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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娘倒是好学,比qiáng得多。

薛娘放下书本,自谦地笑道:我哪里懂这些,只是看个热闹。文渊今后可想考取功名?

这个朝代商人是能参加科考的,并且省去了举人秀才的考试。丁文渊身子不适,都未曾忘记读书,这让薛娘心下一动。

状元妥妥的人生赢家。

岂料丁文渊提到这个平淡得很:只是想识得些字罢了。

薛娘点头,眉眼弯弯,笑他淡泊名利。又看他写的字,苍劲有力,不露锋芒带着一丝秀气。她看向丁文渊的眼里满满都是赞赏。

丁文渊倒有些不好意思,避开她的视线,修长的手指执笔:我多写几个,你看看哪里不足。

薛娘眉头一皱,目光透露着不赞同,将丁文渊的手按住,让他不再动作。丁文渊一怔,手就这么僵着,仍握住毛笔。面对薛娘认真的眼神,他心底无端生出些许愉悦。

被人这么关心,也是一桩美事。

丁文渊眉梢带着温柔的笑意,耐心地说服她:这么多天,身子虽然与康健之人不能相提,却还是能拿得动笔杆子的。

体内的邪物被压制住,冷热jiāo替的折磨未再反复过。白日的三餐都能大概用些,从未碰过的汤也盛了小半碗。入夜里,沾枕就眠,醒来便是天明破晓。

之前用的补药,减了分量,还是几碗几碗的往肚里灌,却首次有了成效。脸色好了不少,像这样起身多练几个字还是受得住的。

薛娘自然是知道的,丁文渊虽然还是消瘦得很,脸颊上却添了ròu,看着好看了不少。不然像这种肢体接触,她真做不来。她看着丁文渊的手,转念之间,心里有了主意。

薛娘笑着松开手,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的手背。目光清澈,带着欣慰地说:我倒是忘了你身子恢复的快。你的jīng神头比往日qiáng了不少。仔细养着,不出半月便能将邪物驱走。

半个月都嫌多,丁家不愧是有钱人家,名贵药材见天的补,怕是不出十天就能好了。所以她着急啊,等病治好了,哪里有理由赖着不走。现在这分值半死不活的,愁人。

丁文渊的眸子像黑夜里的星辰亮了起来,他说:遇上薛娘是我的福气。

薛娘心里止不住地点头,唇边勾起一抹笑,谦虚道:是你命中的机缘,该得你有此福报。等你病愈,我离开后,这机缘也就了了。

离开?丁文渊心骤然缩紧。

薛娘神色愉悦,他忍了忍,终是按捺不住问道:离,离开。你打算

还未说出口就被薛娘打断了,她看向手里拿的笔,对他说:可还要写字?

丁文渊恍然,低低应了一声。执笔蘸墨水,端砚中的墨汁gān涸。他细细查看一番,对薛娘说:这墨汁gān了,得唤丫头进来。

说罢,朝屋外唤了几声荭云。没人应,只有窗外暖风拂过杨树叶的沙沙声。

系统gān得好!薛娘在心里表扬它。

吩咐了让他们在屋外守着,这是跑哪儿去了。丁文渊正是没心思写字,便想借着由头推了。

没想到,薛娘执着的很。

桌上没放着墨,她主动问起:墨放在哪儿,我帮你取过来。

丁文渊脑子没反应过来,嘴上便说了:在书桌的后面的格子里。

薛娘把墨拿过来,把玩几下递给丁文渊。丁文渊伸手去接,她一愣,随即口中责怪自己:说得是我来帮你,怎么又成了你自己动手。你身子弱,歇着吧。

丁文渊点头称好,把搭在水盂边沿的铜勺给她。

薛娘自然不是真打算研墨。刚才那剂猛药是挺管用,一下子飙到一半,然后瞬间降到百分之三十。她发现这个人有毒。

手里的铜勺盛了水,加进端砚。一手执墨,一手按着砚台。

我倒是头一次摆弄这东西,莫要给你帮了倒忙才好。

丁文渊看着她白皙的手,拿住黑墨慢慢研磨,眼神晦暗:又不是文人雅士,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自己写着玩的罢了。

