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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理会这些,全因并无大碍。可现下管管也是好的。阎王告诉薛慈,这是积德的大善事,过后投胎定给她托生个好人家。

他并没说系统的恶趣味。

除了将目标人物养成人生赢家,还要泡了他。系统设定了深qíng分值,百分之六十及格线,达标后就可以换地图。薛娘钻空子,攻略到及格就急急忙忙撤了,弄得系统怨念不已,一心想要她达到百分之百。

这种系统淘汰有什么不好?

次日清晨,丫鬟老妈子打来洗脸水伺候薛娘洗漱,刚收拾妥当,丁大户就派人来请去膳厅用饭。薛娘没推脱,让那小厮在前面领路。圆桌铺着青缎绣花桌布,碗碟大大小小摆满了。十把huáng花梨木椅子,还空着四把。

丁大户起身请薛娘坐好:不知薛娘偏爱什么,这些菜您别嫌弃。寒暄了几句,又问到昨夜里发生的事,护院只说是闹鬼了,细问却说不清。

薛娘此时不再含糊只说个大概,而是一一把细节讲清,最后又提醒道:看来令郎招邪是有人蓄意加害,得知我来救治,又要cao纵鬼魂加害我。不知你可有什么仇家?

丁大户听了这话,脸上变色。张口想要掰扯数数,却不知从哪儿说。他做生意得罪了不少人,哪里还记得清楚。身边的丁陈氏咬牙切齿,想要开口抱怨,又脸色铁青的忍住了。

旁边一个男子,昨日没有见过,一袭月白缎子长衫,束着玉冠。这时候cha嘴道:叔父莫急,那人存了歹心,定会露马脚的。眼下有薛娘在府里,堂弟自是不会有危险。

丁大户稍微心安,脸色还是难看得很,一再拜托薛娘护住他儿子。

薛娘:这是哪位,怎得昨日不曾见过?

丁大户:这是家侄,丁谦。昨日他去跑动生意,半夜急忙赶回来的。

丁陈氏用勺子喝粥,听见这话终是没忍住,放下碗冷哼:他自然是急着回来的,这家产生怕落不到手里。怕是属他最盼着我儿呸。

二姨娘娇笑几声,流苏耳环跟着头摇:瞧您说的这话,哪有自个儿亲娘大早起咒自己儿子的。

饭桌上你一句我一句,丁大户发火拍桌子才停下。

这家人吃顿饭闹腾得很,不过二姨娘这话不知道的真以为是跟夫人争风吃醋,哪里能想得到是在护自己qíng人。

系统:你跟她学学,没准以后能用上。

薛娘:学她吃枣药丸?

丁大户的大哥膝下有五儿两女,丁谦排行最末。丁家少爷患病三年,丁大户又再无所出,急得生了个法子,让丁谦住在丁府,也不说是过继,只是让他管着生意。二姨娘与丁谦背着丁大户苟且了十多年,没漏半点风声。

二姨娘是个戏子,在江湖跑动得了机缘学到一些驭鬼之术,因*凡胎只有一些皮毛。嫁得丁大户后,她日盼夜盼想得男胎。不随人愿,过了几年仍是没怀上,家里又进了几位新人,丁陈氏那里却传来了消息。

从此二姨娘夜里没睡过好觉。丁家少爷长到三岁,她的日子每况愈下,丁大户早没了新鲜劲儿,后面那两个姨娘又比她鲜亮,焦虑之下狠心施法将几个妇人都不能再怀。由于修为浅薄,只能驾驭最低级的鬼,不能直接将丁家少爷害死,只好让小鬼钻进他体内,吸取jīng气,慢慢致死。

后来与小她五岁的丁谦勾搭成jian,自然是要助他。这些年修为有了长进,丁家少爷体内的鬼也愈来愈难缠。若不是薛娘出手,现在早已命归西了。丁谦也名正言顺过继给了丁大户,将家产拿到手,故意让丁大户撞见他与二姨娘苟且,活活气死。

