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一个激灵,猛地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奴才蠢笨,那等下九流的人怎么能面见主子。”他扑咚一声跪下,仓皇道,“主子恕罪,奴才这次办事不力……”
“让他侯在外间就是了。”容蕤盯着戏台,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下属的话,“你吵的很。”
原本已经和盘托出的下属身体猛地一松,悄悄吞下一口口水,忙不迭的起身离开,还没出门,身后容蕤又道,“等等。”
他身体一僵,却又不敢不回头,“主子?”
“这戏似乎不错,让韶华也过来听听,成日闹别扭,有何意思。”容蕤似乎想起什么,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是。”
下属不敢怠慢,慌忙下去通传。
他赶到戏班子时,戏班子班主早就低眉顺眼的等着他了,一见他立刻迎上来,“贵人听的可还没满意?”
“混账!”
来人狠狠一脚,兜心踹过去!
孟初一眸光一闪,忍住闪开的冲动,只觉胸口一阵刺痛,整个人被踹出一米开外,半晌都没爬起来!
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蓝衣乐师猛地握住长箫,眸光陡厉!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婢女装扮的戏子下意识就要上前!
慕容言长箫一伸,拦住她的动作。
戏子一呆,不解看向慕容言,“苏……”
“爷,小的冤枉!”
一道夸张的声音将她的声音狠狠下去!
孟初一捂着被踹痛的小腹,佝偻着身子爬站起来,借着姿势的遮挡,警告似瞪了眼临时赶来硬要装扮成戏子的燕儿。
燕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微微咬牙,站住不动。
孟初一微微吸了口气,只觉得胸口锐锐的刺痛,不用想这一脚也踢的够重。忍住将来人千刀万剐的心思,她慢慢直起身,毫不掩饰自己得痛楚,勉强的笑,“爷,小的真的冤枉了!”
“冤枉,你还冤枉!”来人又要动怒,抬脚就要踹。
孟初一一个踉跄,似乎吓的瘫软在地,抱住头,“别打别打!小的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来人愤怒的又狠狠踹了几脚,看着班主蜷缩成虾子状,心里的怒气稍解,哼了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孟初一轻嘶了声,谄媚解释,“爷有所不知,小的这出戏已经被县官大人禁了,如果不改个头面,万一被人抖搂出来,不是给贵人惹麻烦吗?”
“糊涂!我家主子什么身份,还怕官府!”
“可……可天大地大,官府最大啊!”孟初一茫然睁大了眼。
来人傲然哼一声,“区区一个县官,给我提鞋都不配,更不用我家主子了!”
“贵人是……”孟初一眼睛亮了,“贵人是大官?”
“我家主子是当今……”来人猛地住口,又狠狠一脚踹过去,“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赶快给我滚起来,主子要见你!”
孟初一眸光微动,惶然摇头,“贵人什么身份,我怎么敢去?”
“让你去就去!给我好好伺候着!我警告你,不准说临时改了戏,就说原来就是这么唱的,懂了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慕容言,“刚才是你吹的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