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应该与前太子有关,或者说与五年前的那场风雨有关。
“我总不能等着回去,我在周宫里向来是读书习字做农活侍弄花草研究各种东西打发各种难见外界的日子,你想让我成为一个周宫里的金丝雀,被你圈养?”江予月反问道。
贺潮风觉着进入到南疆的江予月性情上似乎有了某种迫切要做些什么的冲劲儿。
这股子冲劲儿在来仪楼被烧之后,她就谋划着将许多高官大族纳入到来仪楼分成系统里的时候,就被贺潮风觉察到了。
“可以告诉本宫,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做一些事情嘛?”贺潮风的性子实际上不愿意追问一些事情的缘由,他向来只看导向到何处的结果。
然而面对这个枕边人,这个与他患难与共、又聪慧、又有主意的妻子,他总有一股子冲动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信息,这些信息能够拼凑出她所图的是什么。
“将一切握在手中。”江予月抽出手,翻手覆住贺潮风的手背。
她的手小巧,却在尽力撑开,盖住他的手。
“包括我?”贺潮风问道。
“至少在吴国是这样的,没有你,我无法做许多事情,有你,我能做的事情会很多。”江予月嘴唇扯了一丝笑意,随即敛去。
“比如?”贺潮风伸出另一只手包裹住江予月的手。
她的手润润的,有股滑腻,还有一抹淡淡的香气在鼻翼间涌动。
闻起来很香,很柔。
“祝越岚有一种制衣的程式,我在周宫阅览百家典籍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位制衣匠做的笔记,笔记中将这种制衣做了改良。而改良后的制衣,可以卖。”江予月整个下午都在回忆笔记中的相关关键。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和祝越岚进行商讨,不知道这种改良能不能成形。
假设成形,她所建立的成衣铺子,就大可不必与李漆匠支持的那个女人抢生意,而是等清影和清宁到来之后,将这种成衣通过商道卖给吴国内地的大量富商或者达官贵人。
当然,她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将成衣进行大幅度改良,让南疆大营的高层穿着,在高层无形的宣传中打开所有兵士的市场。
不过她经过慎重考虑,放弃了第二个方式。
陈宇德给她的警告,始终如一根刺一般梗在心头。
如果不去见见那个女人或者说找到那个女人,她觉着有些事情做起来会有未知的麻烦。
而她没有多少时间等待未知麻烦的解决。
这里不是京城。
贺潮风不是北军统帅。
这里是南疆。
山高皇帝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