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随后,冷忆晗低下了头,轻轻地在赵雪宁的额间点上一吻,既苦涩,又柔情无限。

忽然感受到一种柔软触感,赵雪宁开始悠悠转醒。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冷忆晗那温暖宠溺的微笑。

她不敢置信般地眨了眨眼睛,轻声唤道:“师父?”

“宁儿,你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闻到那熟悉的关切之声,赵雪宁立即坐起身,狠狠地揉了揉迷糊的睡眼,然后笑道:“师父,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恩,我看你睡得正香,便不忍心叫醒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冷忆晗离开床边,从身旁的衣架上取下赵雪宁的衣服,然后递给了赵雪宁。

赵雪宁接过衣服,接着说道:“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早就过来,就算是让我睡我都不会继续睡的,师父你下回尽管叫醒我好了!”

此时冷忆晗正站在铜盆旁,浸湿毛巾,准备给赵雪宁擦脸,不料赵雪宁忽然来了这一句,只见她双手突然一顿,随即便拧紧了毛巾,递给了赵雪宁,望着她沉默不语。

赵雪宁自然地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后,便下了床,开始穿衣收拾。待穿戴完毕,赵雪宁立即来到冷忆晗的面前,握住她的手,笑道:“师父,你今天可不可以陪宁儿一起吃早饭啊?”

“恩,我本是这么打算的。”

听到冷忆晗的回答,赵雪宁不禁心中大喜。之后,冷忆晗便陪着赵雪宁在房间用了早饭。二人吃完饭后,冷忆晗又呆了好一会儿,这才要准备离开。

“师父,你要走了吗?”赵雪宁沉了脸色,皱起了眉头。

“恩,荣雪宫最近送来了几封急件,需要我亲自处理。”

见赵雪宁仍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情,冷忆晗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赵雪宁的脸颊,柔声道:“宁儿,你听话,我是真的有事,所以才不能一直陪你的。若你觉得无聊,我便许你出门逛逛,但一定要早些回来,知道了吗?”

“哦,我知道了。”赵雪宁闻言,只好不舍地松开了正握紧冷忆晗的手。

冷忆晗见赵雪宁松开了手,随即站起身。她眷恋地望了一眼赵雪宁,然后转身出门。

冷忆晗走后,赵雪宁便坐在桌前,枕着手臂,开始独自一人发呆。过了一会儿,只觉自己的手臂渐渐发麻,倍感无趣之下,她站起了身,准备去上清舒那里逛逛,顺便打发一下时间。

来到清舒的房里,二人便开始聊个不停。所幸清舒不似冷忆晗那样沉默安静,反而她会经常向赵雪宁提问有趣之事,这也使赵雪宁更加高兴,从而愿意为清舒讲述更多。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在清舒的强烈要求之下,赵雪宁硬是被清舒留下,在清舒房里用完晚饭后,才获准离开。

离开了清舒的房间,赵雪宁立即疾奔回到自己的房里,生怕冷忆晗会在自己的房中等候多时。她跑到了门口,立即推开了门,大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门被推开,只见房中和自己日间离开时一样,并没有人来过的感觉。这让赵雪宁不禁暗自奇怪:难道师父并没有过来找自己?

她随即关上了门,快步寻到冷忆晗所住的小院,见屋内有着光亮,便立刻了然于心:想必师父独自在房里,又是忙碌一整天吧!

想到这,赵雪宁暗自叹了口气,不免开始心疼冷忆晗。她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唤道:“师父,我是宁儿!”

“恩,你进来吧。”从屋内传来了自己思念了整整一日的清冷之声。

赵雪宁闻言,立即露出了笑容。她推开了门,走进屋中,见冷忆晗此刻坐在书桌前,手持信函,正一脸严肃地阅读着。

赵雪宁站在原地半晌,见冷忆晗仍旧是一动不动地阅着信件,不理会自己,不禁微蹙双眉。她轻步来到冷忆晗的身侧,扯过冷忆晗手上的信,不满地道:“师父,你看这信已经看了好久了,难道这信比宁儿还好看吗?”

冷忆晗本是在凝神阅读手中的信,见信中所提及之事,不禁开始心中焦虑,就这样自己一不小心,便忘记了这已站在房里许久之人。此刻,见手中之信忽然被人拿走,她随即回头,这才看到那个已是满脸写着‘不满’的徒儿。

冷忆晗见状,立即压下了心中的焦虑不安。她朝赵雪宁微微一笑,随即柔声说道:“宁儿,你来了。”

赵雪宁把信放回书桌,拉起冷忆晗的手,领着她坐到茶桌边,微嗔道:“师父,你今天是不是又独自在房间里,处理了一天的公务?”