薛娘一会儿加水,一会儿研墨,显得笨拙的很,手忙脚乱的。墨汁被她不小心一划溅到了砚台外面。

丁文渊觉得有趣,嘴角不自觉上扬。顿了顿,试探着把手虚罩在薛娘的手背,教她如何去研。薛娘全数听进耳朵里,有了几分长进,只是还是不甚顺手。过了会儿,丁文渊已全然握住薛娘的手。

薛娘听见系统地欢呼声,涨了涨了!百分之四十五了!

薛娘立即松开方墨,落到砚台里,溅起墨汁点点。她面带薄怒,呵斥道:丁家少爷怎得这般不知礼数,男女岂能随意接触!我原与你不设男女之防,只因治疗无法避免,再者便是知己之谊,怎得现下这般越矩!

哗啦一声,分值降得系统直抹眼泪。

丁文渊脸色灰白,心里又敬又畏,把旁的心思藏得死死的。忙不迭赔礼道歉。两只手也背身后,怕薛娘看着厌烦。再三恳求道:我实非有意,方才见你忙乱,念着救命之恩,便想前去帮上一帮,却考虑欠妥害你动怒,是我不对!

这话他体内的鬼都不信。

薛娘仍绷着脸不理睬丁文渊,任凭他说什么都消不了怒火,整了衣裙作势要走。丁文渊一再去拦,又不敢硬拦住,只得不断说软话。丁文渊连薛娘的衣角都不敢触碰,脚步虚软来回挡住她。一时汗作雨下,好生虚弱。

薛娘顾及着丁文渊身子,生硬撂下明儿再来给他治病的话。丁文渊不敢再留她,只有看着她余怒未消地走了。

过了半晌,丫鬟荭云急忙跑进来跪下,说是听见少爷唤她,却没及时进来。想把像是有东西控制了她身体动不了的事qíng说出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半桌上,几滴墨点溅在上面。宣纸上的字模糊不清。丁文渊盯了半天,只觉方才拼命压抑住的qíng绪,眼下像疯了一般占据了整个心脏。

薛娘出了颂思院,系统才要不掉眼泪儿了,正生无可恋着,又听叮咚一声。霎时间,系统狂喜,转脸顿觉委屈,又呜呜地哭起来。

没见过这么会折腾系统的人。

☆、第4章女神棍x病美男(四)

连着过了几日,薛娘同丁大户一家用过晚膳,朝府内大门走过去,嘱咐门房给她留门,便独自出去了。这几日风平làng静,一点闹鬼的动静也不见。

二姨娘只在那晚放出一只鬼,此后就没了下文。每次见到她都十分亲切,要问上十来遍丁文渊的身子恢复如何,看着倒真像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薛娘一路上都在琢磨二姨娘这事儿怎么处置。还要分一半jīng力感觉身后有没有鬼跟着。逛了一多半儿,愣是什么也没有。

