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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无数的烟火在京城上空绽开,鞭炮声闹个不停,山上的道观也敲出声声钟响。
段府中一家人欢聚一堂,段国公位中,其长子,庶子皆在旁,段尚卿去了东宫,赵怒川也回了自己的府邸,桌上认识地就只有段铖。
陆思鸿在众人的目光下坐在了段铖的身旁。
这个位子原是留给正房的,但因为今年洪涝时的推妻一事,大房已经没人了,只留一个小妾。
陆思鸿一坐上来自然惹得别人的目光。
有段铖在旁边陆思鸿也不像刚入府时那般胆小如鼠,时不时看向坐在四爷的旁边笑的特别开心的宋玉。
当初敬茶时宋玉在床上自亵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特别羞耻。
宋玉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眉宇间虽媚却无丝毫愁容,反而笑容满面。一旁常年留宿烟花柳巷,家里妻妾成群从不流连男子的四爷倒是一反常态,为宋玉夹着菜。
陆思鸿便知道他们都过的很好。
宋玉是能生的,去了四爷那不过一个月就怀了孩子,生了个龙凤胎。
说是在洪涝之前就有了关系,孩子也怀的早,也颇受宠爱。
相对于段铖这边而言,孩子确实是少得可怜。
唯一一个女儿也因为段贵妃而送进了宫里,从小待在太后的身边养大,身边没有一个孩子。
没有孩子,大房里唯一留着的小妾自然就成了母亲的重点关照对象。
共妾一时稀松平常,但同时侍奉三个男人,还这么长时间不生娃的,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主母的态度自然也有了些变化,她喝了口茶:“还是没有动静?”
桌上静了些许,陆思鸿便知道在问自己,点点头:“还……没有。”
主母脸色十分不好:“我的长子次子,就连怒川也成了你的入幕之宾,这三个男人的阳精都还不能怀孕,可让大夫看过了?”
陆思鸿:“没有。”
主母拍了拍手,便有人送上一堆书:“房中术可要数这本记得最全,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若今年还没有孩子,就让陆府领回去做你的小公子。”
这话说的极不留情面,陆思鸿脸一白。
段国公咳了咳:“别这么苛责,当年玉儿不也第三年才生下孩子的。”
主母立马厉声:“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大房唯一的孩子怎么又入了宫?”
段国公只得不说话了。
主母还想提点几句,看着陆思鸿低着头的怂样,刚要张口。
段铖放下杯子,主母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年夜饭十分丰盛,不再是什么清汤寡水,皆是大鱼大肉的,桌上还有几个软软胖胖的男孩女孩在吃着饭,看起来还是挺和谐的。
忽然一个黑衣侍卫闯入正厅,单膝跪地:“公国,不好了!”
段国公与段铖碰了杯,道:“怎么了,慢慢说。”
黑衣侍卫神色犹豫,段国公:“都是一家人,无妨。”
黑衣侍卫说道:“二爷……二爷被太子扣下了!”
众人脸色登时一变,主母失声道:“胡言乱语,二爷伴着太子长大的伴读,这扣下又是什么意思?”
段国公沉声:“应当是留下吃年夜饭,误了时间。”
黑衣侍卫咽了口唾沫:“国公,字面上的意思,二爷真的被太子扣下了。”
段国公:“………”
主母站起身:“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衣侍卫抱拳,低着头:“只晓得二爷一进东宫便与太子大吵了一架,太子好像……吵输了,就把二爷给扣住了。”
主母松了口气:“那应当无事。”
黑衣侍卫:“主母……直接关进牢里了。”
主母那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提起:“什么?!!!”
陆思鸿抿着唇,担忧地看着段铖。
“接着吃。”段铖起身,握了握陆思鸿的手,起身朝门外走去。
“段铖!”主母大喊道。
“无事,段铖做事向来稳重,我们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先等等,若不行,我便亲自入宫。”段国公说道。
“你现在怎么不入宫?!”主母一脸的担忧,说道,“若是真出了什么事……”
段国公一脸的不在乎:“能出什么事?年轻人打打闹闹,再说就尚卿与太子的关系,吵一架第二天就放出来了。我们可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就算年轻人有了嫌隙,也不可能要了尚卿的命。”
年夜饭少了大爷二爷,主母又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这年夜饭也多少吃的有些不是滋味。
陆思鸿一个人也有些尴尬,得了段国公的话,便回了春闺苑。
一进府便看到了站在庭院中的追风和春子,便知道是夫君派追风过来保护自己的,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春子便迎上来:“少君!”
