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本就尖锐,此时添了几分怆然之意,在死寂的宫门前愈发尖利,竟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意味。
容珩与孟初一都怔了怔,相视一眼,都自眼底看出几分狐疑与惊讶。
常公公如此表现,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些什么。
孟初一往前一步,定定看住常公公,“你对不住……什么?”
常公公泣道,“皇后娘娘,我当年真的不是有心的,我……”
“公公!”一声低呼,一宫中女官娉婷而来,打断了常公公的话,“娘娘让你去接孟姑娘,怎么久久不到,娘娘都等急了。”
常公公一见那女官,似乎忽的想明白了什么,打了一个寒颤,再看向孟初一与站在她身边的容珩,又看向那已经快到跟前,也不知道听到多少的献王等人,眼底惊恐意味更浓,两眼一翻,竟直直晕了过去。
宫中女官年纪已不小,但气质极好,分明是久在宫闱之中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是精明干练的意味。
她快步走到容珩与孟初一面前,先向容珩一躬身,“见过雍王殿下,见过孟姑娘。”顿了顿,又回头,看向已到跟前的献王,“见过殿下。”
献王勒住马,看向那女官,“何女官,你来这里做什么?眼角余光扫见孟初一,素来冷硬的眸子里也掠过一丝惊疑,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何女官朝他一躬身,态度恭敬,“殿下,奴婢是奉兰妃娘娘之命,请孟姑娘过去相见的。”
孟初一微微一诧,不由与容珩交换了一记视线,容珩以密音道,“常公公是静贵妃的人,何女官是兰妃的人。”
孟初一是真的诧异了。
常公公是静贵妃的人,静贵妃是容珩养母,她派人过来召见她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如果嫁入雍王府,静贵妃就是她的婆婆。可这兰妃娘娘,是献王的生母,可与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她不由看向容珩。
容珩已经看向何女官,淡声道,“初儿身体不适,又是初次进宫,怕是会惊扰兰妃娘娘。”
何女官轻轻一笑,“兰妃娘娘就是知道孟姑娘初次进宫,怕是于各项事务不熟悉,再就上静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无法照顾孟姑娘,如今殿下又在前朝接受朝臣觐见,一时间也不会回来,怕是还要等一会,兰妃娘娘那里已经备好了点心清茶,她也是好心好意,还望雍王殿下与孟姑娘不要客气才是。”
她顿了顿,目光在孟初一腰间玉佩上落了落,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但她到底是积年的女官,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微微躬身,“孟姑娘,您看……”
“容珩他会照顾我。”孟初一淡淡一笑,“就不劳烦兰妃娘娘了。”
何女官没想到孟初一回绝的如此干脆,竟怔了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献王淡淡开口,“既然如此,就不用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