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殊这些日子称病,一直没有现身过,天天都闷在乾坤殿不出来。
听说是在请君入瓮,等着重华送上门来呢!
说来也好笑,温文殊不屑重华对他的感情,却利用了重华对他的感情来设计他,等着他送上门来。
可随着日头一天一天的过去,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却还是没有等来重华。
温文殊不禁想,重华对他的感情也没有多深嘛,整天装得个一往情深的样子,生死攸关的时候却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屁的情深。
又想到当时自己奋不顾身的冲进火海的场景,温文殊一阵烦躁,一脚踢在桌腿儿上,却半点没有撼动这实木玉案,更是恼羞成怒,将桌上的折子水杯毛笔都砸了出去。
眼看着连国印都要被砸出去的时候,临全扑到他脚边,声音都在打结。
“陛下,不能,这个不能砸呀!”
温文殊眉头紧蹙,一脚将他踢开,将国印扔在桌上,拍桌的声音都传到门口禁卫的耳中了。
“滚!”
屋中的小宫女门压低了身板儿,安安分分的跪着不敢有一点动静,就怕引火上身。
温文殊冷眼扫了一圈,嘶吼着,“滚,都给朕滚出去!”
发泄完就像是用光了力气般,瘫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凭什么,凭什么要去救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温文殊愤愤不平,重华一直说喜欢他,现在听闻他重伤却一直没出现,这算什么喜欢?
最没面子的是,他居然冲进火力救一个他恨到牙痒痒的人,而这一人却不把他当回事儿了。
他一直说服自己,他进去救他只是不想他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温文殊恍惚了一会儿,突然又站了起来,跪坐在一堆文案中寻找了,寻找那本绛红色的奏章。
“你说的那些话,我还记着,我不会躲不会藏,就呆在摄政王府……等你来。”
温文殊看着这段话,冷冷的哼笑,最后将它撕地粉碎。
临全看着散乱的碎纸片,心下叹息,明明互相喜欢,何不必各自折腾呢!
说来说去,温文殊就是心里不平衡,以前重华喜欢他,宠着他惯着他,他却深恶痛绝。现在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可重华却不出现了,这让他觉得重华骗了他,骗了他的心,可他却又不愿意承认。
温文殊把这些莫名的怨气都加注在重华身上,当听到禁卫说重华来了的时候,他并没有高兴,而是愤恨不平。
温文殊收起自己这些怪异的情绪,看着重华走了过来,看着他站到原来常站的位置,温文殊有些恍惚,恍惚觉得他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要大病一场的傀儡皇帝,重华还是那个翻手云覆手雨的摄政王殿下。
可这次,摄政王殿下说的不是朝政,而是一句句戳心的话,每一句都让喘不过气。
——为了亲手扒我的皮,还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文殊,你的心思还真难理解呢!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你那扒皮抽筋的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借口。
——怎么,我猜对了?
——你不想杀我,可又放不下心中的恨?……你恨我,可又念着我……
——文殊,认命吧,你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