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迥异,但那首歌,那把嗓子,永远留在了他的心里。
在包厢里唱歌到十二点,吴远翔便告辞。他的生活一向都充满规律,从来不通宵达旦做无意义的事。出了门,外面正下着雨。路灯黯淡,冷风阵阵。在这万籁俱寂的萧瑟当中,他习惯性地掏出烟含在嘴里,刚打燃火,就见一支雪茄凑了过来,那张五官深邃面无表情的脸近在咫尺,雪茄烧着后,他说了声谢谢。
吴远翔有些不自然。他的朋友连女性都鲜少有,更别提久经沙场的同志。来这里也纯属偶然,跟欲望搭不上边。说白了,他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正常男人在面对同志时难免有些忌讳。当然,他还是比较开明,即使遇到违反世俗的,也不会极端排斥,更不会溢厌恶于言表。一种米养百种人,自己安分守己就行,何必管那么宽,什么都要去评论。
“不用谢。”吴远翔回了句,不再看他,往停车场走去。一个人每天都会遇到许多过客,冷屿昂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再独特,也不过是过客。曾经爱的人,都能够形同陌路,何况只有一面之缘。再何况,这一面之缘,来自于是非之地。
“雨很大,能不能搭我一程?”走出几步,那人就喊住了他。
吴远翔想也没想:“可以,你上来吧。”他将车开到男人面前。男人透过车窗,用自己独有那种眼神看着他。雨顺着他的发,飘然而下。衬得他的目光有些莫名的深邃,就像是一股缓缓流淌的暗涌,藏着无数玄机。
4-7
车上路之后,吴远翔已经不再纠结。他的心态一直很好,调整能力很强。甚至像是忘记了那人的身份,时不时和他搭上几句,显得随和从容。
“那首歌我没听过,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的。”
“调子听起来很舒服,你蛮有才华的嘛。”
“谢谢夸奖。”
两人一问一答。两人的声音同样平和,但不同的是,冷屿昂的更甚,可以说完全没有起伏。没有喜怒,没有荣辱。就像他给吴远翔的印象一样,永远都是置身事外,冷得飞扬跋扈。
就是这么一瞬,吴远翔忽然对他留意起来。他好像经历太多,又似乎什么都没经历过。这个男人的气场就是那么独特。可能他根本就不是同志。他想,如果这人不是卖唱的,光是论外表条件,就已经太优秀了,会迷倒芳草无数。
“你住在哪儿?”
“皇冠路十五号。”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再无交谈。
“到了。”
后面没有反应。
“是不是这里?”
他转过头,原来那个人靠在车座上,已经睡着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冷屿昂醒来,便是一番质问。
吴远翔看着他皱着的眉:“无所谓,反正还在下雨,不妨等你睡醒。”
冷屿昂看向烟灰缸,那里躺着三颗烟蒂,似乎在推算自己睡了多久。
而司机已经替他打开了门:“再见。”
冷屿昂起身:“谢谢。”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