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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了,你怎么还不理我?”即将没有命根子的江离本人毫不知情,他目前正被另一件事忙的头大。
“你是在浪费我的情感和我的眼泪!”顾青一边冲他骂,一边拿着算盘算账,同时还要注意接待前来预定的客人。
“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而且你也打了我啊。”
“打了就算了吗?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一想到你死前我对你说的最后一个字是滚,我就想干脆一头撞死算了。”顾青刚说完就有一个客人进来,立刻从无比哀痛的情绪切换成欢天喜地的模样笑着说:“张公子啊,还好你提前给我说了,我这才能给你明晚留一个位子。”
张公子低头看了一眼顾青手里的账本,“又排到五天后了啊?对面没帮你们分担点啊?”
“对面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有空位帮这边啊。”顾青笑着对张公子说,看着江离的余光里还是迸射出怒意。
江离叹了口气,这是触到这位龙夫人的逆鳞了。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来店里帮忙,来了就光在那傻坐着。”张公子离开后,顾青立刻板下脸来又开始数落江离的滔天罪行。
“我哭的眼睛都肿了,连续三天睁不开眼睛。给你出殡那天我眼睛才能睁开个缝。”顾青转头回到柜台后面,把张公子刚付的钱放进去。
“我错了。”江离跟在后面回道。
“棺椁刚发出一点声响,我就立刻跑到旁边看着。结果你怎么做的?看见我后又直接把棺木合了回去。”顾青瞪着江离说。
江离心虚地挠了挠头,“我当时被吓到了嘛。你不知道你当时惊恐的表情有多可怕!再加上你那又胀又红的眼,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我才是见鬼了好吧!”
隔着几家妓院的□□里也忙的一塌糊涂,随南远正在收拾他离开的包裹。
“公子,你走后这妓院谁来管理啊?”金铃女子问道。
“以后这家就归裕王妃江离管了。他答应我会和往常一样支撑靖南候府的所有开支。”随南远一边挑选书架上要带走的兵书一边回应道。
金铃女子点点头说:“恭喜公子啊,终于当上大将军了。此次若是能够建功立业,以后靖南候府也不用被别人低看了。”
随南远把书放下,望着皇宫的方向怅然地说:“我还没想这么多,虽然爷爷已经归家,但是爹还尚在天牢。”
“皇上不是答应您只要此次击退匈奴就释放老爷吗?”
“是啊。”随南远笑着说:“总算一切都要变好了。”他把包裹收拾好,从阁楼上下来。“不用送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裕王妃一会儿就过来了。我也要赶紧走了。”随南远翻身上马,冲着身旁的人挥了挥手。
“公子一路小心,早日凯旋。”
前线来报,此次进犯边境的匈奴人约有三万。尚不论匈奴人的骑兵战马比之中原有多么的骁勇,就连中原派出的这两万士兵都是加上长公主带回的人才凑出来的。随南远点过兵后,就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护城河旁新绿的柳树蓬勃得如同吸饱了水的海绵,从穿过嫩叶缝隙的数千道光柱间吹来凉爽的春风。树下一位束着高马尾的女子穿着金色的铠甲骑着一匹白马在那里等待。
随南远带着乌压压的士兵从城门里出来,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紧张的骨节咔咔响,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这把剑是他曾送给她的,曾经陪过她出征西南,也是这把剑陪着她独闯敌营,砍下了敌人的头颅。他在挑选剑时,特意取了这一把,尽管这把剑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顺手。
“哟,来了!”她对他说。
“你怎么在这里?”
“匈奴人强悍无比,怕你应付不过来。”
“既然应付不过来,那要逃最好是只身一人,抡起刀杀开一条血路,跳上战马一路狂奔。”
“这样好像也不错啊!”沈暮桥骑着白马围着随南远一边转,一边笑着说:“那不妨再加个人,两个人一起逃吧。”
……
过于幼稚的我们被世事推着不得已的来到时代的风头浪尖上,承担着厚重的历史的责任。就像二十九的帝王,二十五岁的王爷以及十九岁的长公主大将军撑起来一个偌大的北唐一样。荣正年间还会继续繁荣昌盛下去。
“所以说人类才是了不起的嘛!”守护地里,海龙王举起酒杯和梶碰杯后一饮而尽。
“所以说……你什么时候才走?”梶问道。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的兄弟可是被夫人赶出家门了啊!”
“你这是沾花惹草了?”
“怎么可能?自从找到夫人后我都是一心一意对夫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