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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千一的父亲是南岛人,结婚之后才从南岛搬到妻子居住的琴市,从此在这扎了根。
“小时候放假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回来南岛住一段时间。”
韩千一把行李箱换到左手提着,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开了房门。
久没人居住的房子泛起一片灰尘,呛得严以珩咳嗽两声。
一哥见状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推着严以珩的肩膀让他站得远一点,自己则进屋找了扫帚和拖把,紧急打扫起了卫生。
严以珩自然也没闲着,他小跑着跟上一哥,道:“我帮你!”
两人简单地打扫了一遍卫生,一起把盖在沙发、餐桌的布撤下来简单卷好,抱进卫生间清洗。
长久无人使用的水龙头里流出了小块的铁锈和泥沙,水流混浊,管子里还偶尔传来几声阻塞的闷响。
严以珩找了个盆接水,顺便问道:“你是不是很久没回来过了?”
韩千一伸了个懒腰,说:“有一年了吧。我妈……走了之后,我爸觉得两个人回来也没什么意思。后来我工作了,也没那么多时间。我爸又老了,更懒得折腾——他连那间仓库都懒得管了。”
严以珩眼皮一跳——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千一这个人,看着不怎么靠谱,可真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事,实在是比登天还难。几年前那件事,严以珩追着问了这么多年,韩千一是半个字都不肯说。
他的眼睛悄悄睁大,两只手摩挲着水盆的边缘。溅出来的几滴水沾湿了他的手背,他放下盆,身体有点僵硬地面对着韩千一站好,忐忑地等待那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妈不是走得早嘛……她走了之后,我爸觉得这日子得忙碌一点,不然过不下去,才盘了那间仓库,打算退休之后给自己找点事做。后来过了几年,身体没那么好了,也不想再干了。所以——”
韩千一用手背碰碰严以珩头顶的头发,说:“我爸这个人,天天风风火火的,说不想干了,就真的一天都干不下去了。那段时间,他确实着急把那间仓库卖了。所以,那件事情其实就是黑心中介两头骗,骗到了你们家的钱,然后跑路了。”
他一进来就忙着扫地拖地,弄得满手灰尘,几分钟前才就着勉强流尽了泥沙的水洗干净了手,现在手上还带着没干的水珠。这几滴水珠弄湿了严以珩的头发,又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难以察觉的凉意。
“你老是追问的解决办法,其实也很简单。”韩千一继续说,“我爸本来也不想管了,既然严叔叔有心想经营,那正好。买仓库的钱,就按分期返还——”
他眨了眨眼睛,表情有点狡黠:“我还算了一点小利息,哈哈哈哈!”
“以前不想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还小,轮不到你来操心这些,也不想让你操心这些。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
他说着,手掌用了点力向下按着严以珩的头顶。
“——那我就告诉你。”韩千一开玩笑似地说道,“毕竟,你也长大了呀,严以珩。”
严以珩自以为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点头说道:“果然是这样,我猜也是……那现在呢?现在还差多少呢?”
韩千一终于挪开手掌放过他的脑袋。他没有再回答严以珩的问题,而是背着手慢悠悠走向洗衣机
“那我就不知道了——具体钱的事都是我爸在管,你想知道,要么问我爸,要么问你爸,你自己选,反正别问我,我不知道。”
他说话的语速慢条斯理的,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些钱是否还能收得回来、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他说完这些,又弯下腰去检查洗衣机的情况,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这洗衣机还能不能用”。
严以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几秒钟后自己也低下了头。他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不知是南岛气候常年温暖湿润,还是一哥的体温实在太高,他的手掌带来的那点水意很快蒸发不见,只剩下一点无法忽略的体温。
凉意就这样变成了暖意,像太阳一样自头顶悄然洒落。
严以珩在裤子上蹭了蹭自己的拇指,抬头看向韩千一——
一哥还在和洗衣机较劲。他拍着洗衣机的盖子,嘀咕道:“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出水。”
严以珩看笑了,快走两步来到韩千一身边,说:“你想让洗衣机出水,得先把水龙头打开啊。”
韩千一被自己蠢笑了。他捂了一把脸,按着严以珩的肩膀,笑着说:“小严同学厉害!小严同学聪明!赶紧地,床单洗上咱们就去赶海!快快快!”
说着,一哥转身离开,临走时还在自顾自地抱怨“这洗衣机也太难用了”。
严以珩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极了。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一哥和韩爸爸就是这样温厚的性格,换作是别人,恐怕他们也会给予这样的宽待。
只是……
', ' ')('严以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头顶,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哥留下的体温。
二月不是赶海的好季节,好在南岛温暖,即便是最冷的季节也不会结冰。
……严以珩接过韩千一跑过来的头盔,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水桶和抄网,实在心生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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