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展白挂了电话,心情舒畅了点,但转头一想楼下的谢寅和沈宁,眉毛鼻子就又皱成了一团。
那个沈宁给谢哥下了什么药,先是陈丞,再是林家,再这么搞下去,谢哥都要为了他当商纣王了。他只要一想他们可能在酒店房间里干的那些甜甜蜜蜜的事情就......
哎!
——
与展白的想象不同,谢寅和沈宁这两个人在房间里干的事情堪称枯燥。
不,就是很枯燥。
沈宁进了房间就当即钻进了被窝,他还试探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道:
“谢先生,你要睡么?”
“不用。”谢寅径直走向酒柜。
“哦。”沈宁道:“那我先睡了,还有,和我约会这么枯燥,真是对不起。”
谢寅抬起眼皮看了眼大床位置,沈宁咕噜噜地钻进了被窝,满脸满足地陷入柔软的被单里,过了没几分钟,隆起的一团发出低沉平稳的呼吸,他就这么睡着了。
沈宁做了个梦,梦里面绿树成荫,人行道两旁的桃树开始结果,一个小男孩踩着一辆四轮的小汽车,慢悠悠慢悠悠地走在路中间。
只有结果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才会带他来这里,如果是再早个把月,就连经过这里,也不得不戴上口罩。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这是爸爸妈妈找到的最安静最干净的地方了。
果树下,年轻的男女驻足,温柔地凝视着他。在那样充满慈爱的目光下,小男孩两条腿踩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当他回头,茫茫大路,已经看不见男人和女人的身影。
男孩惊慌失措,大声地呼喊着他们。
爸爸,妈妈!
爸爸!
妈妈!
“呜,爸......”
焦躁之中,男生一只手悄无生气地伸出到被子外面,啪嗒一声打在床头柜上,紧接着一声“啊痛”,在午后寂静的时光里里猝然落地。
豪华套房的床当然很大,沈宁刚睡得时候是中间偏左一点点,这时候已经挪到床沿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在无声之中做出这么高难度动作的。
这一下痛把沈宁所有未尽的思念遐想都杀死了,梦境犹如迷雾骤然消退,他握着手掌一脸吃痛地从床上爬起来,连连呼了好几口。
“啊痛。”
“好痛啊……”
他的一系列动作在沉寂宁谧的房间里十分醒目,反应也很夸张,坐在沙发上的谢寅忍不住抬头,说道:
“打了一下有这么痛么?”
“就是很痛啊!”
沈宁皱巴巴地蹙眉,呼了好几口才暂且作罢,扭头看了下柜子上的闹钟,也才下午2点半多,他睡了四十多分钟。他慢吞吞地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
走动时沈宁左手晃荡下来,轻轻地在身侧摇摆,手心朝内手背朝外。谢寅睨了一眼,果然在他手背上看到了一块浓重的乌青。
这乌青本来就很明显,在沈宁白得像冷玉一样的手掌上更是形容狰狞。上次就觉得奇怪,他怎么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让自己身上出现那么多深刻的痕迹,还有脖子上的,乍然看到,当真惊心动魄。
现在看看,说不定就是他体质如此,随便一点伤都狰狞可怖。
沈宁在浴室摩挲了好一会才出来,走到一旁沙发上后随意一坐,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处理公务的谢寅。
谢寅洗过了澡,从他身上散发出沐浴乳淡雅的香气,和一般酒店的劣质化学调香不一样。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一看就很容易散开的那种。
他神色专注地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那台电脑看起来像是他用来办公的那台,偶尔在家里的书房沈宁也会见到。
沈宁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惊讶他从哪弄来的电脑,反正有钱就是了不起。
谢寅处理完了邮件,才抬头看他:“怎么了?”
沈宁摸着肚子,眼神乖巧:“饿了。”
“自己打客房服务电话。”
“哦。”沈宁起身去拿沙发边上的座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小声嘀咕:
“那额外费用也请付掉哦。”
桌上的菜单上有很多标价的美食,沈宁按自己喜好要了一份,想了想,扭头道:“谢先生,你要么?”
谢寅几次三番被打扰,不悦道:“不用了。”
沈宁叹了口气,转回去,在自己的份额上又额外加了点。
他刚进来的时候大脑被睡欲控制,没来得及看几眼就爬上床了。这会儿才闲散地观察起五星级酒店顶楼豪华套房的模样。这里就像一个公寓,厨房卧室客厅一应俱全,装修明亮宽敞,现代化的设施和陈列的艺术品完美结合,与人放松自在的心情。
沈宁走出房间,阳台是花园式的,因为恒温保暖,秀美的海棠和艳冶的蔷薇交相辉映,在透明的玻璃窗后炽热盛开。
花园里花团锦簇,中央有一个巨大泳池,泳池边上还有太阳伞和按摩椅。沈宁脱了衣服跳进游泳里,一瞬间被温暖的水流和和煦和阳光包裹,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让他忍不住在水底蹬了两下腿,沿着壁一边游一边休息。
他在水底当美人鱼,两只手趴在岸上做日光浴,沐浴过澄澈池水的皮肤像牛奶一样,太阳晒的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神思又渐渐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