,跟件衣服似的飘起来,重新躲回了浓雾当中。
“站住!”我狂吼一声,一头追向浓雾,可紧接着,地面上却同时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惨白人手,死死扣住我的脚踝,沿着小腿不断往上爬!
“滚开!”我使劲挥动棺材钉,试图将这些爬在我身上的鬼手甩开,可渐渐的,却感觉四肢变得越来僵硬,连动也动不了了!
这些手很冰凉僵硬,抓着我的小腿拼命朝地上拽,很快,我的小腿居然深深嵌入到了泥土当中,冰冷的泥土摸过了我的腰,一直到胸口,让我感觉好像是溺水一样,连呼吸也停止了。
“快滚……”我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喘息个不停,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这个梦实在太诡异了,我傻呆呆地坐在床上,懵了好几分钟,才逐渐回过神,心有余悸地取出一根烟,正准备给自己点上。
打火机上的火苗跳跃起来,一根烟还没点着,我的耳边却再度响起了“咯咯”的声音,很梦里的场景很相似,好像真有一群鸡在院子里叫。
卧槽,难道梦是真的!
我吓得打火机都烧到手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抓着棺材钉跑向门口。
好在大门打开之后,我并没有瞧见和梦境中一样的场景,只有一只被沈平用红线套住爪子,系在院子里的大公鸡。
这只公鸡的毛色很鲜艳,尾羽居然是五色的,色彩斑斓,长得很有气势,头顶上的鸡冠鲜红如血,格外精神。
沈平正蹲在门口喂鸡,见我醒了,回头打着哈欠对我说道,“怎么不多睡会儿,这是我下午刚托朋友去搞来的大公鸡,怎么样,能僻邪吗?”
我走上去,仔细观察了几眼地上的公鸡,“一般的鬼看就这玩意都会打哆嗦,可对付这么凶的女鬼,恐怕未必能保险。”
“没事,我也不求这只公鸡真能替我看家护院,明晚能帮猴子拜堂就行了。”沈平喂完了鸡,站起来拍拍手,又从身边找来一个黑色的口袋,罩在了这只鸡头顶上,把它抱进了里屋。
“你想到怎么对付何娟了?”我皱眉问道。
“不是办法的办法,”
沈平对我苦笑了一声,将公鸡丢进屋子里锁好,回头对我说道,“这女鬼怨气太重,就算你跟我一起上也不保险,不如做格局,用公鸡替命,让女鬼和它拜堂,完事后把这只公鸡宰掉,或许能帮猴子摆脱女鬼的纠缠,实在不行的话,就只好拼命了……”
沈平脸上带着忧虑,尽管他嘴上说得好像很有信心,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和我一样,同样没什么底。
天色渐渐阴沉,很快又要天黑了,我们赶紧用黄符把门窗贴好,找来一瓶二锅头,坐在堂屋中一边喝酒,一边默默等待凌晨。
过了不久了,昏迷中的细猴也醒了,这小子连续昏迷了一整天,精神头倒是养的很足,跑过来挨着我们坐下,“怎么吃饭也不叫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回头看着细猴,问道。
“没什么感觉,就是脑子晕晕乎乎的,实在不想再睡下去了。”细猴喝了一口酒,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对我说道。
我看了这小子一眼,没心没肺,吃饱了就睡,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行,吃饭没问题,不要再喝酒,今天是第六个晚上,女鬼肯定还回来!”
细猴正端着酒杯,一听我这话,赶紧把酒杯里的酒都喷了出来,脸色难看地说道,“她还没打算放弃吗?”
“你以为呢?”我剥了几颗花生米,懒洋洋地回答道。
“算了,等她来了再说吧,人就不能活得太累。”细猴倒挺看得开,我和沈平为这小子忙得焦头烂额,他倒好,反倒一脸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