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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轩与友相会一场,扫去了连日里积压下的不愉,李毓缓了心绪,又调笑张眠生一通,这会儿正是舒畅的时候。
翟静云亲自下厨,连李毓都难得脱了华服,纡尊降贵地挽起袖子,去到厨房里帮忙打个下手。只是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实际上对下厨一窍不通,一缕小葱理了半晌,倒把自己精心蓄起的长甲染了个剔透的绿色,惹了一通发笑。连张眠生都没忍住,偏过头笑了笑自己的主子。李毓倒是不恼,耐着性子把指甲全染上颜色,冲着张眠生笑道:“夜里你来吮的时候,就能尝到是何味道了。”
反倒是张眠生闹了个大红脸,忙低下头给手里的土豆削掉了三层皮。
这头几人占据了厨房里里外外,忙活的忙活玩闹的玩闹,琴轩里回荡着欢快的笑音。而那头,叶府里却笼罩着一片阴云。
叶旻易是被宫里人抬回来的,陛下只口未提要他养伤,下头的人更不会自作主张,叶旻易性子倔强,跪得狠了,回到叶府里也未曾清醒。叶家上下凡是提得上名姓的,此刻都在家中守着,照亮着一见,叶旻易面色惨白,被雨湿透了的发凌乱贴在面上,面颊手脚冰的像是个死人。向来习武的精壮儿郎,妄想去以身相撼巍峨皇权,这般折腾一个来回下来,也只落了个进气多出气少的下场。
谁见不是一声叹?
可怜叶家父母,自己最成器的嫡子一朝要如庶子一般出嫁不说,还落了个长跪昏厥气息奄奄的狼狈模样,二老鬓角斑驳的灰白更甚,却不能露出半分不满神色,仍好声好气、点头哈腰地迎了大总管进门。想叶家从前是何等高门辉煌,如今竟也式微如此,只闻一声沉闷的“微臣接旨”,那句谢恩,更像是一代肱骨重臣倾台的重音。
权之一字,乘其盛时风光无限,而风光散去,无论怀抱怎样一颗赤胆忠心,帝王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眠。
叶家老爷子叶呈安送走了大总管,一转头便对上了夫人噙了泪水的眸子,视线再向后,是四位国君指来的嬷嬷。叶呈安不敢造次,更对宫里的嬷嬷既是敬畏又是忌惮,只好越过夫人上前,拱了拱手道:“几位嬷嬷劳顿辛苦,接下来还需各位费心操劳,犬子尚未苏醒,不若容老夫先替几位置下住处。”
哪知为首的嬷嬷丝毫不买他的面子,手中茶盏重重搁上桌面,眸子一挑,端的是奉旨行事的气度:“大人此言差矣,圣上的命令是尽快将公子调教成大家闺男,一切规矩比着宫里后妃的例子,可您自己心里也应当有数,届时成婚若是伺候不好瑞王殿下,只怕你我都是要掉脑袋的。”
说到这,叶呈安的冷汗已经落了下来,更是深知叶旻易的好日子是彻底到了头,只听那嬷嬷顿了顿,又换了一副挑剔的神色,继续说道:“再者说,到底不是庶子教养的,又是这般的性子,您若是再娇贵着来,只怕是我们也难为差事,依我看,便从即刻起,将他做庶子看待,现下便泼醒了教习着罢!”
此话一出,叶呈安的腰又弓下三分,叶府里说得上话的长辈们皆垂了头去,夫人赵氏更是帕子一遮,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为首的嬷嬷扫了一眼满堂的叶家长辈,才扯出个笑来,再慢慢端起了方才撂下的茶,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又宽慰似的冲着赵氏道:“夫人也省着些眼泪,老奴在宫中伺候了多年,也是教出了一位接一位的贵人,您且放心,公子这般惹人的脾性,若是打磨好了,定然能讨瑞王殿下的欢心。”
话里话外,俨然是已经当叶旻易是个庶子出身,伺候人的妾室似的语气。赵氏万万不敢接这话,连眼泪都憋了回去,垂下头嗫嚅着应了声“有劳嬷嬷费心了。”
这般便定了下来,四位嬷嬷一同起身,半分也没见外,无视了一种叶家长辈,指了个一旁站着的丫鬟指使道:“你,去打盆凉水来,随我等一同去泼醒公子。”
丫鬟吓得一个哆嗦,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求救似的望向叶呈安。后者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素日里叶旻易温文有礼,又是个习武带兵的人,自有一股英气在身,府中丫鬟十有八九都对其多有倾慕,更别说是跟在赵氏身边,时不时还能见上几面、伺候到身边的大丫头。如今端着一盆冷水,眼看着当初是何等意气风发的二少爷,死尸一般躺在床上,还要亲手去泼醒了让他受那等庶子男妻的教习,丫鬟端着水的手都在忍不住地发颤。
“还不快泼!”
