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坐在大厅堂的座椅上,看着斜蕴石上的水在微风的吹动下,晃动着一缕缕的涟漪。
涟漪如同她心头的那抹忧虑。
花苑和白芷在她身旁伺候着。
烛火在身后受着南疆的微风晃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贺潮风的脚步在大厅堂中响起。
贺潮风对着两个侍女挥了挥手,她们看了一眼江予月,随即躬身道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留下夫妻二人在这大厅堂中待着。
自从相识以来,南疆的日子大概会成为他们一生中不多的独处时光。
这里没有京城的勾心斗角,也没有争宠撒娇。
只有一对有一些身份的夫妻,在一座类似军营一般的城市中,跟着世事的发展而不断迁徙。
贺潮风拖了一把座椅坐在江予月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
江予月向外抽了抽,他的力道紧了紧。
“本宫不希望在这里让你遇到任何危险。”贺潮风柔声道。
江予月没有说话。
贺潮风接着说道:“都留下了,一个都没放走。”
江予月古井无波的眼中燃起一束火簇:“都没问题?”
“有。”贺潮风摇了摇头。
“你怎么想的?”江予月知道贺潮风不会无的放矢。
“做事情,做到让他们无话可说。”贺潮风说了一句似乎与这件事无关的话。
江予月听懂了一半。
她听懂的那一半是关于她的。
“所以我来做,我做的事情可以减轻你很大的压力。”
“这样一来,你需要和李漆匠手底下的那个女人竞争。”
“未必需要争斗,有时候和而共赢才是斗而不破的好局面,做生意,谋的是长远,不是短期。”
“我会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你未必会如此,我想等父皇觉得京中局势慢慢平复,会将你召回京城。”吴皇没有向贺潮风吐露过为何要让江予月必须跟着他去往南疆的缘由。
他一直觉着应该有一段他也不知道的事推动了这个结果的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