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冲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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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老爷的丧事刚过不久,大少爷沈宸又得了重病,终日卧床不起,连奴仆也难见他一面。七月末,大夫人做主,给这个先头原配留下的儿子迎亲,说算定了两方的生辰八字,好给他冲喜。但亲事没有大办,城里只有消息灵通的人,才偷瞧到一辆小轿晃晃悠悠被送入宅门,也不张灯结彩,看着寒酸极了。

大夫人却有一番道理:“本来是守孝的日子,加上阿宸身子弱,没办法了,只好委屈刚进门的媳妇……”

其实众人都知道里头有猫腻,毕竟大夫人是后娶的,又生了个儿子,平日倒是摆出贤良淑德的模样,暗地做了许多手脚磋磨这个继子,将人逼到外地做生意。但沈家是大门大户,沈大夫人又颇得夫君喜爱,所以说闲话的人不多,偶尔才有看着沈宸长大的老仆人低声感叹:“老天不公啊,竟让这只骚狐狸得了运道!”

这回因沈大老爷突然过世,大少爷身为长子,不得不赶回来奔丧,结果不知怎么坏了身体,连上门的医师看了都无奈摇头,表示神仙难救。沈大夫人一听,急急忙忙就找了个合适的女人娶进来,好展现自个宽容关切的一面,堵住外人的嘴。

宅院深深,沈大夫人命管家婆子将新娘子搀扶出轿,定睛看去,果真袅袅娜娜,被红盖头遮着面,走动间隐约露出一点脸蛋轮廓,仍能看出几分美艳。她下意识蹙起眉头,没料到手下找到的竟是这么一个尤物,转头看自家不成器的儿子,一双眼快钉死在对方身上,不由恼怒:“阿晟!”

沈二少爷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不敢再明目张胆垂涎自己刚进门的嫂子,凑到沈大夫人跟前,压低声音:“娘,真要让她和那死家伙拜堂?还不如让我来呢——”

“你这个蠢货。”沈大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戳了他脑袋,“忘了道长怎么说的?要让家宅安宁,就必须好好把这门亲事做成。哪容得了你捣乱?”话音刚落,她便用眼神示意婆子和仆从动手,先将当前的事料理完。

闻言,沈二少爷脸色一下子垮了,蔫头耷脑的,被沈大夫人瞧见,长叹了口气:“真是冤孽……等再过一段时日,全安排妥当了,你想要什么都容易。”

“娘,你不骗我?”他瞪大眼睛,捕捉到沈大夫人的不愉,赶紧嘿嘿笑了几声,“我知道了。那,那能不能把之前我看中的两个丫鬟先给我?娘最疼我了!”

“给你,都给你,今晚就让她俩到你屋里,你也做新郎。”沈大夫人一边说,一边扭头紧盯着被扶住犹如木偶一般拜堂的夫妻俩,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

因为没有邀请亲朋,一对新人直接被送进洞房,房内除了几根红绸缎装饰,最多的是各种符咒,看着有点可怕。管家婆子叮嘱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让新娘子向着沈大夫人和沈二少爷,完全没提已经躺在床上休养的沈大少爷。

被娶来的女人垂着头,双手攥着在膝上,虽说嗓子有问题,但不点头也不摇头,分不清是顺从还是抗拒,令婆子越发觉得晦气,骂骂咧咧出了门。

外头人都散了,寂静无声,屋内只有一对红烛缓缓烧着,显得分外冷清。突然,一双白皙的手掀开盖头,小心翼翼打量四周,发觉没有旁人窥探,才利落地丢开东西。

“真惨啊,你这个病痨子。”明明是“哑女”,新娘子却开口了,而且嗓音并不像女人,反倒是少年的声线。再配上一身喜庆打扮,颇有种微妙的怪异感。

沈宸仿佛熟睡了,背对着这边,透过凌乱的发丝仅能看见青白的下巴,令人不怀疑他是得了很严重的病症。因此,他没对自己新娶的媳妇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没理会对方的古怪之处。

“如果不是要躲杂戏班的人……”施施然解开了嫁衣,名叫柳烟的少年爬上床,毫不客气地挨着对方睡下,“唉,大少爷,要麻烦你庇护我一段时间了。”

依然没有回应,柳烟也没在意,毕竟伪装成女人嫁进来之前,他就听说沈家的大少爷病得快死了,身子像尸体一样冰凉,萦绕着不祥的气息。他倒是不怕,若是自己的八字真能给对方冲喜,就算积阴德了。况且沈家富贵,在本地颇有势力,他假扮柔弱的女人混进来,不愁吃喝,比流浪山野更值得。

他想了想,又将被子分多一点过去,替对方掖好,这才轻松地睡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侧,没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噜。

……

深夜,烛火无力地摇摆几下,猛然熄灭,屋内陷入彻底的黑暗。柳烟睡得不安稳,总觉得周围很冷,下意识蜷缩起来。很快,他感觉有人在轻柔地触碰脸颊,指腹摩擦的感觉太过清晰,并不是什么梦境——柳烟睁开眼,骤然对上幽深的目光,胆子再大也被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对方看着脸色不好,力气却很大,不费力似的抓住他的手腕,声音低沉:“怎么,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得了?”