嬷嬷一声厉喝,吓得丫鬟一个激灵,再回过神来时盆里的水已经泼了出去。叶旻易猛地瞪大了一双眼睛,木盆坠地,四位嬷嬷站在床边,一字排开,皆是一副板着脸的神情。
叶旻易抿了抿唇,撑着身子坐起,双腿顿时传出刺骨的痛。环视四周,见自己已然身处自家卧房,又有四位嬷嬷立在床前,叶旻易自然清楚,目下是何等结果。
“陛下仍是执意……”
“公子,”叶旻易的话没说完,便被嬷嬷咬重的一声打断,“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叶旻易将这四个字在舌尖嚼了一遍,发涩的苦味让他险些又一次
', ' ')('昏厥。陛下朱笔几字,他便要将兵权拱手相让,再委身为人妻妾。他满门忠贤,几代将门算什么?他征战沙场,几度遇险又算什么?
叶旻易挺着湿透了的衣裳,在初春里尝到了玄冰的寒意。
嬷嬷全不顾他是何心绪,上前一步,道:“公子,即刻起,您就需将自己做庶出看待,耐下性子随老奴几人学着,陛下有旨,公子的一切规矩方圆皆要比着宫里后妃,也是为了您能好好伺候着瑞王殿下着想。”
叶旻易好悬才将视线拢住,落在面前嬷嬷的身上,好半天,才问了句:“阿沛呢?”
阿沛乃是他贴身的小厮护卫,此刻便在门前候着,闻声挤开人堆扎了进来:“将……少爷,属下在。”
那声被阿沛拗了过去的将军砸进叶旻易的心里,身子摇晃几下,他忍住骤然冒出的酸楚,嘱咐道:“莫要…让父亲母亲见到。”
阿沛明了,热泪噙在眼眶中打转,咬紧牙关才忍住恨,垂头应是。叶旻易喉结滚动几下,目送阿沛出门,独自对上四个嬷嬷。
“逃不脱的,那就来吧。”
将军二字,许是他此生再无缘可闻。
原本嬷嬷们还以为要费些功夫,磋磨磋磨叶旻易的硬骨头才肯服软,哪知叶旻易见抗争无果,索性也不同她们硬碰硬的。嬷嬷打量着叶旻易,松弛面皮上爬上了一抹笑,皱纹活过来似的挤成一团,暗忖道小儿无畏。
叶旻易身为嫡子,又多年身处军营,哪里知道她们都有些什么手段,这般做派不过是软着同嬷嬷抗衡,再如何的教习,应付过面上的便是了,还能难捱过军营审讯不成?
只见为首的嬷嬷一抬手,四人上前制住叶旻易的四肢,还未来得及挣扎,锋利剪刀便贴上了后腰,布帛撕裂声随着剪刀游走忽远忽近。叶旻易顿了顿身子,惧于剪刀的威慑而不敢乱动。
很快,里外的衣裳都碎成破布,叶旻易浑身赤裸,四肢被缚紧拉开,绳索的那一头系上床榻四角。叶旻易被摆出一个大字敞开的姿势,仰面望着顶上青色的床幔,好似被掏空了整个胸腔似的,连绳索束紧在四肢上的紧缚感都感受得模糊不清。
下身骤然一痛,叶旻易本能想要蜷缩起身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何姿势,耻意慢慢荡了上来。嬷嬷扯了两根白线,贴上叶旻易的下身小腹,两头抻直用劲一绞,拽下一缕接一缕乌黑毛发。密密麻麻的刺痛随着毛发被拽离传来,虽算不上多折磨人的痛楚,累积下来却也一般叫人无法忍受。叶旻易一身精壮的腱子肉绷得死紧,耻红了耳尖苦于不得伸手遮掩私处。
“这、这是作甚……”
嬷嬷瞟了一眼叶旻易发红的面色,又互相使了个眼色,心里记下了一句耻度尚高,这才答道:“公子莫动,日后伺候殿下务必保持光洁干净,自然是要时常净体的,公子还需习惯才好。”
净体、这是叶旻易从未听闻过的字眼,花了几息的时间才在疼痛中明白,净得是他的下体——像青楼里凭栏招摇的妓子一般,把自己剥得赤裸白净,送入另一个陌生的床榻上。
五指下意识握紧,叶旻易眉头紧皱,忍着小腹毛发被拔除的刺痛,脖颈上青筋浮现,再没漏出半个音节。好半晌,棉线终于离开了泛红的小腹,换了竹片夹过来,嬷嬷一手托起叶旻易颓软的性器,另一只手飞速贴近阴囊,眼准手快,那等脆弱部位的毛发又被扯下一根。
竹片冰凉,贴上叶旻易的下身时尚有一丝震痛舒缓的畅快,下一瞬又被更加剧烈的刺痛淹没,一上一下像是拉扯着他已然绷紧的神志,猝不及防,一声痛呼脱口而出:“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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