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问清楚, 她到底和谢子风在南方有过什么瓜葛,那幅画究竟怎么个回事。
陈南淮这回没用折扇,直接动手去推盈袖的肩膀, 谁料,他还没来得及回味触手的温腻,就瞧见她闷哼了声, 又像方才那样,翻了个身,胳膊软软地搭了过来,这回揽住了他的腰。
“咦?”
陈南淮略微皱眉,唇角勾起抹笑,他忽然有点想做坏事了。
“莫掌柜。”
陈南淮正襟危坐起来,用力将盈袖推了下,翻转过她的身子,轻咳了两声,低声唤道。
“给我端壶茶进来。”
陈南淮翘起二郎腿,下巴微微抬起。
等了片刻,见没人应承,陈南淮不禁莞尔,果然听不见。
他有些紧张,起身,将脏污了的锦袍脱掉,扔在椅子上,随后,抬腿上了软塌,先是正面朝上躺着,双手叠放在胸前,盯着房顶看了会儿,一把掀开薄被,翻滚进去。
此时夜深,隐隐传来前院酒楼靡靡丝竹之声。
冷风吹过,将屋檐下的红灯笼吹得微微晃动。
昏黄的微光从纱窗照进来,陈南淮静静地盯着盈袖的后脑勺,看着她的长发,嗅着她身上的酒香。
他感觉越发燥得慌,应该可以吧,反正他们肯定会成亲的,这是老爷子定下的,这种事,早晚都要做。
就是……这丫头醉着,像个死尸。
不过,他也是头一遭,万一在她跟前丢人了,岂不是要被她嘲笑一辈子?还是醉着好。
“盈袖。”
陈南淮低声喃喃唤,抬手,轻推了下她的肩膀。
果然,她习惯性地翻身,口里难受地轻哼,头停靠在他脖子和胸膛之间,胳膊甩过来,揽住他的腰,与此同时,腿也飞上来,搭在了他的腿上。
这睡相,真难看。
陈南淮僵直着身子,没敢动,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脑子里全都是她今晚上在包间里的妩媚之样,泪眼盈盈,叫人心生怜爱,忍不住想……揉死她。
“盈袖,我,我……”
陈南淮咽了口唾沫,被窝里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指尖至下而上,轻触到她的肩胛骨,真真是肤若凝脂啊。
他想更坏一点,彻底的坦诚相对。
正在此时,怀里的女孩闷哼了声,似乎要醒了。
陈南淮下意识掀被子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着急忙慌地跑到屋中间。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升云酒楼啊,他的产业,这丫头完完全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怕个屁。
背后一阵哼哼唧唧地声传来,那丫头似乎醒了,而且下床了。
陈南淮半弯着腰,试图掩饰不太光彩的地方,他转身,瞧见盈袖此时手扶着头,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嘴里哼唧着:
“好渴,水在哪儿?”
这吴侬软语就像根绣花针,一下就扎到了心里。
陈南淮忽然想说两句荤话,坏笑了声:“渴?要不要喝我的水?”
“你谁?”
盈袖头极晕,一阵阵地反胃,特想吐。
她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见过什么人,屋里有些黑,强撑着精神瞧去,前面站着个男人,相貌、声音还有身段都极其令人讨厌,不用问了,肯定是陈南淮那狗日的。
咦?陈南淮怎么忽然变成两个了。
“小子,你站着别动,让姐仔细瞧瞧。”
“你给谁当姐呢。”
陈南淮不禁莞尔,这丫头真喝多了,压根不装矜持,原形毕露了。
“我是你哥哥。”
陈南淮来了兴致,挑眉一笑:“叫声哥哥,我今晚疼你。”
“疼你娘个屁。”
盈袖翻了个白眼,不屑地甩了下长披帛,头实在太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稳,给我稳住!”
盈袖食指对着自己,秀眉微蹙,摇晃了几下后,站稳了,嫣然一笑:“袖儿真乖,站稳了。”
“哈哈哈。”
陈南淮被这丫头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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