柳烟瑟缩了一下,觉得扑面而来的呼吸也如这个人的气质一样冷,原本兴师问罪的气焰立马矮了几分,耳垂发热:“什么夫君……我只是冲喜,而且,而且沈大夫人可没真心想找媳妇,八字合上了就把我迎进来。你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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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怎么刚才不作声——”

被小家伙声厉内荏反问,沈宸勾起唇角,笑容中却没多少温和的意思:“她是她,我是我,你既然嫁了,也挺对我眼缘,最好尽早明白自己的责任,不要想些无谓的事情。更何况,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死人了,如果你不听话,可没有好下场。”说完,他伸手捏住柳烟下巴,不由分说吻了下来。

“唔……”

柳烟在杂戏班待过多年,见了各种恶心人的事情,若不是老班主护着,他自己也机灵,早被豺狼虎豹啃个干净。从粗鲁的动作里,他察觉对方和自己都是未经人事的雏,不免好笑,下一刻又被更狠地吮住唇舌,闷闷地喘息起来。但沈宸的外貌太对他胃口,过去他看谁都不顺眼,这会倒是动了春心,觉得对方的坏脾气也不是不能容忍。

唯一令他不适的是沈宸的体温,或许因为生病,并且没得到妥当照料,唇舌交缠时也冷得可怕。

“等等……啊……”柳烟险些喘不过气,狠狠推了一把,才让对方退开些,“你身子受得住?”他一面问,一面不自觉往沈宸的脐下三寸瞄,就差把“不行”两个字写在脸上。

沈宸随手落了帐子,手指探入他亵衣,把身子压得更低,那蓬勃的物事就抵在柳烟小腹,隔着布料,也能显现出其骇人尺寸:“口说无凭,亲自试试便知道。”

柳烟胆大,还想多问几句,结果亵衣被扯开了,沈宸将手抚上他胸口,捏着乳尖来回捻弄,很快就使他喉间只漏出呻吟,再无其他。原本他以为沈宸快死了,想着嫁进来相敬如宾,日后找个机会溜走,现在却舍不得,光看这张脸,他下身就硬得不行。

往日柳烟听老班主讲,月老管人间姻缘,有人百来年孤零零过,有人在街上就一见钟情,当时他还嗤之以鼻,没想到果真栽了,被摸得浑身泛起朝红。

“别压着声音,今晚我们洞房。”沈宸重重吮了一口红肿的乳尖,再放开,语气中满是欲望,似乎很享受他身体的反应,“而且他们不在乎……这个院里不会有人来。”

柳烟咬紧下唇,含糊道:“我又不是女人,喊什么喊——”

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沈宸抬手拨弄印着齿痕的嘴唇,像挑逗春日盛开的花瓣:“我还没追究你骗婚。他们喊你柳烟?烟儿,你可知错?”他眯起眼,故意加重了后半句话的声音。

从前讨厌人们这么叫自己,太女气,可换作上方这人,柳烟感觉耳朵里痒,腰眼也一阵发酸,到处都软得像水,气势对比之前已经一落千丈。

由于沈家娶的是冲喜媳妇,根本没考虑两人会真正成事,更不知晓新娘子是个男人,所以没有准备润滑的脂膏。沈宸向来洁身自好,只是看过几本杂书,先给柳烟用手弄了一回,将人彻底变成一潭荡漾春水,才借着精液慢慢开拓后穴,按捺住冲动,仔细摸索里头的软肉。

也是凑巧,柳烟自小进了杂戏班,练得身段柔软,喘息着放松身后的肌肉,并不费力就容纳数根手指抽动。与此同时,他的脚踝轻轻摩着对方,羞涩地以示迎合。

如此自然取悦了沈宸,他低笑几声,指腹碾上那处特别的软肉,立马激起对方的呻吟。趁柳烟被敏感处的刺激搅得魂不守舍,一双眼含着水望过来,他也有些难耐,迫切想要进入这具温热的身体,换上自己坚硬的性器缓缓撑开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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