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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头痛欲裂,忍不住要自残自杀的欲望。这两天被绑了好多天,一直没能动笔。
不知道写得怎么样,但每一个字都是我认认真真用心去写的,我知道这种在海棠抒发感情写剧情的行为很可笑。
有人可能会不耐,有人可能会掠过,但是我知道有人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去感受我的文字,和我在文章里进行交流。
写得好不好,写得怎么样,我希望宝贝们能给我点反馈。
批评也好,赞美也罢,我想听听你们对我构建的这个虚拟世界的看法和声音。
感谢。
PS: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一更。因为太长了,一章放不下,只能这么不太顺畅地从中间割断分成两章。别落下了。
飞机从对流层一直穿越到平流层的时候,太阳离得很近,似乎伸一伸手就能碰到,云朵一团团地簇拥着。
海一样的蓝天卷着浪花一样的云朵,托着人在云海中翱翔徜徉。上一次夏棉这样乘着飞机在天空中飞翔的时候,他同样也是这样贴着窗,看着外面金灿灿的光、白绵绵的云和水蓝蓝的天,心中满是忐忑不安的期待、向往和激动。
因为那边是他的哥哥,他的墨墨,他魂牵梦萦的爱和家。
不过短短将近一年的时间,一切却都已经物是人非。
他仍旧偏头靠在窗上,心里想的却是从这里跳下重重云霄的感觉——
他的身体会穿过层层绵软的云朵,急速呼啸的风会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飞舞,身上的衣服高高鼓起时猎猎作响,每个细胞都被清风清洁荡涤,从此可以自由自在地清透而畅快地呼吸。
负伤过重的心脏在一阵酣畅淋漓极致的加速冲击中,终于可以暂停疼痛。随后,永永远远地沉沉睡去,不再疼痛,不再倦怠,不再沉重到血肉迸溅沉重到无法呼吸。
那应当是
肉体和灵魂都的到解脱的感觉。
林岑朗时不时地抬眼去看一动不动的夏棉,那种痛苦到疲惫的气息几乎已经无法掩盖。
这种漠然和麻木,并没有让林岑朗有丁点的恼火,而是一种复杂古怪的感觉,像是……
……想念。
他有些想念。
想念什么?
蔚蓝海洋与金色沙滩?
橙红扶桑与星罗棋布?
可能……
还有冰糖葫芦与玫瑰花田?
最可能,是那时那场景里那人鲜活明媚、温软甜蜜的样子。
林岑朗抬手按了按那颗左侧眉峰上的骨钉,褪色也好,枯萎也罢,这都是他造成的,这都是他原原本本想要的。
出了点意外,生平第一次前所未有的一种意外。
他以为的用来折磨俞骁最趁手的利器,却好像是双刃的,割得他也不大自在。
他不承认后悔,不承认是很难受,不承认心软,只肯承认只是不自在,一点点不自在。
车子在书咖前停下,夏棉推门要下车,林岑朗倏地攫过他的手,还在掌心和手腕处暧昧地摩挲了下,夏棉手里就多了张银行卡和新手机。
“我想你应该需要。乖乖的。一周之后我来接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招逃到俞骁那里去。”
夏棉捏着那两块方方正正的东西,恨不得用那张卡割下林岑朗的头,从喉结直穿腺体,然后再用那只手机把他掉落在地的头砸得粉碎。
但恨归恨,恼怒归恼怒,他不是天真愚蠢的傻子,身无分文,自然就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这样也好,他已经不想不计回报地去帮助一个陌生人了。
因为可能会引火上身,因为可能会被恩将仇报。
最好是这样的交易关系,金钱关系。他提供腺体液,而林岑朗支付医药费而已。
尽管这交易关系跟他与俞骁那时的交易关系给他的感觉很不相同。说不上来说不清楚的不同。
夏棉捏着那两样东西要下车,似乎和垃圾多呆一秒都熏得人恶心作呕。
一只大手忽地捏住了他的后颈肉,再次制止了他的动作,带着点狠劲地揉揉捏捏。
像是野兽的蹼爪按住猎物后,在濒死前的玩乐逗弄,危险阴鸷的气息诡异地流淌铺张开来,像毒蜘蛛的丝一样黏黏糊糊丝丝缕缕地将猎物纠缠绞紧,勒在咽喉处的细线稍一用力,就能将人的脖颈生生齐齐削断!