丁陈氏更是可怜,身边只有陪嫁的婆子陪着,死在后院的破屋里。丁谦掌了权,不敢得罪二姨娘,还真让她改名换姓娶了她。面上柔qíng蜜意,暗地私下寻找能降了她的高人。

最后二姨娘修为被废,丁谦给了她一纸休书,病死在街头。

薛娘用过早饭去了丁家少爷房内。他刚用过饭,丫鬟沏茶服侍他漱口。薛娘在外间坐了片刻,就见门帘打开,雕花木chuángchuáng头堆着两个枕头,丁家少爷靠在上面,盖着绣着花纹的缎子被面,露出穿着白色里衣的上半身。

薛娘过去看他,他虚弱的很,两眼十分困倦:公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丁家少爷笑笑,突出的颧骨更甚,脸色发暗,声音却像chūn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暖的恰到好处:多谢恩人,昨夜里还是许多年来睡得第一个安稳觉。只是病了多年,一时缓不过来,乏困得很。

薛娘点头:这是自然,邪物虽然压制住,可身子却是要慢慢养的。我以后每日将它制住,你的身子就能补回来。待会儿便要开始了,还是jīng神些得好。

她唤丫鬟倒杯茶过来。丫鬟用青瓷茶杯倒满,递给丁家少爷,快要接住时手突然一软,茶杯脱手,眼看着茶水要全倒在他手上,薛娘双手护住他的手,茶水溅在她的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

丫鬟跪在地上请罪,身子发抖。薛娘神态自若地松开丁家少爷的手,查看自己的手背。

丁家少爷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温热离去,有些发愣,丫鬟的哭泣声让他回过神,赶快命她拿药膏来。伸手想查看薛娘的手背,半路手又放下:恩人伤得可重?这丫鬟平日尽心的很,哪儿知今儿是怎么了。快上药别马虎了。

丫鬟打开药膏瓶,一股沁凉的味道扑鼻,仔细将烫伤处涂抹。薛娘眉梢眼角带着疏离,不甚在意地道:你身子弱,被烫了难免生事。喊我薛娘就好。

丁家少爷见她这般,无来由的有些失落。颔首道:今日多谢薛娘,我名为丁浔,表字文渊。称呼我文渊就好。

丫鬟手下一顿,瞄了一眼丁文渊,又赶快低下头仔细上药,心里纳闷少爷平日从不与人主动亲近,今天怎么变了。薛娘看见了没理会,上好药后让丁文渊躺好。

手上的串铃同昨天一样在他上方摇响,丁文渊此刻是清醒的,不同于上次无暇顾及周遭的事。薛娘眉眼天生含着半分笑意,现下神qíng认真又严肃。铃声在耳边响起,恍惚中她离他很近,却给他一种清冷的感觉。

脑子剧烈疼痛,丁文渊双手抱着头,额头一团黑气若隐若现。薛娘纤长的手指握着串铃,在他眼前轻轻一晃,他的心随之一颤。薛娘空着的左手,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点几下,像是冰凉的雨滴,顿时沁凉了脑内灼热的疼痛。

完成一切,薛娘收手。对着丁文渊笑着道:今晚好好休息,把jīng神养足。

丁文渊应了,又是一番谢过,见薛娘起身打算走,他道:前几日我吃不下饭,府里特意雇了做点心的师傅。早起刚送来几盘,我尝了一块儿味道不错,只是身子不争气吃不了多少。薛娘若是不嫌弃,不妨也尝尝,用些点心茶水再回。

