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的体有微微的颤抖,他很快地和上了纭的曲调,同她一起将这首歌唱了下去,“……幺儿坐门前,爷娘田间忙……”
宴息室里静了许久,才传来林霰颤抖的一声:“……姐姐?”
纭便立刻上前来,把林霰揽在了怀中,“三弟弟……我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
纭的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沛柔也从一开始的疑惑中反应了过来。被她的眼泪这样一带,自己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她一直想为纭找回家人,却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家人居然就与她在同一个屋檐下。
命运还真是很无,从前她出门去找林霰,大多带的都是能言善道的绾秋。林霰在嘉懿堂时常出入,在她边服侍的也总不是纭。
就是这样,在这样小的地方共同生活,居然都错过了这样久。
齐延也刚从自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发觉沛柔落泪,便走到她边她靠在自己怀里。
前生林霰与纭是见过的,不过要比今更晚。他们也并没有能够相认。
第一次他带着林霰去给纭治伤,那时候的纭不是如今这样的。她看起来很懦弱,又被上的伤病折磨,与今相比,几乎是两个人。
后来便是沛柔临死前的那一次。
那时候林霰已经成年,眉宇间不再有青葱神色,也不再是稚嫩的少年。而那时候的纭劳了多年,憔悴消瘦,比沛柔也好不了多少。
乡音无改鬓毛衰他们生生地错过了。
前生沛柔在他怀中走后,他又抱着她在院中坐了许久。从夕阳西下,坐到月上中天。
她说他已经不愿意再做他的妻子,一定也不愿意再见到齐家的人,所以他没有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齐家人的墓园里。
他带着纭沛柔清清静静地长眠在了香山。
她一生喜欢牡丹花,喜欢花团锦簇,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最后却在无人问津的地方与枫叶相伴。
香山红叶年年相似,她若是厌倦了,该怎么办。
若到了那一,她应该会来找他的。
她会骑在她从前最的枣红马上,用马鞭指着他他带着她再去看一次感慈寺的满园山茶,与她一直好奇的白塔。
那时候的他已经权倾朝野,当然是能让纭过的好的。她是沛柔的忠仆,在最后的子里陪伴着她,亦如姐妹一般。
可纭却拒绝了,她没有跟着他回燕京城里。
纭仍然就住在香山小院里,白进香山去陪伴沛柔,晚上再回来就寝。她为她守了三年的孝,不愿意让人替她治她上的病,最后也长眠在沛柔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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