“我……”面对赵雪宁的责问,冷忆晗瞬时哑口无言。

瞧见着冷忆晗此时此刻的神情,不用冷忆晗明说,赵雪宁的心中便立即有了答案。她握紧冷忆晗的双手,望着冷忆晗那绝美的容颜,柔声说道:“师父,这公务又不是非要让你今日就处理完,你为什么总是不顾自己的身子,径自撑强呢?”

沉默了一会儿,赵雪宁微垂下头,轻抚着冷忆晗嫩滑的玉手,低低地道:“师父,你可知宁儿看着你如此辛苦,有多么心疼吗?”

说完,赵雪宁抬起了头,盯着冷忆晗,眼中闪烁着晶莹,令冷忆晗的心随即一颤。

“宁儿……”听到赵雪宁的这番话,冷忆晗瞬时只觉有一股暖流流过自己的四肢百骸,自己的心就这样被赵雪宁的温柔所填满,眼眸不禁开始酸胀起来。

二人相视沉默不语,半晌,赵雪宁勾起了嘴角,微笑道:“师父,你已经吃完晚饭了吗?”

“恩,我已经吃过了。”冷忆晗轻声答道。

“那,师父,趁现在时候尚早,你便和宁儿说说话吧!”

冷忆晗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赵雪宁便开始把今日与清舒聊天之事,说给冷忆晗听。像往常一样,冷忆晗仍只是耐心倾听,途中并不插入半语。而赵雪宁自是知晓冷忆晗的脾性习惯,便对冷忆晗所表现出的态度,很是不以为然。

径自自说自话,不知不觉便感到口干舌燥。赵雪宁停住了话头,正准备要给自己倒杯水喝,这时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杯盛满水的茶杯递了过来。她抬起头,见冷忆晗望着自己,眼底含笑,不禁脸上一红,尴尬地笑了几声,“谢谢师父!”

言罢,她拿过茶杯,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赵雪宁喝完,放下茶杯,凝视冷忆晗半晌,随后忽然开口说道:“师父,你知道吗?在我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可是经常都能够梦到你的,你知道我梦到了你什么?”

冷忆晗听到这话,心忽然‘咯噔一下’,随即便摇了摇头。

赵雪宁见状,接着说道:“我梦见师父你跟我说,你好累,让我不要再继续纠缠于你……”

说完,赵雪宁便开始紧盯着冷忆晗的脸看,不打算放过冷忆晗脸上出现的任何神态表情。

冷忆晗见赵雪宁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看,内心不禁开始紧张起来。她微微侧过头,不敢再直视赵雪宁的双眼。

赵雪宁见冷忆晗目光躲闪,不肯直视着她,她皱了皱双眉,随即又问:“师父,你有没有看到我写给你的信?”

“恩。”冷忆晗轻应了一声。

“那师父,你明白宁儿的意思吗?”

赵雪宁问完,内心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冷忆晗接下来的回答。

冷忆晗缓缓地转过头,凝神注视着赵雪宁,沉默了半晌,随即开口说道:“宁儿,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待我……”

“为何?”赵雪宁的声音开始颤抖。

“宁儿,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凭我们之间的身份,我们是绝不能够在一起的。你就算只为你自己考虑,你可知若是我们执意要在一起,将来会有怎样的后果等待着我们吗?我不希望你会因我的缘故,而毁了你一生!”

“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赵雪宁握起冷忆晗的手,大声宣告着。

“就算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冷忆晗随即抽出了自己的手,颤声说道:“宁儿,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你这辈子都能够幸福快乐,而我自己也很清楚,我并不是那个会给你带来幸福的人!我不想见你日后伤心痛苦的样子!你懂吗?宁儿,我们…难道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一直保持着师徒关系吗?”

听完这些话,赵雪宁的身子忍不住开始轻颤起来。只见她握紧双拳,冷声问道:“师父,其他的你不必多说,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宁儿。”

冷忆晗点了点头。

赵雪宁吸了口气,抱着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希望,轻声问道:“师父,你喜欢我吗?”

“我……”

说吗?不,这叫自己如何能说出口?