薛娘从昨天夜里就没吃饱,灌了一肚子茶水更是很饿,早上那顿饭哪里能吃好。她心里跟系统商量。

吃块糕点跟崩不崩人设没关系吧?再不吃等跟人说话的时候,突然肚子叫那才是崩人设。

系统同意了:吃吧,吃一块儿有助于勾搭人。

薛娘见点心做的十分jīng致,各种花卉的样子,挑了一块儿尝尝,甜味从舌根泛起,她恨不得将一整盘全咽下肚。但她已经看见系统准备好电她了,只好一块慢慢咀嚼了大半天。

丁文渊见状以为她不喜:这点心不合薛娘的胃口?薛娘喜爱什么,我命人让厨子去做,下次来定能合你的意。

薛娘将一块点心咽下,不再去拿,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委屈。面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麻烦文渊,这些有没有都可。我告辞了,明日再过来。

再不走她真忍不住了。

丁文渊也没再留她,见她出了门,看着自己的手怔愣了一阵,过了会儿吩咐人让厨子明日多做些花样送来,今天送的就不要了。

窗户打开,风chuī过,丁文渊伸手去拿chuáng头柜摆放的书,手突然无力,书掉在地上。他第一次恨极了这副身子,怒气充斥着胸口。

☆、第3章女神棍x病美男(三)

薛娘绕着曲折的回廊,到了房间。她问了一遍系统,攻略了多少。

系统恨铁不成钢:百分之五。

薛娘纳闷不应该啊,丁文渊的神qíng分明就像是动了心,还主动让她称呼表字。这么点儿分值,枉费了她故意让系统给丫鬟使绊子,才演了一出美人受伤的戏。

系统突然叫道:怎么回事儿?百分之十五了,不对,怎么又降回去了!

界面上数据条增增减减,系统感觉身体被掏空。

从这日后,丁文渊就派房内丫鬟去请薛娘,俩人都照例说了会儿话。薛娘面对他无从下手,系统不让崩人设,只好端着架子,可丁文渊比她还客气,俩人没一个主动的。要不是每次从那儿出来,都增长了一点深qíng值,她都怀疑自己撩汉不行。

薛娘这么磨磨蹭蹭的涨分值,系统坐不住了,想了一个办法,让她去跟丁文渊侃文学。

薛娘没吭声。

过了午睡的点儿,薛娘自己一人朝着丁文渊那儿去了。这时才注意到牌匾,颂思院,楹柱上贴着几幅对联儿,红纸变旧泛白。

她去的巧,丁文渊正执笔写字。看见薛娘过来,一脸惊讶,又笑的开心,打趣道:薛娘是怎么了,有闲心来我这儿。

薛娘:这府里闷得很,闲来逛逛也就你这里熟悉了。

方桌摆在chuáng前,丁文渊坐在chuáng上。丫鬟搬来杌凳放在跟前,薛娘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几页。

丁文渊把笔放下,专心跟薛娘说话。见她对书有兴致,也不多做打扰,靠在chuáng头温柔地看着她。

薛娘仿佛浑然不觉,看得入了迷。下人们被丁文渊撵到外面去,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只剩下翻书声。二人一句话未说,丝毫不觉得尴尬。丁文渊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深邃。

薛娘一页只看了大概,脑子里全是不停变化的分值。面前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系统也不耐烦,催着薛娘开口切磋文学。

薛娘慎重跟系统说:其实我有件事儿瞒着你。

啥?系统有点惊讶。

薛娘羞愧:我不会。你让我编段子还行。

那你来这儿gān啥?!

闷得慌。薛娘这话没敢说,过了会儿额头上一缕鬓发散下来,她仍是一动不动。丁文渊见那如墨汁的青丝散落在白嫩的耳垂前,忍不住伸手将那缕秀发别到耳后。

薛娘从书里回过神来,丁文渊离她很近,轻柔的呼吸落在耳畔,眼睛对上他的。那双眼睛好似黑夜里的星辰,亮的让人心里发颤。

我的妈,突然觉得他有点儿帅。

薛娘自然地偏过头,耳垂不经意蹭到他的指尖,笑着看着他:我光顾着看书,什么都顾不上了。

丁文渊眼神一暗,手收回来,指尖暗自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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