“惹火了我,就别再惹我。”
林岑朗留下这么一句意味莫名又深长的话。
夏棉忍着恶心的幻觉,不耐而嫌恶地甩开那只手,推门下车。
林岑朗抬眼看着那家书咖上面两个云朵一般的大字,“棉棉”,眼眸和心脏里翻涌起极为复杂的东西。
再怎么烦躁,再怎么否认,“棉棉”确实比“小夏”要亲昵多了。
吐出“棉棉”这两个字的时候,唇舌间都好像裹着缠缠绵绵的融化了的棉花蜜糖,拉扯甜甜蜜蜜黏黏糊糊的糖丝,旖旎又缱绻。
原来,这就叫自欺欺人。
', ' ')('可那又怎么样。
棉花注定是属于郎朗盛夏的。
林岑朗的视线从那两个字上懒懒收回,不屑地淡淡笑了笑,“开车,去堇色弦声。”
现在是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最为炎热焦躁的时候,书咖里的人很多,躲在里面吹着空调,边品尝着醇香的咖啡,边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惬意到让人的每个细胞都在醇厚丝滑的咖啡香和书香里舒展呼吸,懒洋洋得不想动弹。
夏棉躲进店对面的一家肯德基里,隔着两道窗和夹在中间的柏油马路,却似乎能将江雪墨的一颦一笑都看得一清二楚,就连那双天生含笑的月牙眼、还有他眉峰上那颗像暗星的小痣,似乎也能看得清楚明晰。
那尾调像茉莉、高贵又雅致的依兰香似乎就盘桓在鼻尖,还有那总是清淡温雅又缠缠绵绵的“棉棉”似乎就一声又一声地萦绕在耳畔。
一开始带着奶呼呼的童音,再到变声期时的略微沙哑低沉,再到后来的清澈温软……每一声,他似乎都能回想起来,每一声都如在昨日如在耳畔。
然而,最终,那凄厉惨烈的一声声“棉棉!”“棉棉!”“夏棉啊!”,他却没能听见,一声也没能听见。
又或者说,时隔了半年,时隔了永远无法倒流逆转的永远,才迟迟听见。
夏棉的唇瓣紧绷到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颤抖,稍微开一点缝隙,就会忍不住哭着一声声回应那一声声呼唤。
江雪墨的眼睛天生含笑,夏棉的嘴唇天生上翘。
但含笑的眼睛如今总是满满盈盈的水雾,上翘的嘴角现在总是苦涩不堪地下垂。
上天馈赠的那点柔柔软软明媚甜蜜的笑意,在这短短的二十余年的尘世人间,不知不觉地被抹杀干净了。
滚烫的水渍顷刻间漫了满脸,滑落到下巴上的时候,马上又变得冰凉。
KFC里人来人往。
办公的人喝着咖啡拿着电脑噼里啪啦,聚餐玩闹的人欢声笑语,拿着电话挥斥方遒的人语速快得追得上股市的跌宕起伏,几个字就可以掀起股市的风云色变。
只有一个单薄得可怜的人缩在窗角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向对面张望。
望着近在咫尺,却又遥远得可望而不可即的那个地方。
他的心脏在放声大哭,眼泪却潸然朦胧得默然无声。
街对面江雪墨拉花的手重重一抖,一阵强烈的心悸和痛楚在胸口轰然炸裂开来。
他猛地回头向街对面看过去,夏棉就在那里泪眼朦胧地哀哀地望着他,像是一只眼巴巴等待归巢的倦鸟,瘦骨伶仃,疲惫不堪。
咖啡杯被他霍得撞倒了,摔碎到地上响亮的脆响遽然在静谧的书咖炸响,吓得全都安静入神的人俱是一个激灵。
但他却什么也察觉不到,风一样、疯一样地冲向对面。
我错了。
我不该向任何人妥协;我不应该将你小心翼翼、费尽心思保护了这么多年的自己就这么拱手让出、胡乱作践、引颈受戮;我不该为了报复俞骁、为了让俞骁也不痛快、为了让俞骁也如油煎火烹,故意对你说出那样狠心至极、伤人伤得体无完肤的字眼。
我错了。
这并不过分宽敞的马路,却因为车流川流不息,像是隔了万水千山,似乎永远也到达不了对岸。
尖锐的刹车声和撞车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司机的怒骂此起彼伏,肮脏到不堪入耳。
但跌跌撞撞的人却什么也听不见,踉踉跄跄的人泪流满面。
原来,追逐一个人是这样的令人悲伤绝望,是这样的令人心急如焚,是这样的令人痛到撕心裂肺。
夏棉可是穿着单衣赤着脚,在风雪呼啸的寒夜里,追着他一路跑了千米,跑到精疲力尽,追到彻底粉碎。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江雪墨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到绝望。
寻找他那朵在黑暗里默默温暖了他许多年悄悄保护了他许多年、却被他吹走拂散的白白绵绵的小棉花。
而当他终于翻山越岭般穿越重重凶险无比的障碍抵达对岸时,那朵小棉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可信息素同样封顶的Omega却闻到了那残余的木樨和梅子味。
清晰,又熟悉到深入血液和骨髓。
江雪墨摇摇晃晃地站在那个窗边的角落,捂着嘴巴,攥着心脏蹲了下来。
依兰香咸涩地滴滴答答落下来。
和花果香丝丝缕缕地交融在一起,宛若天生。
那曾经是生命与生命都紧紧生长在一起、缠绕在一起的味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是“夏棉与江雪墨”的味道。
你回来啊,棉棉。
江雪墨哭得无声,满是扑鼻的血气。
我带你走。
哪怕是回到那穷困潦倒、昏暗阴郁的温城,也不要在外面的世界了。
那里只是皮肉之苦,这里
', ' ')('却是剜心剔骨。
你回来啊,回来。
我带你走。
我们再也不来外面的世界了。
回来啊,我的棉棉。
而他呼唤的那个人蜷缩在KFC的儿童房里,食指在窗上一点点勾勒那单薄纤瘦的背影,心碎得眼睛血红,却不敢再流半滴花果味的泪,“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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