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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余瑶回到家时,温卿自然已经离开很久了,但是他还是拿走了自己带回的早餐,甚至还略微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薄被。余瑶在想,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记恨自己,心里又燃起了欲念。
自从那次醉酒后的性爱,温卿发现,余瑶就开始常常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虽然她不会说什么,但有一抹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温卿只好侧过脸去,假装没有看到。在余瑶毫不掩饰的灼热眼神下,温卿也不太好再完全忽略,终于还是做出普通邻居的点头之交的姿态,略微颔首。
尽管不喜欢余瑶,温卿却从来不否认她的确是美艳动人的,此刻,那双平时温柔动人的秋水眸却像狼眼一样盯着他,让温卿后背开始出了丝丝热汗。不敢再和她目光交汇,温卿快步甩开余瑶走回了单元楼,他隐隐有预感,余瑶并不会作罢,而他自己,对即将到来的狩猎,除了恐惧和烦躁,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天,温卿一如既往地在凌晨12点下了班,一连三天,温卿都是在这没有公交地铁的大半夜骑车回家的。但当他走出大厦,才发现今天却有些不走运ーー外面竟下起了雨,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骑车肯定是不行的了。
当温卿看到一辆车在自己面前缓缓停下时,他十分怀疑地点开打车软件瞧了一眼,他还是和10分钟前一样,排在第15位。车窗降下,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走吧,我载你回去。”余瑶若无其事的声音传来,自然得好像一个出租车司机。
“你......怎么在这?”,温卿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语气是多么僵硬,他似乎还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余瑶。“我说我刚好路过,你会信吗?”,余瑶的嗓音里有些倦意,这明显的借口倒是让温卿不知如何回复。余瑶本无意逗他,于是立马接着说,“好吧,其实是,我看下雨了,这么晚你又没回来,就来接下你。”这时温卿才想起自己开始加上余瑶微信时,提到过自己上班的大厦。
温卿刚想推拒,她却已经打开了车门,暖气瞬间被大风刮散了,雨水溅滴在座位边缘。“我不会对你如何的,你就当是赔罪,行吗?”余瑶也知道温卿在犹豫些什么,她惯于调笑的语气倒是变得难得正经,言辞十分诚恳。
或许是脑子因为加班糊掉了,也或许是温暖的车内太过诱人,也或许是很难在这种场景下说出拒绝,待温卿意识回笼后,他已经上了车。他撇开脸,余光却看到余瑶嘴角那止不住的笑意,才逐渐反应过来自己该是上了贼船。“我......”温卿想说些什么,却被余瑶打断了:“你不想和我说话的话,就不用勉强了。”,那语气是有些委屈的。于是一路无言。
温卿是被摇醒的。当他看到余瑶近在咫尺的脸时,心里猛然一惊:糟了,怎么睡着了。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裤,还好,还整齐地穿在身上。身边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接着是余瑶疲惫的声音:“走吧。”
当温卿一个人走进家门,躺倒在床上时,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余瑶真的只是接他回了家?他摇摇头,不再去思考和余瑶间这诡异的氛围。
第二天、第三天,温卿都在楼下看见了余瑶的车,他就当没看见一样,在路边开了个共享单车,当着余瑶的面骑走了。然而余瑶似乎并没有放弃,第四天余瑶依旧出现了。温卿突然生出一股勇气,快步走上前,俯下身直视着余瑶的双眼道:“这位女士您好,我不需要接送,您要是闲的无聊,可以注册当个司机,不要再缠着我了!”,他飞快地一口气说完,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你不觉得恶心吗?婊子!”,不等余瑶的任何回答,就转身走进夜幕里。
温卿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么重的话,说的时候一时畅快,但是一回想起余瑶眼中光芒渐渐熄灭的样子,竟然越想越难过。不,别心软!你同情她干嘛?!温卿狠狠地骂着自己,却忍不住想起余瑶载自己回家带疲惫,忍不住想起那次情迷意乱的做爱,想起那避孕药的粉红色包装,想起那碗粥的甜味,想起他最开始也听着余瑶的声音,意淫着自慰了一遍又一遍......好啊,你已经混蛋回去了,温卿想自嘲地笑一声,然而骑行时的逆风刮进眼睛里,他只能任由它带着自己的眼泪滑落。
这一路,温卿几乎控制不住地哭泣,他不住地想,我怎么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当他走到家门口时,才堪堪止住泪水,他正低头找着钥匙,却听见一道女声在身后响起。
“温卿,是我的错。是我像条狗一样地追着你,给了你什么错觉,以为我是没有自尊的是吗!?”余瑶的声音在颤抖着,激烈的情绪几乎让她没办法维持音调,但她依旧说了下去:“你若是气不过就去报警,你要我的身份证吗?还是直接带我去警局?要坐牢赔钱我都认,但你别以为你可以仗着我喜欢你就随意羞辱我。”
“你他妈......”机关枪一般的愤恨突然顿住了,因为余瑶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清了温卿的脸,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已经哭得红肿,却仍有泪珠不断从眼眶里溢出,那苍白的脸上满是干干湿湿交错的泪痕。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余瑶愣在了原地。
', ' ')('“我...我不该那么说你”,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温卿才终于开了口,这句话他憋了一路,现在终于说了出来。余瑶感觉自己好像狠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他妈骂人能把自己骂哭的吗?”
温卿想要止住泪水,可是泪水却不听使唤地往下掉。“别他妈哭了,要给我也搞哭了。”余瑶佯装强硬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温卿对自己,终究是不忍心。
指尖在距离温卿眼睫一厘米的地方顿住了,余瑶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她想要拭去他的泪水。“可以吗?”余瑶仰起脸问道,温卿用行动回答了她,她拉入了一个僵硬却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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