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槐垂着颈子,不敢答话。
看来,这个汐若也对玄燏有点儿意思。怪不得玄燏看不上她,他身边美人儿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她一个妖精,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她真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月和他周旋。
“你大概不知道吧?天后已经准许了我和玄燏哥哥的婚事,紫槐,如果你识相,就离他远一些!”
紫槐听到这里,不可思意地抬起了头,“……真的么?”
“怎么?你认为我会骗你?”
“……紫槐不敢。”
汐若看了看她卑微做小模样,气焰消去一些,“玄燏哥哥呢?”
“……神君去修炼了,看天色,也快回来了……”
化烟枕着胳膊,望了望天,今天本来是那紫槐的忌日,硬生生来了一个汐若,她做的蝎毒丹也派不上用场了。唉,诸事不顺,她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事。
紫槐欠了欠身,委委屈屈地回了灶房,片刻,又端着茶盏出向庭中走过去,把茶盏放在汐若身边。
“神君,用些茶吧。”
汐若瞄了她一眼,“你且去收拾东西吧,玄燏神君要回天界了。”
“……为什么?”
“紫槐,”汐若放下杯子,瞪眼看着她,“你不过是火神府上的小仙娥,本君不想为难你……神君今后就是我的夫婿了,他的事你自不必费心。”
化烟把玩着手里的丹药,听着她俩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话,自嘲一笑,手指一弹,那红色的丹药无声地落入汐若的茶碗里。她头枕在手臂上,继续补眠。那红丹药入了水,竟然化为无物,与水融为一体。
紫槐听了汐若的话,垂着颈子,失神地望着地面,片刻,就听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玄燏哥哥!”汐若欢声道。
“你怎么在这里?”
“天帝下了诏谕,我特意前来知会你……天帝派你我二人领兵除妖降魔。”
玄燏目色一变,“除妖?”
汐若点头道:“是……妖、魔两族嗜血成性,前几日残杀数百个仙族……这些仙族都是精兵良将,不想却被挖心掏肺,只剩下白森森的骸骨……天帝一怒之下就……”
化烟冷眼睨着汐若,她的手下近来妖力大涨啊?竟然有本事杀了数百个仙族?她这药还是下轻了。唉,诸事不顺。
玄燏没有对答,转身往屋内走。
“玄燏哥哥,”汐若叫住他,“你不回天界吗?”
“天帝的诏谕我知道了,多谢你跑一趟。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回吧。”言罢,推门进了屋子。
汐若有些失落,但也没气恼,落坐在树下,默默喝着茶。
紫槐有些小得意,但也不敢表现出来,低眉顺眼地把饭菜摆在桌上,“公子,用饭了。”
汐若那茶杯见了低,玄燏才从房门内出来,坐在一旁,“汐若神君,还有其他事?”
汐若望着他,犹豫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叹口气道:“我可以……用过饭再走么?”
“好。”
一碗饭,汐若磨磨蹭蹭吃了半个多时辰,饭菜做的还算可口,可是她吃着吃着,就觉得身上涌上一股又一股的燥热,“紫槐,你这菜里,用酒了吗?”说话声音都多了几分狐媚。
“……没有啊。”
“啊……”汐若紧紧扒住桌沿,面色潮红,豆大的汗珠滑了下来,体内热血沸腾,热流直奔下腹,身子虚软无力,一个不稳,就向身后倒去。
“……汐若神君!你怎么了?”紫槐一愣,迷茫地看着她。
玄燏见她面色不对也心生疑惑,汐若向来稳重端庄,不会这般失态,伸手扶着她,去把她的脉。汐若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是媚药。”玄燏冷声道。
汐若虽然四肢乏力,但是头脑清醒,顿时羞愤交加,怒指那侍女,“紫槐!你竟敢给我下药!?”
“神君冤枉啊……我没有……”紫槐慌乱不堪,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二人。玄燏目色冷厉,她如芒在背。
“……这庭院里,除了玄燏哥哥……便是你了……这饭菜也是你做的……难不成还是玄燏神君给我下药!?”汐若一边说着,一变娇喘,极其暧昧,“你这药……本不是给我下的吧!?……”
化烟闭目听着这一幕,嘴角勾着笑。这山上雄麝草药多,做点媚药有什么难。紫槐这个姑娘,道行还是太浅了,要不是那只蛇,她本不太想搭理她。
那媚药本是为紫槐准备的,药劲十足,汐若定不会轻饶她,只是他们三个人的争吵,她没兴趣听了。
至于玄燏,得不到,便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