尽管‘喜欢你’这三个字几欲脱口而出,但最后仍却被冷忆晗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知道,一旦她说了出去,那么事情便再也无法挽回了。这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而已,但这句话,包含了多少的深意,代表的又是怎样的一个承诺,冷忆晗自是再清楚不过。

既然自己无法给予她幸福,也给不起她承诺,那又何必把话说透,让她怀抱着不可能的希望呢?这样对她来说,岂不是更加的残忍?!

冷忆晗轻咬着颤抖的下唇,撇过头,不再继续看赵雪宁。

赵雪宁见冷忆晗没有了下文,呆了半晌,忽然大笑出声。她径自笑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明白了,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已,我当真是个傻瓜!”

“宁儿,我……”望着眼神已死的赵雪宁,冷忆晗顿时心痛如绞。她强行忍住了眼眸里即将迸发出的泪,抿紧了已是苍白的双唇。

“既然师父你想让宁儿以后这么做,那宁儿便成全师父!”

赵雪宁立即站起了身,弯下腰,躬身施礼道:“师父,既已无事,请容弟子先行告辞。”

言罢,赵雪宁抬起头,全身散发着一股刺骨寒气,眼神冰冷。她瞥了一眼冷忆晗后,随即转身出门。

‘砰’的一声,只见那门便被那人狠狠地关上了。身子顿时瘫了下来,冷忆晗恍惚地望着门口,泪开始无声地流了下来,‘嘀嗒嘀嗒’落在了桌面之上,不出一会儿,桌布便积聚了一片清晰的水渍。

“宁儿,对不起……”

☆、心存间隙

?赵雪宁从冷忆晗的房里出来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出了南华庄。此时天色已晚,街上的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少,连路边的小摊也纷纷开始收拾,准备回家。

赵雪宁一个人在街上恍恍惚惚地走着,脸上忽觉湿润之感。她抬手摸了一下脸,随即一看,发现竟是一滴小水珠。半晌过后,只觉越来越多的小水珠落在自己的脸上,手上,赵雪宁不禁抬起了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下雨了?!”

片刻,一场大雨从天而降,赵雪宁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头,快速向前走去,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忽然,自己的右膀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赵雪宁一个踉跄,立即向后退了几步。她站定了脚步,微蹙双眉,瞪着前方,只见一个小贩肩上挑着扁担,为难道:“姑…姑娘,对…对不起……”

赵雪宁见这人满脸歉意,又瞧雨势渐大,便摇了摇头,从小贩身旁走了过去。没等走几步,那雨即变成倾盆之势,片刻之间赵雪宁的身子便已湿透。见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被淋湿,赵雪宁索性放下了手臂,任凭着雨水击打着自己的身子。她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望着天空呢喃道:“呵,这难道是老天替我哭泣么……”

她随后接着又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忽见前方灯火通明,便立即加快了些步伐,向前走去。待走到近处,这才发现前方乃是一个小酒馆。她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回头望向天空,见这雨丝毫没有止势之意,便随即转身进馆。

酒馆老板娘见赵雪宁全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立即上前,递上巾子,迎道:“姑娘,这个你先拿着,赶快擦擦!”

赵雪宁见面前忽然有个巾子递了过来,愣了一愣,随后接过那略微发黄的巾子,微笑道:“多谢。”

她边擦着脸,边走到一个空桌前,坐了下来,抬头对老板娘说道:“大姐,你们这有酒吗?”

老板娘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赵雪宁,随即微笑道:“我们这既是酒馆,酒肯定是有,姑娘,你稍等啊。”

过了一会儿,那老板娘便手举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她取下盘中的一壶酒,以及两个瓷杯,笑道:“姑娘,介不介意我陪你一起喝?”

赵雪宁立即抬起了头,疑惑地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见赵雪宁望向自己那怀疑不解的神情,也不以为然,接着笑嘻嘻地道:“姑娘你别多想,我只觉这‘伤心’之酒啊,一个人喝只会更难受,所以我便不请自来了。”

赵雪宁又一次仔细打量着身前这位不算年轻的老板娘,感受到她身上隐约所散发出来的豪爽之气,想她也定是位性情中人,便笑道:“既然老板娘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岂不是太过失礼?”

“我叫阿红,姑娘你以后便叫我红姐好了。”

阿红坐了下来,举起酒壶,往各自的杯子斟满了酒,随后拿起酒杯,言道:“姑娘,这杯我先敬你,算是敬我们相识吧!”

