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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边刚刚显出鱼肚白,一行人就骑马向西方出发了。
鲁林生手中拿着一只罗盘,按照羊皮地图所指的位置想通过风水学的方法寻找蛛丝马迹,但还不曾发现有特别适合安葬一代帝王的龙穴。即便是蒙古的帝王成吉思汗也曾经任用道士为大都看风水,更不要说是安葬自己的遗骨了,哪个皇帝不想自己的基业延续万年?
“师哥,有眉目了麽?”平子问。
鲁林生摇头:“附近没有符合条件的地方,南边都是山脉,要是遇到湖泊倒是有可能藏风聚气形成龙穴。”他觉得蒙古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夏天,漫山遍野郁郁葱葱也是风水极佳的地方呢。
李晋回头看看走在後面的芦屋少佐,便拽了拽马儿的缰绳,走到二人身边,低声问:“我就是看这家夥不顺眼,还不如山田那小子呢!”
“别乱说话,小心他们听到。”平子悄声说,然後对後面的日本军官假惺惺的笑了笑。
芦屋少佐也礼貌的回敬了他一个微笑,这让他很吃惊,这家夥也会笑?他赶紧扭过头和鲁林生说:“昨晚我尿尿的时候看到他在玩儿男人。”
李晋倒是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连忙凑过来:“你看了?”
“我看这个干吗,就是路过而已。”他打了个哈欠,让马儿往前走了几步。
这时,前方的路忽然模糊起来,不知怎地下起大雾来了,能见度越来越低。
气温瞬间降低了很多,从西北面吹来阵阵寒风,把一行人冻得直哆嗦,纷纷拿出可以穿戴的东西将自己裹了个结实,只有芦屋少佐依旧是军服和军大衣,仿佛是个冷血动物感受不到温度变化似的。
“哞哞”众人忽听到从土路的尽头传来一阵阵动物的叫声,地面伴随着不规律的震动,好像有一大群东西朝他们这边移动过来了。
“散开,快散开!”芦屋少佐挥起军刀,高声叫着。
一人行人赶忙按照指挥官的命令向周围分散,结果没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一大群野牛从路西边冲了过来。
这时候即便他们开着德国坦克也会被掀翻,更别说骑在马上了。
蛮牛群疯了似的冲了过来,带起一片烟尘,还好他们提前有了准备,不然就会丧生於牛蹄之下了。
牛群跑过之後,四周忽然变得很静谧,静的令人发毛,一个队员咳嗽了几声,立刻被众人围观,他马上捂住了嘴。
芦屋少佐勒住缰绳站在路边拿起望远镜眺望,可是前面的雾越来越大,啥也瞧不清,他只得放弃,对身後英俊年轻的副官说:“盛野,放一只狼狗过去。”
“嗨。”盛野赶忙命令手下从马车上抱出一条身体健硕的德国黑背,撒开项圈让狗跑了出去。这狗是经过训练的军犬,发现情况会及时报警或者返回原地待命。
狼狗快步飞跑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大雾中,还没一会功夫就听到了狗的惨叫声,然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李晋咽了咽口水,瞅了二人几眼,低声说:“这哪儿是盗墓,分明是玩儿命。”就算下墓也没遇到过这麽多惊险的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那些守墓人的掌握之中了,他们在明人家在暗,完全就是任人宰割呢。
平子咬着他的耳朵道:“让那家夥想办法。”他指的是日本军官,反正他们三个是盗墓贼,不是保镖没义务这麽早冲锋陷阵。
这时候,芦屋少佐下了马,走到马车前,打开车门,从里面抱出一只白色的动物来。
邱瑜平定睛一看才发现芦屋怀中的是一只狐狸。
日本军官低头对白狐说:“现在的情况只能请你相助了。”
白狐甩甩身上的皮毛,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姿态优雅的走到师兄弟三人身旁,抬头打量了一会呆住的平子,然後才摇晃着大尾巴不紧不慢的向大路西边走了过去。
此时,芦屋少佐才命令众人:“可以走了。”
大家这才往前慢慢的行去,眼睛紧紧的盯着看不清的前方,这时乌云几乎把太阳都遮住了,四周暗的像黑夜一般,几个队员立刻点起了火把。
邱瑜平觉得莫名其妙,连忙问鲁林生:“师哥,刚才那个是狐狸吧?”
“没闻到它身上的骚味吗,当然是狐狸了。”李晋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对动物的皮毛过敏。
鲁林生转过脸,瞧了瞧少佐,才对两个师弟说:“这家夥到底什麽来路?”
“总觉得他是个法师。”平子说道,昨晚此人手中着起的火焰他还记忆犹新。
“就是个茅山道士。”李晋小声说,他倒要看看这个家夥还有什麽本事,尤其是再遇到那只僵屍的时候,场面肯定会很有趣。
鲁林生点头:“日本人管这种人叫阴阳师……有的阴阳师家族本身就有流派和神社。”
“阴阳师?”平子拧着眉说,莫非土御门那家夥也是阴阳师?
“在平安时代曾经有一位杰出的阴阳师叫安倍晴明,就是遣唐使安倍仲麻吕的後人,这个安倍晴明一直在为天
', ' ')('皇服务,他的後代也是,直到幕府时代後期阴阳师才逐渐消失,退出了日本的政治舞台。”鲁林生说道,这也是他在大学的时候无意中看书得知的。
“日本道士。”李晋做出了精辟的总结,这些人无非就是跳大神麽。
三个人正说话的功夫,雾气渐渐散去了,视线变得清晰起来,能看到周围的牧场和远处零星散布的蒙古包,还有那洁白的羊群。
这个时候,众人发现小路中间有一个白点慢慢的变大,直到走了些他们才看出来,原来是那只狐狸回来了。
芦屋少佐赶忙策马往前奔了过去,那只狐狸就像箭似的跳了起来,蹿到了他的怀中,一边舔着嘴角的鲜血,一边梳理光滑雪白的皮毛。
“贪吃的家夥。”他盯着白狐说,然後便对身後的盗墓人喊:“三位,我们可以快马加鞭了。”
“好。”鲁林生应道,抽了一下马屁股,就追上了前面的少佐,两个师弟紧跟其後。
他们跑出几百米的距离之後,忽然发现路中间躺着几个物体,连忙绕开。
邱御平低下头仔细打量,才发现其中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正是昨晚袭击营地的老向导,边上还躺了七八个蒙古大汉和三只苍狼,他们的喉咙处都有一道很深的咬痕,照这个情况分析应该是一击毙命的。
他不由得抬头望了望身前走着的少佐,那只白狐眯着眼趴在主人的肩膀上休息,实际却在盯着自己,看得他後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家夥倒是什麽东西,竟然能轻松的干倒这麽多人?
正当一行人向鄂尔多斯进发之时,在不远处的山岗上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骑在白色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戴牛仔帽,身上披着黑色的羊绒披风,他转头对身後的黑衣人说道:“让他们先走到是省了我们很多事。”
黑衣人不动声色的坐在马上,牵着缰绳,墨镜後的眼睛似乎在注视远方小路上行进的一袭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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