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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傻站着干嘛?不赶紧过来等着我去抱你吗?”封玦张开双臂,又凶又温柔地冲岑夏说道:“夏夏,过来。”
岑夏呆愣愣地看着他,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封玦叹了口气,大步走过去把他抱住,“傻瓜,叫你呢。”
“呜……封玦!”才刚止住眼泪的岑夏又湿了眼眶,双手紧紧环住封玦的腰身,“呜呜……对不起,我不应该……”
“乖,有话回家再说。”封玦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冲他眨了眨眼,然后移开手给他擦眼泪,低哄着,“不哭了啊。”
在一旁盯着两人小动作的封子铭冷哼一声,抬手指着门口,“赶紧走,别浪费公共资源了,回家腻歪去!”
封玦理都没理他,拉开羽绒服把岑夏往里一裹,连体婴似的走出了警局大门,气得封子铭在后面直骂他。
出了门封玦就把岑夏放开了,站在街边伸手打车,也没回头看他。
岑夏这时候正敏感着呢,一看封玦不理他了,又偷偷掉起眼泪来了。
警察局门口不好打车,封玦拦了半天都没拦到一辆,冷不防回头看见岑夏又哭了,睫毛都被冻成一缕一缕的,跟街边小乞丐似的,赶紧伸手去给他捂眼睛,“怎么还偷偷哭上了?”
岑夏扁了扁嘴,“呜……你怎么不抱我了啊?”
封玦简直哭笑不得,“外面零下21度,你想冻死我?”刚才是怕岑夏害臊,所以才把他裹到衣服里带走,这小没良心的倒好,竟这样倒打一耙。
“那你刚才,是不是在演戏骗他们啊?”岑夏被捂着眼睛,睫毛在封玦手心里一抖一抖,“其实你根本没有原谅我对不对?”
封玦此刻真的很想打开岑夏的小脑瓜看一看那里面究竟在想什么,到底要他说的多直白才能理解,“演戏?那你倒是说一说,我为什么要演戏?”
岑夏说不出话了,封玦慢慢拿开手,俯下身注视着他的双眼,“如果我真的恨你,为什么还要跟警察撒谎?”
岑夏听到这句话,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样说……是不是代表、代表着你有一点点……”
之后的话怎么也问不出了,像是不敢确信,一定要封玦亲口说出来才可以。
但封玦只是帮他拍着后背顺气,很冷静地说:“不理解就算了。”
岑夏急了,“怎么能算了呢?你说出来啊!”
“这句话很重要吗?”封玦依然很冷静,只是手指不自在地蜷缩起来。
“当然重要啊!”岑夏都快急哭了,他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这句话啊。
“你确定要在马路边上听?”
“确定!”
封玦实在羞于开口,转头看了看四周,抬起双手捂住岑夏的耳朵,又让他闭上眼睛,趁着某辆公交车滴滴按响喇叭时,飞快地低下头在他嘴角吻了吻,而后贴着他的唇轻声说了句什么。
身后的杂音那样大,但岑夏仍然听清了。
“我也喜欢你。”
回去的路上,岑夏一直贴在封玦的耳边小声重复这句话,好像怎么也说不够似的,每说一遍就要仰起脑袋去亲封玦的嘴角,像只粘人的小狗一样。
封玦起初还会低下头任他亲,后来嘴角被嘬肿了,就按住他的脑袋不给亲了。
家里一片狼藉,两人进门后先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又联系开锁公司给房门换锁。
床底下那些手铐脚铐之前被当作证物拿走了,审讯完民警也没还给他们。
封玦见他还在惦记这个,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他,“还想要拴着我?”
岑夏支支吾吾不说话了,伸手抱住封玦,脑袋埋在他胸前当鸵鸟,好半天才闷闷地挤出一句:“你爸怎么来得这么快啊……”
封玦听他话里这遗憾劲,照他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这要去问谁?之前是哪个小疯子不听劝,执意绑架我,还没收我手机?”
“我错了……”岑夏使劲往封玦怀里拱了拱,臊得不敢露面,只小声嘟囔着,“我不是小疯子,我喜欢你。”
封玦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真知道错了那就把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规定——非法拘禁罪给我抄五十遍。”
“啊?”
“啊什么,嫌少了?那就一百遍。”
“没有没有!我抄,我抄就是了!”
这么大了还要被罚抄,岑夏脸都红透了,拿着封玦的笔和本,搬个小板凳坐在茶几跟前,照着书上的词条一笔一划地写。
封玦跟个教导主任似的在旁边监督他,时不时逗上他几句,“别光写,念出来,感受一下法律的肃穆庄严。”
“对着神圣的法律说,以后还敢不敢违法乱纪了?”
岑夏抄得都快吓死了,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封玦,“呜……老公。”
“不许撒娇耍赖!”封玦嘴上这样严厉,实际却抽走岑夏手中的笔,揉了揉他发红的指节,“今天先到这吧,剩下的明天再写。”
', ' ')('“谢谢老公。”岑夏反握住封玦的手,往他怀里去靠,小声保证着:“我一定会抄完的。”
“撒娇精……”
两个人正靠在一起卿卿我我,封玦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当着岑夏的面接通后立马把手机拿远。
封子铭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到家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
“忙着换被你带人撬坏的门锁。”
对面静默了一瞬,似乎被封玦气得不轻,有拍桌子的动静传来,随后便是一个女生在旁边小声劝着什么。
“一会儿过来吃饭!”封子铭吼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
封玦无所谓地撇撇嘴,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岑夏感觉刚刚听到的女声有些熟悉,就问他,“电话里那个女生是谁啊?”
“同父异母的妹妹。”封玦说到这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就是你之前跟踪我到咖啡馆,看见的那个女生。”
岑夏眼神躲闪了一下,又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那,上次跟你在酒店的那个……”
“也是她。”封玦太清楚他想要问什么了,一五一十地解释道:“我跟我爸关系不好,这些年来都是她在中间调解,上次她从别的市来找我,是希望我今年能回家,后来她航班延误走不了,我送她去酒店,还有疑问吗?”
岑夏弱弱地举手,“那为什么要洗澡啊……”
“想什么呢?”封玦一把拍掉他的手,“学校那天停水,我就顺道洗了个澡。”
“那……你怎么从来都不说啊?”
“你问过我?”
岑夏回忆了几秒,问是问过,但还没等封玦回答呢,他就把人给那个了……
“唔,对不起。”
“行了,赶快去做饭吧。”封玦把他从小板凳上拉起来,抬脚就往厨房走。
岑夏连忙拖住封玦的胳膊,眼睛往沙发缝里瞟了瞟,极小声地问:“你不去吃饭了吗……”
“不去,自己家又不是没饭吃。”
封玦玩笑似的回了一句,岑夏便很知趣地没有再问。
关系僵硬的父亲,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封玦三言两语的描述里,岑夏敏感地察觉到什么。
“老公说的对!”岑夏握紧封玦的手晃了晃,甜蜜地重复着他刚才说过的话,“自己家又不是没饭吃,所以我们去下馆子吧!”
封玦被他逗笑了,心底的沉闷一扫而空,“好,下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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