“多谢红姐!”赵雪宁举杯,一干而尽。

阿红接着又斟满了酒,端起酒杯,玩弄着杯沿,轻声说道:“姑娘,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红姐尽管直言。”

阿红目光深邃地望着赵雪宁,接着说道:“姑娘,虽说这女人是最容易被情所伤的,但不管如何,我们都得先考虑自个,犯不着总是为他人而百般折磨自己,你说是不是?”

赵雪宁闻言,渐渐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阿红见状,叹了口气道:“唉,老天爷有的时候可真不公平,为什么总是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女人受罪呢?”

“红姐,难道你也曾被人伤了心?”

阿红转过头,翘起嘴角,自嘲道:“我是遇人不淑,被男人所抛弃……”

“红姐……”

“但就算我没了那个男人,现在不也照样活得很好?”

说完,阿红举杯一干而尽,随后接着听她说道:“所以说姑娘,有的时候放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赵雪宁同情地望着阿红,轻声问道:“红姐,你一个妇人开着这样一个小酒馆,挺不容易吧?”

阿红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姑娘,你可别看我这幅模样,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赵雪宁见阿红脸上虽显现着饱经沧桑,但表情仍是坚毅,自信,她弯起了嘴角,心想:也是,若是个好欺负的主,也不可能把酒馆开到了今天,我也实是过于杞人忧天了!”

想到这,赵雪宁不禁对阿红充满着敬佩之情,“红姐,今晚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那就好。”阿红点头笑道。

之后,赵雪宁便开始和阿红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后来尽管雨势变小,赵雪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不曾想到今晚自己会和一个陌生之人,聊得如此淋漓尽致。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晨曦,赵雪宁站起身,连打了几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她因昨晚光顾着跟阿红聊天,这酒便少喝了许多,所以这次她难得的没有喝醉。

经过昨晚的相处,赵雪宁便觉得阿红这人是‘真人不露相’。虽说她不是很清楚阿红的来历,但通过和她的谈天,赵雪宁发现阿红比自己懂得的东西太多。阿红虽然一直呆在这个小酒馆里,但她每天都能和各类的人进行交谈。通过与这些人的接触,阿红便不知不觉地扩大了自己的视野以及见识,可以说是“身处馆中,便已知天下之事!”

喝完阿红递给自己的茶,赵雪宁便向阿红告辞:“红姐,我该回去了,改日再过来。”

“好,姑娘你慢走。”

赵雪宁走出了酒馆,阖上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晨间的新鲜空气。或许是因昨夜下雨的缘故,此刻闻这空气似乎还带着些泥土气息,顿时感觉清新无比。

她睁开了双眼,理了理衣服,随即便走回南华庄。

自从赵雪宁回来,冷忆晗可以算是已经连续两夜未睡了。昨晚,自赵雪宁离开房间后,冷忆晗就一直默默地流着泪,过了好久,直到自己再也流不出眼泪,她这才停止哭泣。

哭过以后,她便接着开始发呆出神,忽闻窗外的大雨之声,顿时心烦不已。为了摆脱这令人如此难受的烦躁之感,她随即起身,来到书桌之前,开始抄写书籍,希望能借此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就这样不知不觉,她竟是抄了一夜的书。

这时,冷忆晗忽然放下了笔,望着旁边一小摞的纸,不禁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她站起身,来到窗前打开了窗,只见天空已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再不复昨晚那大雨倾盆之象。冷忆晗静静地望着窗外,半晌过后,她便转身走出了屋。

不知是自己有意,还是因出自于习惯,冷忆晗走着走着,竟来到了赵雪宁的房间。她站在门外,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犹豫不决。

“宁儿,我……”

经过了昨晚之事,冷忆晗现已心乱如麻,实不知自己今后该如何面对赵雪宁才好。

“我,再一次伤害了宁儿……”

不知道宁儿现在会怎么想,她应该很是伤心吧。她会不会开始气我,怨我,甚至是恨我?