陆思鸿笑着朝他们说道:“好久不见了。”
', ' ')('“只听赵将军带少君去玩了,没曾想去了这么久,可是每日都吃的好,长肉了。”春子看着陆思鸿,笑着说。
“是吗?二爷也是说我胖了,唉,只是东宫……”陆思鸿听到二爷被扣住心脏都跟着跳。
春子也是听了这件事:“大爷不是已经去了嘛,想必是没什么大事的。”
陆思鸿一想,也是。
太子冲着自己来,但决计不会为难夫君与二爷,毕竟段家可是太子麾下最得力的助手。
但即使如此,他的心脏还是跳的有些快。
他看向追风:“辛苦了。”
追风:“这是追风的职责。”
陆思鸿笑了笑,洗漱后便入了房内。
周围一片寂静,白日骑了好久的马,腿根十分不舒服。
他打了个哈欠,刚要脱衣,却听到一声细微的呼吸声。
他心头一颤,转身看向房内黑暗的角落。
烛火昏暗,陆思鸿往后退了退:“怒川?”
没有回应,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呼吸声是他的错觉,但陆思鸿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手拿起灯盏,一手抄着实心的木凳,朝角落走去。直到灯光一照,那里空无一物,陆思鸿便松了口气。
下一刻,身体猛地被拉,口鼻被湿润的布巾捂住,陆思鸿呜呜地大叫着,抓住那手腕挣了挣,没了动静。
追风动了动耳朵,转身看向屋内平静的烛火,蹙眉。
门被打开,赵怒川:“鸿儿可歇息了?接到段铖的话便赶过来了。”
追风:“赵将军。”
赵怒川摆手,手里拿着热腾腾的烧鸡,朝屋内走去,半晌后手里拿着东宫的令牌,脸色铁青地走出来:“追风!”
追风脸色惨白:“少君他……”
赵怒川将长弓搭在脊背上,冷冷道:“守护失职回来再找你算账!你留在段府,我倒要看看这李贤安到底要做什么?”
追风抱拳,只听一声破空声,再一看,赵怒川人已不见了。
又有人前来通报:“追风!大爷也被扣在东宫了!”
追风:“什么?!”
陆思鸿睡得迷迷糊糊,周围有一股淡淡的,木头的香气,闻着十分宁神。
他翻了个身,撅起屁股继续睡,脚指头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他踢了踢,便听见有人粗重的喘息。
这是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气息。
陆思鸿茫然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墨色的花钿,还有那双狭长却又锐利的眸子。
陆思鸿心里咯噔一声,惊坐起:“太子?!”
李贤安撑着脑袋,侧身看着他:“醒了?”
陆思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脚碰到了哪个地方,他连忙抽回脚。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自己从未来过,屋内的装潢更是惊人,脑袋里冒出两个字——东宫
陆思鸿看向穿着轻薄衣袍的李贤安,忽然心脏跳动起来,那心脏跳动的源头似乎在门外。
他猛地推开李贤安,自己下了床赤着脚推开大门。
果不其然,段铖被禁卫军压着,双眼通红,陆思鸿失声道:“夫君!”
段铖看着他,那冷冽的双瞳中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他低声道:“鸿儿。”
陆思鸿鼻子酸涩,守卫将门合上,陆思鸿转身看着李贤安:“太子殿下,我已是夫君的人。”
李贤安笑着看他:“我知道。”
陆思鸿咬着牙:“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把我拐过来?夫君与二爷俱是段国公府的人,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李贤安:“因为能让本太子感兴趣的东西,若是不吃进嘴里,会很遗憾的。”
陆思鸿恨恨地看着他:“所以你就把我绑过来,还扣住夫君和二爷,就为了胯下那二三两?!”
“二三两………”李贤安低声笑了起来,李贤安长得十分好看,乃是世间少有,笑起来更是让人心头发痒。
“我的东西可不止二三两。”李贤安合衣下了榻,“我想要的东西,也不止后穴那么简单。”
陆思鸿头脑发昏,嘲讽道:“这便是当朝太子了,民间都说太子贤德,博览群书,治下更有成祖之姿,没曾想也就这样了。”
李贤安丝毫不恼:“听说你在入段府前想过考取功名,也读过许多书,但这拐着弯骂人的本事还不及尚卿十一。”
陆思鸿吸了口气:“二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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