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吓了一跳,往李轲那走近两步。
李轲拱手:“在下李轲,敢问这位是?”
那中年男子大笑,将腰间酒壶取下,仰首喝了一口,继而摆手走进书院:“相逢是缘,何须留名?”
周围的学子这会都处在即将入学的兴奋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事。梁乐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奇道:“真是个怪人。”
她想想,对李轲说出自己的猜测:“兴许是这书院的夫子呢!李轲哥……李兄,我们赶紧入学吧!”
入学便是找到书院的引导人,一般是穿着黑色衣衫的小童,由他带着新来的学子去门舍交递名帖,再在书院准备好的名簿之上签字,便证明这学子已经到了学院了。
白阳书院共开放两日,若是在两日内学子并未来此登记,那便视为放弃入学资格,只得来年再来。
那小童带着二人将一切处理完毕,又带他们到了间屋舍后便离开了。
这屋舍不算大,被隔成里外两间,外边放着一张矮桌,四周摆着几个软垫。里间一左一右放摆着两张床,梁乐进去看了看,木头床板上摆着整洁干净的被褥,甚至能闻到皂角的清香。
这会天都要暗下来了,梁乐虽然是坐着轿子来的,但也实在有些累了。
她坐在外间的软垫上:“李轲哥哥,你饿不饿啊?”
话刚问出来,她的肚子就发出了细小的动静。
李轲装作没听到:“方才不是还喊我‘李兄’?”
“哎呀,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嘛。”不问还好,方才那句话说出来,梁乐感觉自己腹中空空如也,瞬间饿到脑袋发晕。
她软下身子,整个人没力气地趴在木桌上:“我饿得不行了,也没人告诉我们去哪弄吃的啊。”
李轲这一日也只吃了些梁乐带的糕点,但许是身体好一些,并未觉得太饿。梁乐这副模样把他吓着了,他伸手把梁乐贴在桌上的脑袋托起来,又拿手背探探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才放心一些。
他试着将梁乐扶起来:“我看了食肆的位置,这会应当正是晚膳,过去还能找到些吃食。”
梁乐平日里不说山珍海味,那也是一日三餐大鱼大肉,甚至还要吃各式糕点。今日是把她饿狠了,先前还有股子兴奋劲在,没察觉到,现在劲头过去,只觉得饿得站都站不起来。
她两眼湿润,望向唯一一个能解救自己的人:“李轲哥哥,能不能带点吃的回来啊?”
作为研读过白阳书院的院规的人,李轲知晓这书院不许学子将食肆的饭食外带。但见到面前人这副可怜模样,他于心不忍,先倒了杯茶水给梁乐让她喝两口暖暖身子。
茶水是那小童为他们准备的,这会还是温热的。
喂她喝完,李轲接着道:“那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很快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