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很快让人查清了那两个纨绔子弟的身份,现下被关进牢里的是禄安伯的嫡孙叫徐则,死的那个是成义伯的嫡孙叫孙廷,巧的是这两人都是三代单传,家里这一辈唯一的男丁 。
因而都是娇宠着长大,在家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出来竟然碰着个同自己一样的纨绔,自然互相看不顺眼,更何况对方还跟自己叫板,两位少爷哪里忍得下?
原先就因为争夺一名青楼姑娘打过一架,不过那次身边跟着的人多,就没有打出事。
哪知冤家路窄,这回又在来仪楼遇上,自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从言语相斗发展到推搡打架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来仪楼的人得到消息还未来得及阻拦,就见孙廷已经躺在血泊中。
即便立即请了大夫也未救回。
如今孙家这唯一的嫡系子孙被吴徐则弄死在来仪楼,岂肯善罢甘休?扬言直接要让徐则偿命,可徐家也就这一根独苗苗,哪里肯让他偿命?
两家现在已然结仇,京兆尹衙门每日都能听见两家的对骂声,鸡飞狗跳,根本无法正常办案。
这案子一日不了结,来仪楼便不能解封,江予月每日要损失一大批银子不说,还暂时失去了一个探听消息的地方。
因而她越发觉得这件事远没有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怎么就那么巧偏偏两个有过节的人就在来仪楼遇上了?遇上了还偏偏能打起来?
徐则将人推下来时,孙家的下人难道一个出手拦一下的都没有?
疑点实在太多,由不得江予月不怀疑。
可现在孙徐两家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些疑点上,一个只想弄死徐则报仇雪恨,一个则要想方设法保住自家的独苗苗。
江予月心里怀疑这事有人操纵,但就目前的情况,她也不知这人弄这一出究竟是跟孙徐两家有仇,还是跟来仪楼有仇,因为得利的一方现下还未露出来。
不过她的耐心一向很好,而且她相信得利的一方很快就会出现。
“玉儿,这事不急,就当是给来仪楼上下放个假,让他们都歇上一阵,例钱照发。”江予月一脸平淡,一副没把这当大事的样子。
看她这般淡定,玉儿的心也跟着定下来,等她去来仪楼一转告,那些人想必也会跟着定心。
不得不说,跟着江予月这样的人,基本上不用担惊受怕,似乎碰上任何事,她都像是有解决的办法。
京兆尹林大人最近真是焦头烂额,若不是还有案子,他实是不想到衙门里来,孙徐两家几乎全家出动到京兆尹来骂街,哪怕是他躲在后衙都能听到。
好在太子妃是个明事理的,自己上门解释过之后只是偶尔派个人来问问进展,不然再加上一家,他头都要炸。
“你们林大人呢?快让他出来主持公道。”成义伯夫人朝京兆尹的人喊道,“杀人偿命这条难道放在达官显贵身上就不适用了?”
“对啊,难不成林大人是收了徐家什么好处不成?”成义伯家的世子夫人也阴阳怪气道。
这下林大人想躲清净都躲不了,再不出来,他恐怕就要被成义伯家挂上贪污受贿的名。
“你们少血口喷人,若不是你们孙家无理取闹,林大人何至于躲着你们?”禄安伯夫人忿忿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