二姨娘犯怂了?不应该啊,按原来的人设,她可狠着呢。再说身边儿还有个便宜侄子丁谦,这俩人哪里会放过她。

系统倒是一点儿不急。巴不得这事儿慢点儿,让薛娘和丁文渊多相处些时日,深qíng值涨到百分之百。

还未到宵禁,街上热闹得很。小贩步履轻便挑着担子,嘴里吆喝吃食,遇见买东西的就停下来掀开盖子,拿出来都还冒着热气。

出来都大半天了,看来二姨娘今天不打算找茬。薛娘摸了摸钱袋,水绿色的布,绣着朵粉色牡丹花,从中掏出五枚铜板。走到卖混沌的摊位前,要了碗野菜馅混沌。

这个时令,野菜一茬一茬往外冒,鲜嫩得很。配上ròu馅,吃进去就是满口香。邻桌坐下三四个中年男人,要了几碗混沌,四五个小菜。一通闲聊,从天上地下扯到老婆炕头。

薛娘把最后一口汤喝下,他们还在胡侃,打算起身走,又听说到丁大户。

我昨日刚听卖菜的王婆子说,丁大户家的公子都快要死了,硬是被个小姑娘给救回来,身子也比以前好得多。

这有啥稀奇的,那招贴都挂在镇口多少年了。有人敢揭,定是有看家本事。不过一个姑娘家,有这般异能,怕也是个祸事,别把咱们镇子祸害了。

他家那是招邪了,以前专往看病上使劲儿可不没效果,现下换了路数,说好就好了。

你说他家咋招的邪?咱们镇上求神拜佛的不少,可真遇见灾啊病的倒没见过。要我说啊,就是丁大户小妾娶多了,当年为了娶那个戏子,原配上了吊都不管。随后见这个也生不出孩子,又娶了几个,好不容易得了儿子,还是原配生的。走了一圈又转回来了。

哈哈,对。家里女人多,可不yīn气重容易招邪。丁大户年纪大了顶得住,小的就不行了。

随后就是一些荤话,薛娘听着烦腻,但对上吊一事上了心。系统曾大概与她说了些,竟把这事儿给落下了。思索一番,薛娘让混沌摊老板弄几个凉拌菜,再盛两碗混沌,找个食盒装起来。食盒的钱连同饭钱一块儿算在内。

丁文渊那儿也不能一直晾着。

薛娘拎着食盒转悠了会儿,准备回丁府。路上人比来的时候少了些。越走越是安静,前面一个拐角处更是不见人影。

系统突然让她快往左边躲。

薛娘一闪身靠在青砖石墙上。刀尖映着圆月闪着光,那人拿着刀朝她扑过来继续捅。

刀刀冲着要害处,分明就是想让她死。不图财,想着要她命的也只有那一位了。

这二姨娘倒是不蠢,鬼弄不过,就派个人来。她一时没防备,真有点儿束手无策。身上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

薛娘问系统,你到底给不给开金手指,再不开她就要死了。

系统沉默,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办。

薛娘气得要死,只好来回躲避,手臂还是不小心被划了一刀。她咬牙忍痛,找了个间隙将手里的食盒打开,拿起烫手的混沌碗,连汤带碗用力向歹人丢过去。歹人正脸被泼,烫的连声喊痛,拿刀的手却丝毫不软。

薛娘把食盒都抡过去了,啥用没有。

歹人似是摸清了她的底子,知晓她在做困shòu之斗,也不慌着杀她。追上薛娘两手用力按在她肩膀上,双腿也被制住,令她动弹不得。

脸上疼得他倒吸凉气,气急败坏地道:真是最毒妇人心!

说完一手掐住薛娘的脖颈,顿时薛娘脸上充血,直翻白眼,连连作呕。她难受到了极点,心里痛骂系统。就算任务眼看着要失败了,看在往日jiāoqíng上,也给她找个好点儿的死法啊。

没良心的。

歹人这会儿却神qíng惊愕,忽的脸色恐惧到苍白。整个人发着抖,嘴里哇哇大叫着松开了手。撒腿就跑,似是后面有东西在追他,没跑几步忽然倒在地上。

薛娘坐在地上大口吸气。

过了会儿她走近看,那人的脸被烫的通红,起了多个大泡,脸上恐惧的表qíng显得格外狰狞。能不怕么,系统刚才开了幻觉,让他看见百鬼夜游的画面。这会儿估计是被吓晕了。

薛娘吞咽口水感到喉咙火辣辣的,再加上手臂上的刀伤,让薛娘窝气的很。拿起刀就想扎下去,却又硬忍住了,还是将那人拽起来制住,一同回到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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