冷忆晗在门外径自站了一会儿,最终,她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缓步走了进去。待进入屋中,冷忆晗忽觉有些不太对劲。只见她快步来到赵雪宁的床前,见床上被褥的摆放极为整齐,丝毫不见昨晚有人睡过的痕迹。

冷忆晗顿时心里一慌,脑中瞬间产生了一种不祥预感。她立即打开了身旁的衣柜,见柜内包袱,行李,衣物均摆放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安下了心。

片刻,只见冷忆晗忽然紧蹙了双眉,重重地关上了柜门,然后走出了房间。不料,她刚刚走出房间,便瞧见赵雪宁正朝自己走了过来。

赵雪宁见冷忆晗从自己的房里走了出来,瞧她脸上略显愤怒的表情,心中一惊,随即来到冷忆晗的面前,低头唤道:“师父。”

“你昨晚去哪了?”冷忆晗那冰冷之声传来。

“我出去随便走走。”赵雪宁低声答道。

“随便走走?你昨晚走了一个晚上?”冷忆晗稍稍提高了些声调,惊道。

“是。”赵雪宁仍旧低着头回答。

冷忆晗瞧赵雪宁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便不知该如何再问下去。过了一会儿,赵雪宁见冷忆晗不再说话,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道:“师父,您还有事吗?若无事,请容弟子先回房休息了。”

冷忆晗闻言,心下忽然一沉。只见她双手攥紧了衣角,身子微颤,颇为惊诧地盯着赵雪宁,不言一语。

二人相视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赵雪宁突然躬身施礼道:“师父既已无事,那弟子便先回房了。”

言罢,赵雪宁便从冷忆晗的身侧,毫无犹豫地走了过去。察觉到赵雪宁的擦身而过,冷忆晗立即转过身,抓住了赵雪宁的衣角。这时她忽然闻到赵雪宁在经过自己身旁之时,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酒香之气,随即微嗔道:“宁儿,你昨晚是不是去喝酒了?”

赵雪宁止步回头,望着冷忆晗,低低地道:“是。”

听到了赵雪宁的回答,冷忆晗不禁瞪大了眼眸,诧异地盯着此刻脸上神色如常的赵雪宁。她不料赵雪宁今日会对自己如此坦白,而面对着赵雪宁那突如其来的转变态度,冷忆晗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向赵雪宁去叙说自己心中所想的千言万语。

她松开了赵雪宁的衣角,垂下了眸,颤声说道:“宁儿,下…下次不要再喝酒了,这样对…对身体不好……”

说完冷忆晗抬起头,甚是心疼地望着眼前略显惊讶的赵雪宁。

此时,赵雪宁正沉默地等着冷忆晗那随之而来的责备,不料冷忆晗居然会对自己说这些话。望见冷忆晗眼里所流露出来的温柔,担忧,心疼,使她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赵雪宁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冷忆晗那’摄人心魄‘的眼光,只听她轻声说道:“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顿了一顿,赵雪宁抬起了头,不再等冷忆晗反应,便转身推门进屋。

呆呆地望着眼前刚刚关上的房门,冷忆晗感到无比心寒,“宁儿,原来你是打算今后与我这样相处了么……”

不知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冷忆晗接下来连续两天,都像往常一样,每日清晨来到赵雪宁的房间,想要亲自叫赵雪宁起床。但说来也怪,自那日之后,赵雪宁开始起得很早,所以当冷忆晗过来之时,赵雪宁便已起床多时,收拾好了一切。

无奈,冷忆晗只能要求说让赵雪宁和自己一起吃早饭。席间,赵雪宁不似以前那样,会经常在吃饭之时故意寻找话题,让二人有说有笑的。而现在的她只是安静地低头吃饭,就算冷忆晗故意找些话题来聊,赵雪宁也几乎是沉默寡言,让冷忆晗经常很是尴尬不已。

到了白日,冷忆晗自是像从前一样,吃完早饭后,便匆匆回房开始处理从荣雪宫送来的众多公务。因冷忆晗现下住在南华庄,不似之前路上奔波。外加她很早以前便吩咐留守荣雪宫的人员,等自己到了南华庄后,便立即把因赶路而耽搁下来的事务,火速送往南华庄,由她亲自审阅处理。就这样,冷忆晗便开始每日处理从阳城荣雪宫情报源所送过来的待理公务。

但这两天,冷忆晗硬是逼着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一切,这才比以往多了更多的空余时间。她处理完公务,便立即去找赵雪宁,想见她,想和她说话。

而此刻赵雪宁当然不知冷忆晗最近因总是想着她而导致自己失误频繁,经常走神,甚至差点出了差错。

赵雪宁白日在冷忆晗忙碌之时,要么就在房里看书,要么便去找清舒聊天。因那晚结识了酒楼老板娘阿红,也便开始经常去光顾阿红的酒馆,甚至晚饭都在她那里吃完才回来。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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